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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彻骨风来(1)。(1 / 1)

消毒水的味道还残留在鼻尖,林晚握着手术刀的手指微微发颤,连续三十六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让她的神经绷成了一根即将断裂的弦。窗外的雨下得极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她刚走出手术室,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失重般向下坠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只记得护士焦急的呼喊声。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绣着缠枝莲纹的青纱帐,鼻尖萦绕的也不是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劣质熏香的味道。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刚想开口喊人,却先呛出了几声嘶哑的咳嗽。

“哟,这不是我们娇贵的庶小姐吗?还知道醒过来啊?”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林晚费力地偏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的丫鬟正双手叉腰站在那里,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还以为你就这么泡死在荷花池里,省得我们伺候呢。”

林晚的脑袋一阵剧痛,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她是当朝丞相苏哲的庶女苏轻晚,生母早逝,在相府里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嫡母刻薄,嫡姐苏灵月更是视她为眼中钉,昨日正是苏灵月假意约她去荷花池赏荷,却在她转身时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踹进了冰冷的池水里。

原主本就体弱,又受了惊吓,呛了好几口水,被捞上来时就已经没了气息,这才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医生林晚,鸠占鹊巢。

林晚闭了闭眼,消化完这些信息,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凉。她活了二十八年,从医学院一路读到博士,凭借着一手精湛的医术在急诊科站稳了脚跟,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只在小说里看过的穿越情节。

“怎么不说话了?”那丫鬟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吓破了胆,更是得意,“夫人说了,你这次落水是自己不小心,怨不得旁人,往后安分些,别总想着攀高枝,不然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丫鬟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林晚的心里,她抬眼看向那丫鬟,眼神冷得像冰。在现代社会,她见过太多仗势欺人的嘴脸,自然不会被这丫鬟的几句话吓住。她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滚出去。”

那丫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庶小姐竟然敢对自己说这种话,当即就想发作,却对上林晚那双平静却锐利的眼睛,那眼神太慑人,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最终只能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丫鬟走后,房间里恢复了寂静。林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纤细苍白,指尖没有一丝薄茧,和她那双握了十几年手术刀的手截然不同。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她定了定神,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原主落水后受凉,又呛了水,引发了肺部感染,高烧不退,这才丢了性命。林晚皱了皱眉,这种程度的感染,放在现代,用几天抗生素就能解决,可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人命。

她环顾四周,房间简陋得可怜,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几乎没有别的陈设。她咬了咬牙,挣扎着爬下床,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在床底下找到一小捆干枯的艾草,还有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白酒。

林晚心里有了主意。她将艾草点燃,用烟熏烤自己的穴位,又把白酒加热,擦拭着额头和手心,进行物理降温。这些都是她在急诊科工作时,对付那些没有条件用药的病人的土办法,没想到现在竟然用到了自己身上。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刚躺回床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看到她醒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

这是原主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名叫春桃,是个忠心耿耿的姑娘,只是性子懦弱,在相府里也没少受欺负。

春桃将药碗递到林晚面前,眼眶红红的:“小姐,这是我求着厨房给你煎的药,你快喝了吧,喝了病就能好了。”

林晚看着那碗浑浊不堪的药汁,鼻尖萦绕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她微微蹙眉,这药看着就不像是对症的,只怕不像是对症的,只怕喝了也没什么用,甚至可能加重病情。可她看着春桃期盼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拒绝,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的苦涩瞬间蔓延开来,呛得她又是一阵咳嗽。春桃连忙拍着她的背,担忧地说:“小姐,你慢点喝,要是觉得苦,我去给你拿块糖。”

林晚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苏灵月娇蛮的声音:“苏轻晚那个小贱人醒了没有?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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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苏灵月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原主懦弱,遇到这种事只会躲起来哭,可她不是原主,她是林晚,一个在刀尖上讨生活的外科医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退缩。

她坐直了身体,理了理身上的破旧衣衫,眼神冷冽。

很快,苏灵月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闯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粉色襦裙,头戴金钗,容貌娇美,眼神却透着一股恶毒。她上下打量着林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哟,还真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在这破屋里躺一辈子呢。”

林晚看着她,不卑不亢地开口:“劳烦姐姐挂心了,我命大,死不了。”

苏灵月没想到她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苏轻晚,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昨天掉进水里,把脑子给淹坏了?”

