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话引得众人哄笑。
平日里范金友仗着在街道办做事，总爱摆架子。
街坊们碍于情面，多半忍让。
唯独何雨柱不吃这套，常常让他下不来台。
范金友恼羞成怒，仰脖灌下一盅酒，却被呛得直咳嗽。
众人笑得更欢了。
他既心疼酒钱，又拉不下脸走人，只得憋着气坐着。
何雨柱懒得理他，转头和牛爷、片爷闲聊起来。
从国家大事到家长里短，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说到公私合营，片爷愁眉不展——他靠拉洋片糊口，本就收入微薄。
听说老板娘有喜，众人纷纷道贺。
想想也是，家里没人手，总不能把生意交给外人打理。
其实何雨柱主要是嫌早点铺太吵，影响休息。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范金友又跳出来："何老板，你这铺子可不能随便关！
“何老板，我提醒你，你的早点铺子已经被纳入公私合营名单，必须经过街道批准才能停业。”
“哦？还有这种规定？”
“那当然！何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就要公私合营了，你却突然关门歇业，是不是对政策有抵触情绪？”
范金友见何雨柱态度缓和，立刻摆出干部架子，板着脸质问。
何雨柱冷笑道：“范金友你别乱扣帽子。
我的店开不开，还轮不到你来管。
就算街道有意见，也轮不到你这个临时工指手画脚。”
“你！”
范金友气得脸色发青。
街道已经开会传达指示，要求年内完成辖区内所有商铺的登记造册工作，为明年的公私合营做准备。
何雨柱的早点铺早被他登记在册，要是现在停业，就会成为他工作中的一个污点。
前两天看见铺子关门，还以为只是临时歇业，没想到何雨柱竟打算彻底不干了。
“你什么你，我的店我说了算。”
何雨柱看着范金友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格外痛快。
范金友强压怒火，但想到完不成任务会影响自己的考核，终于按捺不住：“你给我等着！”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摔门而去。
牛爷好心提醒：“何老板当心些，这人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多谢牛爷关心。”
何雨柱在前门就一处房产，店铺也是租的。
收音机、手表早已售罄，电子零件也卖得差不多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搬回烟袋斜街，范金友奈何不了他。
次日到罐头厂时，门口已排起长队。
易大妈和许大妈也在人群中，见到何雨柱有些局促。
何雨柱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安心，随后与沉厂长一起招工，顺利将两人录用为临时工。
工厂规模迅速扩大，从日产500瓶增至2000多瓶。
虽然产量受水果采购量制约，但在街道支持下生产渐入正轨。
这天李主任带队视察，看到满仓的罐头十分满意。
会后他召集田枣、沉厂长、会计和何雨柱商议定价。
会计汇报：“综合水果、糖、包装等成本，每瓶约2毛8分钱。”
何雨柱建议：“考虑到水果价格波动，按3毛钱计算更稳妥。”
李主任询问批发价，沉厂长分析：“市价7毛左右，建议批发价定在4毛到4毛5分之间。”
众人一致认同销售环节利润更高的市场规律，最终敲定了生产销售方案。
李主任在心里迅速盘算着：目前罐头厂日产量2000这笔收入需全额上缴街道，因按最小规模核算，故未计入上缴利润部分。
照此推算，街道每月可净赚6000元，足够再建一个新厂。
尽管卤肉厂收益更高，但街道实际到帐反不如罐头厂。
此前何雨柱年收入始终未能突破2万元，卤肉铺每年仅向街道缴纳3000馀元。
（本章完）
现实情况是，目前罐头厂仅有何雨柱这一个采购商。
为规避政策风险，何雨柱虽投入大笔资金和两辆汽车，但未持有工厂股份。
双方签订的是借款协议，约定按银行贷款利率计息，以罐头抵押方式分期偿还。
所有产出罐头将优先用于抵偿债务，清偿后仍保持优先供货权。
何雨柱通过特殊渠道将罐头销往 ，换取的机械设备也将优先供给李主任。
这部分秘密协定仅以口头约定形式存在，未形成书面文档。
对街道而言，仅提供场地和人员就换来整个罐头厂。
相比十个玻璃瓶厂的收益，罐头厂投资小回报高，堪称一本万利。
更便利的是质量由何雨柱全权负责，街道只需坐等帐款抵扣完成即可持续获利。
会后，李红樱单独留下何雨柱。
待众人离去，何雨柱重新沏了热茶。
李红樱的丈夫林长征是第五区公安局领导，军人出身。
见何雨柱插科打诨，她嗔怪地瞪了一眼："你姐夫很欣赏你，夸你头脑灵活、敢想敢干，是难得的人才。”
丈夫还想招揽这个滑头进公安系统，看来不太现实。
下班后，何雨柱告知妻子，提着两瓶汾酒骑车前往公安局大院。
经过严格登记才得以进入。
这些年手头宽裕后，他囤积了大量名酒，尤以茅台、汾酒为最，每年都要采购数百瓶。
何雨柱应声坐下，李红樱端来三杯热茶。
何雨柱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想不通林长征为何突然请自己吃饭。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先聊起罐头厂和卤肉铺的生意。
当厨子的最怕被人请吃饭还得亲自下厨。
李红樱刚客气两句，围裙就被何雨柱接了过去，只好帮着打下手。
不一会儿，京酱肉丝、爆炒牛肉、宫保鸡丁、五香酱肘四道硬菜配着鸡蛋汤就上了桌。
林长征夫妇对何雨柱的手艺赞不绝口。
三人推杯换盏间，一瓶白酒见了底。
好在林长征没多劝酒，只是微醺。
等李红樱去厨房收拾碗筷，两人回到客厅重新沏了壶茶。
何雨柱点点头。
这个趋势他比谁都清楚，早就在等这一天。
不少人嘴上欢迎，心里可不痛快。”
何雨柱一时语塞。
从55年试点到57年全国完成改造， 生意将彻底消失。
他才二十出头，总不能天天在家带孩子、当个挂名经理吧？
刚穿越时他还有干劲，可技能满级后就懈迨了。
虽说惦记着国际贸易，但一年也就做一两趟。
何雨柱忽然明白了林长征的用意。
原以为是想分一杯羹，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居然能想到国际贸易这条路。”
换作旁人，就算敢做也怕血本无归。
要不是有特殊能力，早被毛子坑得渣都不剩。
那些同行都只敢把货送到边境，哪象他敢直闯莫斯科。
林长征本想合伙做外贸，但街道否决了。
现在罐头厂只管生产，由何雨柱负责销售。
加之协助抓过敌特，一直想招他进公安系统。
之前碍于他有生意，如今公私合营已成定局，这才开口相邀。
何雨柱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前孙铁曾提过，以他的本事不当警察实在可惜。
酒桌上也曾半开玩笑地说过让他去派出所的事，但林长征作为区公安局领导，此刻郑重其事地谈起，显然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