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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虚伪,议论纷纷(1 / 1)

通县人心惶惶。

钢铁厂家属院光天化日之下撬锁盗窃、持刀伤人的案子,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虽说抓住了三个同伙,可主犯何天佑在逃,还捅伤了亲嫂子、压死了亲侄女——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让所有人都后背发凉。

“听说了吗?就是何家村那个何天佑,以前就好吃懒做,现在直接成杀人犯了!”

“啧啧,亲嫂子都捅,这还是人吗?”

“听说他嫂子肚子上的刀口老大一条呢……”

流言蜚语在菜市场、水井边、工厂车间里疯传。公安发了通缉令,大街小巷都贴着何天佑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那是从何家老宅的户口本上撕下来的,照片上的何天佑年轻些,但眉眼间那股子混不吝的气质,一眼就能认出来。

钢厂家属院里,气氛更是压抑。家家户户都换了新锁,晚上睡觉前要把门闩插得严严实实。有小孩的人家,天一黑就不让孩子出门了。

张婶家的凉棚下空荡荡的——自从出事后,再没有妇女敢来糊火柴盒了。那个沾了血的摇篮被公安收走了,地上暗红色的血迹虽然洗过,但在青石板缝里留下了洗不掉的印记。

叶春燕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伤口拆了线,能下地走动了。但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瘦得脱了形,眼睛空洞洞的,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雾。

“春燕,喝点汤。”何天良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喂她。

叶春燕机械地张嘴,吞咽。汤是李秀兰熬的,放了红枣和枸杞,说是补血。可她喝不出味道,只觉得喉咙发紧,每咽一口都像吞刀子。

小七没了。

她再也不能生了。

这两个念头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春燕,”何天良放下碗,握住妻子的手,“咱们……咱们搬家吧。厂里在城西分了新宿舍,虽然小点,但干净。咱们搬过去,重新开始。”

叶春燕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六月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眼睛疼。

“来儿她们……”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上学怎么办?”

“转学。”何天良说,“我跟学校说好了,手续都办好了。等你好些了,咱们就搬。”

叶春燕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何天良红着眼睛,把妻子搂进怀里:“春燕,咱不怕。日子还得过,还有四个闺女呢。咱们得好好活,活给所有人看。”

话虽这么说,可他自己心里也苦。厂里的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同情,怜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毕竟,他有个杀人犯弟弟。

还好,户口不在一起。

这个念头成了何天良唯一的安慰。

公安来过几次,做笔录,问何天佑的下落。何天良摇头:“不知道,分家后就没联系了。”

这是实话。去年正月分家后,他就再没见过这个弟弟。没想到再见时,是隔着生死。

何明显和张翠花也被公安找上门了。

两个公安骑着自行车到何家村时,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老人家,何天佑是你儿子吧?”公安问。

何明显坐在堂屋门槛上,抽着旱烟,手有些抖:“是。”

“他最近回来过吗?”

“没有。”何明显摇头,“去年正月跑了,到现在没回来。”

张翠花在一旁抹眼泪:“公安同志,我儿子……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被逼的……”

“大娘,我们讲证据。”公安打断她,“现场有目击证人,赃物也找到了。您儿子何天佑是主犯,持刀伤人致人重伤,还导致一个婴儿死亡。这是重罪。”

张翠花“哇”地一声哭出来:“我的儿啊……”

刘玉兰站在灶房门口,低着头,指甲掐进掌心。她恨何天佑,恨这个毁了她们娘仨生活的男人。可她又怕——怕何天佑的事影响两个儿子的前程。

旭平十岁了,阳平七岁,都到了上学的年纪。要是背上“杀人犯儿子”的名声,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角落里,何青萍静静站着,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

真好。

父亲成了逃犯,母亲和两个弟弟成了“罪犯家属”。何家所有人都被拖下水,名声臭了,前程毁了。

这就是她要的。

公安问完话走了。围观的村民还没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何家这是败了啊……”

“何天佑那混账,把全家都害了!”

“啧啧,张翠花以前多得意啊,现在哭有什么用?”

何明显坐在门槛上,抽完一袋烟,又装上一袋。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像一尊没有表情的石像。

夜里,张翠花哭累了,睡着了。刘玉兰把两个孩子哄睡,悄悄来到堂屋。

“爹,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她压低声音。

何明显抬眼看了她一眼:“你想怎样?”

“天佑再混账,也是咱家人。”刘玉兰说,“他要是真被抓了,判个十年八年,旭平和阳平这辈子就完了。”

这话戳中了何明显的痛处。他可以不管何天佑的死活,但不能不管两个孙子的前程。

“那你说怎么办?”他问。

“让三哥三嫂写谅解书。”刘玉兰说,“只要他们肯写,说天佑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再赔点钱,说不定能少判几年。”

何明显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行,明天去县里。”

第二天一早,何明显、张翠花、刘玉兰带着何旭平和何阳平,浩浩荡荡地往县城去了。何青萍也跟着——她背着竹筐,说是去照顾弟弟,实则是去看热闹。

路上,张翠花不停地说:“老三最老实,一定会原谅天佑的。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刘玉兰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两个儿子的手。

何明显一路沉默,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到了县城,他们先去了钢厂家属院。可到了何天良家门口,发现门上贴了封条——公安封的,说要保护现场。

“搬走了?”张翠花一愣。

邻居王婶从屋里出来,看见他们,脸色不太好:“你们找何天良?搬走了,前天搬的。”

“搬哪去了?”

“不知道。”王婶摇摇头,“春燕出院后就搬了,说是换个环境。你们……你们就是何天佑的家人吧?”