“姐姐说笑了。”林晚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姐姐身为相府嫡女,本该端庄得体,却像个市井泼妇一样,闯到妹妹的房间里来撒野,传出去,怕是会丢了相府的脸面吧?”

苏灵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身后的婆子连忙上前帮腔:“庶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跟嫡小姐说话?嫡小姐关心你,你还不知好歹!”

“关心我?”林晚挑眉,目光落在苏灵月的身上,“若是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把我推到荷花池里了。”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春桃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拉了拉林晚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乱说。苏灵月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狰狞:“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推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是不是胡说,姐姐心里最清楚。”林晚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苏灵月,“昨日荷花池边,除了你我,再无旁人。若不是你推我,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

苏灵月被她看得心虚,却依旧嘴硬:“你血口喷人!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她说着,就想上前动手。林晚早有防备,猛地从床上跳下来,避开了她的手,同时抬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林晚是外科医生,对人体的穴位了如指掌,她这一扣,正好扣在苏灵月的麻筋上,疼得苏灵月尖叫出声。

“苏轻晚,你放开我!”苏灵月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我动手!”

“我只是自卫而已。”林晚冷冷地说,“姐姐若是再胡搅蛮缠,我不介意把昨日的事情闹到父亲面前去,让父亲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

苏灵月的脸色一白。她知道,苏哲虽然不喜欢苏轻晚,但最重规矩,若是真的闹到他面前,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处。更何况,她推苏轻晚落水的事情,本就理亏。

她挣扎了几下,见林晚不肯松手,只能放软了语气:“你快放开我!我不跟你计较了还不行吗?”

林晚这才松了手。苏灵月捂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苏轻晚,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就带着人狼狈地离开了。

看着苏灵月的背影,林晚松了一口气,身体的虚弱感再次袭来,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春桃连忙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林晚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苏灵月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一边用自己的办法调理身体,一边开始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她从春桃口中得知,当今皇帝昏庸,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而手握重兵的镇北将军萧彻,是唯一能与奸臣抗衡的人。

萧彻这个名字,林晚并不陌生。在原主的记忆里,他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他年少成名,十七岁就上了战场,凭着一身赫赫战功,被封为镇北将军,镇守边疆。他为人冷酷,杀伐果断,据说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令人闻风丧胆。

只是,这样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却在半年前的一场战役中,中了敌人的埋伏,身受重伤,虽然捡回了一条性命,却落下了病根,从此闭门不出,鲜少露面。

林晚对这个名字,也只是听听而已。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吃人的相府里活下去,至于那些朝堂纷争,将军权贵,都与她无关。

半个月后,林晚的身体渐渐好转。这天,春桃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告诉她,丞相府要举办一场赏花宴,邀请了京中所有的名门闺秀,就连那位久不出门的镇北将军萧彻,也会出席。

“小姐,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春桃激动地说,“要是你能在赏花宴上博得贵人的青睐,往后在相府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林晚却没什么兴趣。她知道,这种赏花宴,不过是京中贵女们争奇斗艳的场所,也是权贵们互相联姻的舞台。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去了也只是别人的笑柄。

可她没想到,嫡母王氏竟然亲自派人来传话,让她必须出席,还说若是她敢不去,就打断春桃的腿。

林晚只能答应。

赏花宴那天,林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襦裙,头上只插了一根木簪,站在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中间,显得格格不入。苏灵月更是时不时地过来嘲讽她几句,惹得周围的贵女们纷纷侧目。

林晚懒得理她,独自走到了花园的角落,看着池子里的荷花发呆。她想起了现代的生活,想起了医院里的同事,想起了自己那间虽然小却温馨的公寓,心里一阵酸涩。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林晚以为是苏灵月又来捣乱,不耐烦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气场强大,让人不敢直视。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这一定就是镇北将军萧彻。

萧彻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人,他微微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林晚的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林晚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行礼:“民女见过将军。”

