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拐进去就瞧见秦淮茹蹲在水龙头边上搓衣服,搪瓷盆里的脏衣裳都快堆成小山了。
既然碰上了,总得打个招呼,何雨柱咧嘴道:“嫂子,洗衣裳呢?”
“可不是,棒梗那皮猴儿天天滚得一身泥。”
秦淮茹抬头见是他,眼睛忽地一亮,蹭地站起来在围裙上抹了把手,“柱子,正好跟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儿啊?”
“不难为你,就想问问街道罐头厂还招人不?”
话音未落,西厢房猛地传出贾东旭的吼声:“秦淮茹!跟谁嚼舌根呢?衣裳还洗不洗了?”
秦淮茹眼里的光倏地暗了,嘴上应着:“正洗着呢”
何雨柱这才知道贾东旭在家,故意提高嗓门:“嫂子,回头再说啊!”
“秦淮茹!给老子滚进来!”
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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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见状扭头就走。
秦淮茹心里发苦——这浑蛋就一句话,愣是让贾东旭起了疑。
待会儿可怎么解释?
“磨蹭啥?进来!”
贾东旭掀帘子瞪眼。
“衣裳还没洗完”
“洗个屁!进屋!”
秦淮茹只得端盆进屋。
原本想在屋里洗,婆婆嫌溅水才撵她去水池边,谁成想偏撞上何雨柱。
“谁准你搭理他的?不知道咱家跟他有仇?”
贾东旭劈头就骂。
秦淮茹委屈道:“住一个院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家打招呼我能装聋子?”
“还顶嘴?咱家倒楣全赖那傻柱!”
贾东旭气得直哆嗦。
他见着傻柱就眼红,恨不得扒皮抽筋。
幸亏傻柱平日不住这儿,偶尔碰见他也当没瞧见。
“傻柱缺德带冒烟的,你凑上去安的什么心?”
张婆子跟着帮腔。
“我能有啥心思?”
“最好没有!不许跟他搭话!”
贾东旭逼问:“刚才说啥了?”
秦淮茹解释:“街道新开几家厂子,印刷厂面粉厂都不要女工,就罐头厂招临时工”
新厂招工优先照顾壮劳力,家里有正式工的压根没资格。
唯独罐头厂因秋收旺季缺人手,才放宽条件招些临时女工,干一季算一季。
如今棒梗能断奶了,她想挣点钱贴补家用。
这年头孩子断奶晚,有的五六岁还叼着奶嘴呢。
“啥?敢饿着我大孙子?不行!”
张婆子炸了锅。
贾东旭附和:“妈说得对!上什么工?老实喂孩子!”
“可是”
“可是个屁!再说罐头厂有傻柱,更不许去!”
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来,家里全靠那点工资过日子,虽然勉强够用,但她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贾东旭领了工资大部分都交给婆婆,自己只留些买烟酒的钱。
婆婆贾张氏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平时对秦淮茹管得特别严,就算让她去买东西,也只给刚好的钱,绝不让她手里有剩馀。
秦淮茹想借这个机会打点零工,好有点私房钱,省得买什么都得伸手要。”我打听过了,傻柱不在罐头厂上班,他在卤肉铺干活。”
秦淮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知道打工的事彻底没戏了。
可天天在家洗衣做饭,伺候婆婆、丈夫和孩子,她心里实在不甘心。
另一边,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进屋,怀里抱着个纸箱。
正在写作业的何雨水抬头看见哥哥,高兴地问:"哥,你拿的什么呀?
何雨水立刻放下笔,蹦蹦跳跳去厨房拿来碗筷和菜刀。
何雨柱先用刀在罐头盖上划十字,然后撬开瓶盖,把果肉和糖水倒进碗里。
三瓶罐头分到五个碗里。
何雨水虽然馋得很,还是先给何大清和温玉萍端去,然后才带着弟弟何雨堂一起吃。
一家人分着吃完三瓶罐头,都觉得加工过的苹果和梨子比新鲜水果更香甜。
稍作休息闲聊后,才开始吃晚饭。
何雨柱一进门就发现父亲欲言又止。
等吃完饭收拾碗筷时,何大清果然跟进了厨房。
何大清期待地看着儿子。
何雨柱早有预料,反正现在卤肉铺和罐头厂都不用天天盯着,抽空去做顿饭没问题。
上次杨厂长给了20块钱红包,这在当时可是高价——临时工一个月都挣不到这么多。
何雨柱今天不来,何大清也准备去找他,这下倒省事了。
何雨柱点头答应,他可不敢放领导鸽子。
何雨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看得他脸更红了。
确实,何玉堂才三岁多,何雨燕刚出生几个月,根本离不开人。
何雨柱心知肚明,70块的月薪养五口人,已经相当宽裕了。
何雨柱时常接济家里些肉和布料,如今何家已是四合院里最宽裕的人家。
温玉萍自然不必再去打零工。
前些日子,易大妈先来找何大清,温存过后才支支吾吾提起想去罐头厂做工的事。
何大清正在兴头上,满口应承下来。
还没等跟儿子开口,许大茂母亲也找上门来,同样想进罐头厂。
面对这两个相好的,何大清都应下了,这才有了今日父子这番谈话。
何雨柱早知父亲素来 ,年轻时就没少惹是非。
解放初期因形势所迫才收敛了些,只与白寡妇厮混。
没成想接他回来后,给他娶了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这 病又犯了。
何雨柱本想训斥几句,转念想到自己这两年也在外头有了四个相好,莫非这是何家祖传的毛病?
何大清被儿子看得脸上挂不住,讪讪道:"你别瞎想。”
何大清哪肯在儿子面前认帐,只说是抹不开情面。
易中海虽与妻子不睦,到底还是夫妻;许伍德虽在服刑,婚约犹在。
这事若传出去,何大清非得吃大亏不可。
其实何大清存着报复心思——当年没少受易中海和许伍德的气,如今暗中给他们戴了绿帽,夜里做梦都能笑醒。
但经儿子提醒,也觉着过了火。
如今自己工资丰厚,家里还有年轻 ,日子比谁都滋润。
若因此事败露,实在得不偿失。
四十岁的妇人哪比得上年轻媳妇?这档子事该收手了。
不过得说清楚是临时工,没原料就得停工。”
冬季水果断供,得到来年五六月才能复产。
何雨柱懒得多言,反正手上有名额,给谁不是给。
刷完碗,他辅导了会儿雨水功课便起身告辞。
骑车回到家已近深夜,许招娣不在,只有徐慧真带着孩子。
何雨柱喝了盏茶,见妻子困倦,便转到隔壁小酒馆。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起哄。
何雨柱看出范金友存心找茬,冷声道:"你想 ?悠地开口:"范金友,你这就不对了。
何老板和永强媳妇从小就是同学,又是同院的邻居,帮忙递个酒怎么了?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
这小酒馆有个规矩,老贺头从不给人端酒送菜,都是客人自己去柜台取。
所以方才许招娣给何雨柱送酒,范金友才会借题发挥。
要说这酒馆里的常客,就数牛爷最有威望。
范金友讪讪一笑,他知道何雨柱身手了得,自然不敢应战。
何雨柱也识趣,冲牛爷拱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