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坐下细细道来。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许伍德领着儿女失魂落魄地回来,连闫埠贵打招呼都没理会。
许招娣连忙解释,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她巧妙避开了原本要坑何雨柱的打算,只说偶遇后跟着买了件唐代瓷器。
谁知打碎后竟露出四根金条,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这番对话不仅闫埠贵听见了,前院乘凉的邻居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顿时睡意全无,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先是酸溜溜地羡慕傻柱的好运,继而幻想若是自己该多好。
许伍德默默掏出十块钱。
这时姐弟俩垂头丧气地进来。
刚进屋的许伍德闻言如遭雷击,搪瓷缸"咣当"落地,只是机械地重复:"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
“我爹中邪了?”
许大茂满脸狐疑,拽着许伍德的骼膊摇晃,可父亲眼神涣散,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活象个丢了魂的木头人。
许大茂这下慌了神,带着哭腔道:“爹这是彻底傻了吧?”
大茂娘镇定自若:“急什么?照老法子,抽几个狠耳光就能醒过神来。”
许大茂让姐妹按住父亲,想起平日受的窝囊气,此刻竟生出几分快意。
他铆足劲抡圆骼膊,“啪”
地一记耳光甩在许伍德左脸,不等回声又反手抽向右脸,噼里啪啦如同放鞭炮。
刚抽到第三下,许伍德浑浊的眼珠突然转了转。
还没等他弄清状况,儿子的巴掌又结结实实呼了上来。”小畜生反了天了!”
许伍德暴跳如雷,许大茂吓得连退三步,却被挣脱束缚的父亲一把揪住衣领。
小女儿机灵地递上扫帚,许伍德抄起家伙就往儿子身上招呼:“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是娘说您中邪要这么治啊!”
许大茂抱头鼠窜。
“放屁!先让你长长记性!”
许伍德想起傻柱捡金条的事本就窝火,这会儿新仇旧恨全化作扫帚下的疾风骤雨。
大茂娘充耳不闻儿子的哀嚎,领着女儿们去洗漱。
后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到东厢房,刘海中咂嘴道:“瞧瞧人家老许,这才叫教子有方。”
刘大妈附和:“我说光天他们怎么不长记性,原来是你下手太轻。”
前院的闫埠贵竖着耳朵听完热闹,第二天全四合院都知道了何雨柱捡金条的事。
贾张氏摔门进屋时,秦淮茹正卧床休养。
“傻柱走了狗屎运,捡的四根大黄鱼能买下整座四合院!”
贾张氏踹翻板凳,“你这丧门星是不是偷着乐?”
秦淮茹委屈道:“那鞋真是他硬抢的!您整天往我身上泼脏水,东旭出来听见这些闲话怎么办?”
贾张氏被噎得哑火,悻悻道:“你要敢做对不起贾家的事”
西厢房突然传来易中海摔茶缸的动静。
他盯着墙上的“八级钳工”
奖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四百块钱的旧怨未消,如今傻柱竟一夜暴富,这口气堵得他心口生疼。
易中海这辈子攒下的家业都比不上四根金条值钱,转眼间傻柱就成了比他更有钱的人。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让自己碰上呢?
清晨何雨柱在护城河边晨练时,几位师兄弟得知了这个消息。
大家纷纷道贺,何雨柱爽快地答应晚上请客,这才被他们放过。
带着田枣来到军管会,还是上次那个办公室。
何雨柱对这个价格很满意,之前他就打听过行情,身上也备足了钱。
四根金条折合3850元,他又补了150元现金,顺利拿到了房契。
去年刚划分过成分,住房数量直接关系到阶级划分标准。
现在的房屋多是木结构,标准宽度约工作人员解释道:"这不违规,你是用上交黄金换的。”阶级划分是以解放前三年的生活状况为准,那时何雨柱家只有三间房,远不够小业主标准。
他父亲何大清虽会做谭家菜,但终究只是富人家的厨子。
何雨柱这才明白,就象《活着》里的徐福贵,虽然曾经是地主少爷,但后来家道中落,也只能评为贫农。
现在他用黄金换房产属于响应国家政策,不会改变他的阶级成分。
离开军管会后,何雨柱特意在四合院里展示了新得的房契。
他知道必须尽快让大家都知道他把黄金换成了房产,免得有人惦记他手里的钱财。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那地方房子至少值三四千,有的说更贵。
正巧出门买菜的张婆子看到这一幕,嫉妒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众人勉强挤出笑容,纷纷恭维何雨柱的好运气。
何雨柱馀光瞥见张婆子气得脸色铁青,易大妈也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知道有这等好事,二话不说就让给了我。”
坊间传闻都说傻柱买了尊佛象,摔开后竟发现藏着四根金条。
可谁也没提过许伍德参与其中。
若不考虑两人暗中的较量,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
虽然住在烟袋斜街,何雨柱对古董却毫无兴趣。
他深知这行当十物九假,更明白现在并非收藏的好时机。
要等到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时家家户户食不果腹,连传家宝都舍得拿出来换几斤粮食。
再往后到六六年,更是有人恨不得把祖传的物件砸个粉碎,白送都没人要。
那才是捡漏的黄金时代。
眼下许伍德想算计他,反倒吃了哑巴亏。
何雨柱表面却对许伍德千恩万谢,毕竟平白得了间铺面。
他把许伍德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直说对方定是看出了佛象的玄机。
要不烟袋斜街那么多摊贩,怎么偏偏领我去那家?摊上几十件玩意儿,怎么就指点我买了这尊佛象?
其实那佛象并非许伍德推荐,但此刻 已不重要。
闫埠贵将信将疑。
他太了解许伍德了,这人从头顶坏到脚底,要真这么好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其他人却被说动了,纷纷觉得许伍德难得做了件好事。
何雨柱这趟来,就是要让大伙儿知道他已把金条换成房产,还倒贴了一百多块钱。
省得有人惦记他手头宽裕,上门借钱。
目的达到后,他便告辞离去。
当何雨柱来到酒馆时,连对面粮油铺的苏老板都来道贺。
这位去年靠囤粮发家的商人寒喧过后,话锋一转:"兄弟昨日大发横财,眼下正值青黄不接,愚兄的资金都压在粮食上,想跟你周转些现钱。”,又补充道:"放心,按一分利算。”
那些金条我都上交军管会换了房产,还倒贴进去一百多呢。”他暗自庆幸这步棋走对了,否则光是应付这些借钱的,就够他头疼的。
寻常人借钱也就罢了,可这苏掌柜最是奸猾。
去年粮价飞涨时,不知赚了多少黑心钱。
这些粮商惯会在丰年囤积居奇,待到灾荒时高价抛售陈粮。
比起慢慢吸血的资本家,他们更可恶——根本不管百姓死活,专发国难财。
去年新中国成立时,东北闹瘟疫导致粮食断供,南方战事未平,四九城粮价一度暴涨十倍。
这才有了后来万元旧币换一元新币的币制改革。
苏掌柜虽不算大粮商,却也捞得盆满钵满,全凭见好就收才躲过清算。
何雨柱从街坊闲聊中得知不少消息,杂货铺赵老板曾特意提醒他要提防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