萧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林晚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看到萧彻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是医生,一眼就看出萧彻的旧伤复发了,而且情况很严重。

“将军!”她想也没想,上前一步,扶住了萧彻摇摇欲坠的身体。

萧彻的身体很烫,脉搏紊乱,显然是内伤发作。他看着林晚,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放手。”

“你的旧伤复发了,若是不及时处理,会有危险。”林晚皱着眉,语气急切,“我懂医术,让我帮你看看。”

萧彻显然不信,他想推开林晚,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他看着林晚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没有再拒绝。

林晚扶着他,躲到了假山后面的隐蔽处。她让萧彻坐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襟,看到了他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周围的皮肤红肿发烫,显然是炎症发作了。

“你这伤是箭伤吧?”林晚一边检查,一边问道,“愈合得不好,还感染了,是不是最近没有按时换药?”

萧彻沉默着,算是默认。他的伤是半年前留下的,宫中的太医看了无数次,都束手无策,只能开些止痛的药吊着。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疼痛,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赏花宴上发作。

林晚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她用艾草和一些草药熬制的药膏,有消炎止痛的功效。她倒出一点药膏,轻轻地涂抹在萧彻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让萧彻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药膏抹上去后,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缓解了他胸口的剧痛。

萧彻看着林晚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他的心,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林晚帮他处理完伤口,又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药丸,能活血化瘀,你先吃了,回去后记得按时换药,不要剧烈运动。”

萧彻看着她递过来的药丸,又看了看她,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吞了下去。

“多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举手之劳。”林晚笑了笑,“将军的伤很严重,不能再拖了,最好找个靠谱的医生好好诊治一番。”

萧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看着林晚,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苏轻晚。”林晚如实回答。

萧彻的眼神闪了闪,苏轻晚?丞相府的庶女?他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呼喊声:“将军?将军您在哪里?”

萧彻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今日之事,多谢了。改日,我会派人登门道谢。”

林晚摇了摇头:“不用了,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萧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看着萧彻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林晚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萧彻身上的温度和药味,心里竟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她和萧彻,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今日的相遇,不过是一场意外。

可林晚没想到,这场意外,竟然会改变她的一生。

自赏花宴后,萧彻果然派人送来了谢礼,是一箱沉甸甸的银子,还有许多名贵的药材。这些东西,对林晚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她用这些银子,改善了自己和春桃的生活,又用那些药材,炼制了许多药膏和药丸。

而苏灵月和王氏,见萧彻竟然派人给林晚送了礼,都气得咬牙切齿。她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一向被她们踩在脚下的庶女,怎么会和镇北将军扯上关系。

苏灵月更是嫉妒得发狂,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刁难林晚。今天故意打翻她的药碗,明天又派人弄坏她的被褥。林晚忍了几次,终于忍无可忍,在苏灵月再次带人来闹事的时候,她直接拿起桌上的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死在这里!”林晚的眼神决绝,“我死了,看父亲怎么向将军交代!”

苏灵月等人被她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再上前。她们知道,林晚现在有萧彻撑腰,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萧彻绝不会善罢甘休。

从那以后,苏灵月和王氏虽然依旧看林晚不顺眼,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了。林晚的日子,终于清静了一些。

而她和萧彻的联系,也并没有中断。萧彻的伤,在林晚的药膏和药丸的调理下,渐渐好转。他时常会派人来询问林晚的近况,有时,还会亲自来相府的后花园,和林晚说说话。

他们的谈话,大多是关于医术。林晚会给萧彻讲一些现代的医学知识,萧彻会给她讲一些战场上的故事。林晚发现,萧彻虽然外表冷酷,内心却很柔软。他痛恨战争,却为了守护百姓,不得不披上战袍。他看似不近人情,却对自己的下属关怀备至。

林晚对他,渐渐生出了敬佩之情。而萧彻,也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越来越感兴趣。她不像京中的其他贵女,矫揉造作,爱慕虚荣。她聪明、冷静、善良,有着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和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也觉得很安心。

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

林晚的心里,也泛起了涟漪。她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和萧彻之间,隔着时空的距离。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眼神里的温柔,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会越陷越深。

这天,萧彻又来找她。他的伤好了很多,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林晚这才看到他的全貌。他的脸上,确实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却并不狰狞,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气。他的五官深邃立体,眼神锐利,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看到林晚盯着自己的脸发呆,萧彻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不是很丑?”