这话问得直白,张翠花脸上挂不住:“是又怎样?”

“不怎样。”王婶冷笑,“就是提醒你们一句,春燕肚子上的刀口还没长好呢,小七那孩子……才一岁四个月。你们要是还有良心,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张翠花气得要骂,被何明显拉住了:“走,去罐头厂找老大。”

罐头厂家属院里,何天培正在修自行车。看见父母和弟媳来了,他放下扳手,擦了擦手:“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天培,老三搬哪去了?”张翠花急吼吼地问。

何天培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爹,娘,天良他们刚搬,春燕身体还没好,需要静养。”

“静养什么?都是一家人,见见怎么了?”张翠花声音拔高,“天佑是他亲弟弟,现在落难了,他不帮谁帮?”

何天培脸色沉了下来:“娘,天佑持刀捅了春燕,压死了小七。您觉得,天良还会认这个弟弟吗?”

张翠花噎住了。

何明显开口:“天培,爹知道这事天佑不对。但……但他是你弟弟啊。你就忍心看他坐十年牢?”

“他该坐。”何天培声音冰冷,“爹,您别忘了,去年他写举报信,差点毁了咱们三家。现在又持刀伤人,杀人害命。这种人,不配当我弟弟。”

“你!”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这么狠心?那是你亲弟弟!”

“我狠心?”何天培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娘,我狠心?我要是狠心,去年分家时就不会给他留活路!我要是狠心,就不会一次次帮他!可他呢?他拿什么回报我们?举报信!菜刀!”

他越说越激动,眼眶红了:“娘,春燕肚子被捅穿了,子宫切了,再也不能生了。小七才四个月,被他活活压死了。您让我原谅他?我拿什么原谅?”

院子里静得可怕。

何旭平和何阳平吓得往刘玉兰身后躲。何青萍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吵吧,闹吧。

这个家越乱越好。

最后,还是何明显开口:“天培,爹知道你们委屈。但……但家丑不可外扬。天佑要是真判个十年八年,咱们何家的脸就丢尽了。旭平和阳平还小,不能背上这个名声。”

何天培看着父亲,忽然觉得这个老人陌生得可怕。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面子,还是名声。

“爹,”何天培深吸一口气,“天良家在哪,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就别去打扰他们。至于天佑……他自作自受。”

他说完,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

张翠花在门外哭骂,但何天培没再开门。

何明显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走吧。”

一行人又去了运输公司家属院。可李秀兰根本不开门,隔着门说:“天能出车了,不在家。你们回去吧。”

最后,他们去了钢厂。可何天良请了长假,陪叶春燕养病,不在厂里。

折腾了一天,一无所获。

傍晚,何家村后山的山洞里,何天佑啃着何青萍送来的窝头,听着女儿带来的消息。

“爷爷他们去县里了,想让三叔三婶写谅解书。”何青萍说,“没找到人,大伯二伯都不理他们。”

何天佑嗤笑:“写谅解书?想得美!老三那窝囊废,这次肯定恨死我了。”

“爹,你打算怎么办?”何青萍问,“一直躲在这儿?”

“不然呢?”何天佑说,“外面警察在抓我,大壮那伙人也在找我。出去就是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青萍,爹给你说,爹在山上藏了点东西——钱,粮票,还有些别的。等风头过了,爹带你走,去南边,过好日子。”

何青萍心里冷笑。过好日子?就凭你这逃犯?

但她嘴上却说:“爹,你可得藏好了。我听村里人说,警察可能要搜山。”

“搜山?”何天佑一惊,“真的?”

“嗯,王会计说的。”何青萍撒谎不眨眼,“他说公安要发动群众,把后山搜一遍。”

何天佑慌了。这山洞虽然隐蔽,但真要搜山,肯定藏不住。

“爹,要不……你去自首吧。”何青萍忽然说,“自首能减刑。我听说,老黑判了八年,瘦猴和狗子判了三年。你要是自首,说不定判得更轻。”

“自首?”何天佑瞪大眼睛,“你让我去坐牢?”

“总比被抓住强。”何青萍说,“而且,爷爷他们在想办法让三叔写谅解书。要是写成了,说不定判得更轻。”

何天佑沉默了。他不想坐牢,可更不想被抓住。自首……也许真是个办法?

但他不知道,何青萍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需要何天佑自首。

只有何天佑自首了,这件事才能有个了结。何家的名声才能彻底臭掉,刘玉兰和两个弟弟才能永远背着“罪犯家属”的帽子。

至于何天佑会判多少年……关她什么事?

夜里,何明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翠花在旁边啜泣:“老头子,天佑要是真判十年……我可怎么活啊……”

何明显没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

今天在县城,大儿子的态度让他心寒。可他也知道,大儿子说得对——何天佑这次,做得太过了。

但他不能不管。不是为了何天佑,是为了何家的名声,为了两个孙子的前程。

他想起白天在县城,托一个老朋友打听来的消息:老黑和何天佑是主谋,何天佑还持刀伤人后潜逃,情节严重,估计要判八到十年。

何明显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发黑。他努力压制住,深吸了几口气。

思考了半天,他做出了决定。

还是要得到老三一家的原谅。

再让何天佑自首。

这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怎么让老三原谅呢?

何明显想起老三小时候的样子——老实,听话,从不顶嘴。可现在的老三,还会听他的话吗?

他不知道。

但他必须试试。

为了何家,为了孙子,他必须试试。

窗外,月光很亮,照得院子里一片银白。

何青萍躺在西屋的炕上,睁着眼睛,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而她,要亲眼看着这场戏,演到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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