“不。”林晚回过神来,脸颊微红,“很好看。”

萧彻的眼神亮了亮,他走上前,轻轻握住了林晚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丝薄茧。林晚的心跳瞬间加速,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轻晚。”萧彻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心悦你,你可愿意,嫁给我?”

林晚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看着萧彻深情的眼眸,心里百感交集。她想答应,却又不敢。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消失,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不想,给萧彻留下无尽的痛苦。

“我……”林晚的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萧彻看出了她的犹豫,他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松开她的手:“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镇北将军,身份尊贵,而你只是相府的庶女,配不上我。可在我心里,你比任何名门闺秀,都要珍贵。”

“不是的。”林晚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为什么?”萧彻追问。

林晚看着他,心里纠结万分。她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秘密,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她只能低下头,轻声说:“我配不上你。”

萧彻沉默了。他看着林晚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她心里一定有苦衷。他没有再逼她,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心事,等你愿意嫁给我。”

林晚抬起头,看着萧彻温柔的眼神,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晚和萧彻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他们依旧会在花园里见面,依旧会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只是,谁也没有再提那个关于“嫁”的字。

而朝堂上的局势,却越来越紧张。奸臣当道,皇帝昏庸,百姓怨声载道。萧彻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时常会带着一身疲惫来找林晚,林晚则会默默地给他熬药,听他倾诉。

这天,萧彻来找林晚时,脸色格外凝重。他告诉林晚,奸臣已经开始怀疑他,想要找机会除掉他。而边疆的敌军,也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入侵。

“轻晚,”萧彻握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我可能要上战场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很危险吗?”

“是。”萧彻点了点头,“此去,生死未卜。”

林晚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她看着萧彻,心里充满了不舍和担忧。她想让他不要去,可她知道,这是他的责任,是他的使命。

“我等你回来。”林晚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萧彻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无尽的不舍和眷恋。林晚的身体僵住了,随即,她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和犹豫,都烟消云散。她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萧彻离开的那天,京城下起了大雪。林晚站在城楼上,看着他身披铠甲,率领着大军,渐行渐远。她的手里,握着他送给她的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彻”字。

“我等你回来。”林晚对着远方,轻声说。

萧彻走后,林晚的日子,变得格外漫长。她每天都会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期盼着他的归来。她会给他写信,写她的思念,写相府的琐事,写京中的变化。只是,这些信,她一封也没有寄出去。她怕,怕这些信会给他带来麻烦。

而苏灵月和王氏,见萧彻离开了京城,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们知道,萧彻这一去,生死未卜,若是他战死沙场,林晚就再也没有靠山了。

她们开始想方设法地陷害林晚。先是诬陷她和府中的侍卫有染,又在她的房间里搜出了所谓的“罪证”。苏哲本就不喜欢林晚,听了王氏的谗言,更是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将林晚沉塘。

春桃拼死护住林晚,被王氏的人打得遍体鳞伤。林晚看着春桃的惨状,看着苏哲冷漠的眼神,看着苏灵月得意的笑容,心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她被关在了柴房里,等待着被沉塘的命运。柴房里又冷又湿,林晚蜷缩在角落里,手里紧紧握着那枚玉佩。她想起了萧彻,想起了他的吻,想起了他说的那句“我心悦你”。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还没有等到他回来,她还没有告诉他,她也心悦他。

就在她绝望之际,柴房的门被人撞开了。一群穿着黑衣的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是萧彻的副将,秦风。

秦风看到林晚狼狈的样子,连忙上前:“苏小姐,末将来晚了!将军有令,让末将保护你!”

林晚愣住了,随即,泪水再次涌了上来。

原来,萧彻早就料到王氏和苏灵月会对林晚不利,所以在离开前,就暗中安排了秦风,保护她的安全。

秦风将林晚从柴房里救了出来,又派人将王氏和苏灵月诬陷她的证据,呈给了皇帝。皇帝虽然昏庸,却也忌惮萧彻的势力,再加上秦风拿出的证据确凿,只能下令,将王氏和苏灵月打入大牢,苏哲也被削去了官职,贬为庶民。

相府,彻底败落了。

林晚看着破败的相府,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个曾经带给她无数痛苦的地方,终于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跟着秦风,住进了萧彻的将军府。她每天依旧会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等待着萧彻的归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半年。

半年里,前线传来了无数消息,有好有坏。有时,传来的是萧彻打了胜仗的捷报,林晚会开心得整夜睡不着觉。有时,传来的是萧彻受伤的消息,林晚则会担心得吃不下饭。

这天,秦风匆匆忙忙地跑回来,脸上带着狂喜的神色:“苏小姐!好消息!将军打了胜仗,敌军已经退兵了!将军,将军就要回来了!”

林晚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

三天后,萧彻回来了。

当林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战马,出现在城门口时,她再也忍不住,朝着他飞奔而去。

萧彻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轻晚,我回来了。”萧彻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却又充满了喜悦。

“我等你回来了。”林晚埋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周围的士兵们,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回到将军府后,萧彻才告诉林晚,这半年来,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好几次,都差点丧命。可他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的叮嘱,想起她的那句“我等你回来”。

“轻晚,”萧彻握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深情,“现在,我回来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晚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滑落下来,却是幸福的泪水。

婚礼办得很盛大。京中的百姓们,都为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和这位善良聪慧的女子,送上了祝福。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幸福。萧彻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他辞去了将军的职务,带着林晚,离开了京城,去了江南。

江南水乡,风景如画。他们在那里,盖了一座小小的宅院,院子里种满了荷花。夏天的时候,荷花盛开,满院芬芳。

林晚用自己的医术,救死扶伤,成了当地有名的女大夫。萧彻则放下了一身戎装,变成了一个温柔的丈夫,每天陪着林晚,看日出日落,赏云卷云舒。

只是,林晚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秘密。她害怕,害怕自己会突然消失,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天,林晚正在院子里给病人把脉,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她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她挣扎着回到房间,看到萧彻正在院子里浇花。她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汹涌而出。

萧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跑了进来:“轻晚,你怎么了?”

林晚看着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她想说,我爱你,想说,对不起,想说,我舍不得你。可她的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萧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紧地抱住她,声音颤抖:“轻晚,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晚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心如刀绞。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的手心,写下了三个字:我爱你。

然后,她的身体,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在了空气里。

“轻晚——!”萧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跪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

他的手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那三个字的触感。

林晚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旁边,是同事们关切的眼神。

“晚晚,你醒了!太好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林晚坐起身,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回来了,回到了现代。可她的心,却留在了那个古代的江南水乡,留在了那个叫萧彻的男人身边。

她疯了一样地找着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里,空空如也。没有玉佩,没有他的温度,什么都没有。

难道,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

林晚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出院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她的心里,多了一个人,多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她依旧在急诊科工作,依旧救死扶伤。只是,她变得沉默了很多。同事们都以为她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已经留在了那个遥远的时空。

这天,她值完夜班,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古玩店时,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古玩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古董。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的玉佩上。

那枚玉佩,和萧彻送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上面,刻着一个“彻”字。

林晚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冲进店里,拿起那枚玉佩,声音颤抖:“老板,这枚玉佩,是哪里来的?”

老板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这是从江南收来的,据说是前朝镇北将军的遗物。听说,那位将军,为了一个女子,终身未娶。他死后,手里还紧紧握着这枚玉佩,玉佩上,似乎还能看到三个字的刻痕。”

林晚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拿着玉佩,走出古玩店,站在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泪流满面。

原来,那不是梦。

原来,他真的等了她一辈子。

原来,他真的,爱了她一辈子。

林晚握着那枚玉佩,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她抬起头,望着天空,轻声说:“萧彻,我也爱你。生生世世,都爱你。”

风吹过,带着一丝微凉的气息,仿佛是他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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