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
这“偷吃”,怎么感觉有一语双关呢?
抬头看先生。
果然,那似带玩味的目光,直勾勾盯住了太太那张平静好看的脸蛋。
可不就是在调戏吗!
可是。
太太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跟人约会过。
但先生您在勾三搭四、花枝招展、伤风败俗这一方面,也是格外出类拔萃的啊!
林嫂尴尬。
呵呵干笑两声,捡好听的说:“先生,您还没看过太太读书时写的笔记吧?写得可好了。这字,单拿出来我都认识,连在一起就天书似的,快一起来看看。”
林嫂给搭好台阶。
谢隋东道:“看不懂。”
他高贵,腿脚好,不要台阶。
“……啊?没看过怎么知道看不懂,也许看得懂呢。”林嫂高情商说。
谢隋东听见这话嗤笑一声:“术业有专攻,人家医学学霸之间看得懂就行了。我文化低,八竿子打不着,凑上去瞎看什么。不是平白惹人嫌弃?”
许京乔:“……”
林嫂吓死了:“……”活爹。又闹哪样。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文化低。”许京乔就事论事。
“哦。是吗?”谢隋东拿打火机支着太阳穴。
他看人家,还轻挑地抬着眉梢看:“你是没说,但表现出来了。”
许京乔:“……”
林嫂:“…………”溜了。
许京乔:“…………”
谢隋东文化程度不低。
大学是他那个领域的最高学府了。
门坎极高。
还是研究生学历。
他外表有多混蛋,干起正事来就有多象样。
哪怕为人处事众所周知的犯邪乎。
但不眈误他是绝对的精英中的精英。
所有荣誉,都是他自己真实的血汗硬拼出来的。
许京乔找胶带缠箱子,眼皮都懒抬一下:“我的表现应该也没有那个意思。”
“当然……我说这话,没有在修补我们之间裂痕的意思。”她补了句。
两人裂痕已经产生。
裂痕的缝隙里今天可以是黎清雅。
明天也可以是别的谁。
在医院修小孩已经很忙了,回家不想还修个一米九的大男人。
谢隋东骨节分明的指间,松散地夹着那支烟,大手垂在大腿肌肉的内侧。
男人额角青筋突起,开始一跳一跳的。
那股快要带着脾气冲破血肉的血脉搏动,格外明显。
他就抓住了一个信息点——她不想修补裂痕。
“有意思。我们之间竟然还有裂痕。”谢隋东说:“有裂痕的前提,得是严丝合缝地黏在一起过。”
他坐在那,抠字眼:“怎么,谢太太认为我们合过?哪儿合过?学霸思路清奇,给老公解答解答。”
“……”
许京乔考虑过把胶带粘他嘴上。
谢隋东声音愈发慵懒,象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亲过嘴儿算合,还是钻过被窝算合?谢太太该不会单方面以为……我们之间,心脏贴着心脏,心意相合过吧?”
许京乔停下手上抠胶带边沿的动作,眉头轻皱。
“你摸着跟哪个男人心意相合过的良心讲。皱眉这一下,又在觉得我学历低说话粗鲁了是吧?”谢隋东抬眉,找茬似的。
“没有。”许京乔抬头,郑重其事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很少会说口不对心的话。”
“有。”
谢隋东懒洋洋的:“没办法。谁让你老公我浑身敏感点,敏感得要命呢。”
许京乔:“……”
和他心平气和的谈谈真的是件奢侈的事。
许京乔懒理,但嘲讽:“…敏感你就吃点氯雷他定。”
“一片不行你吃一盒。”
谢隋东手里把玩着手机:“还有情绪了。这么说,是真没嫌弃过你老公文化低?”
说完,他舔了下唇。
许京乔在校是校花,在医院是院花。
只是这花太过寂静。
仿佛没有颜色和情绪。
素颜穿白大褂认真工作时清冷又知性。
眼前这身穿衣也十分传统,白色柔软料子的衬衫。
大夏天,还是个长袖的。
只露出一星半点的皮肤。
却雪白到扎眼。
大概因为稀少而格外惹人注目。
不过。
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样清冷的一个人,睡过的被窝竟然能香得人发晕。
胶带刺啦了一声。
许京乔在他十分冒犯的打量中,缠好了箱子。
“你就当我嫌弃你文化低好了。”
谢隋东说:“你看,果然。”
许京乔道:“没事。男子无才便是德。”
说完,拎着箱子离开了。
谢隋东:“……”
谢宅大门缓缓打开,许京乔驾驶的松湖绿沃尔沃驶出。
谢隋东冷着脸一手夹烟,一只手插在兜里,好半晌,才从露台进了屋。
随后,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封皮显旧的日记本。
夹了一支烟的两指,按在日记第一页上。
日记是五年前快递过来的。
许京乔的。
那么清清冷冷的一个美人,居然有过遗撼的少女心事。
整本日记,只频繁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谢延行。
少女有天赋又上进。
是个跳级怪。
考入最高学府,遇到了同样优秀的学长。
按理说,谢隋东觉得自己不该对许京乔产生任何的窥私欲。
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那就是人各有病。
他以前对部队里养的狗怎么求偶交配的,都想上前亲自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妻子的日记。
他名正言顺的偷看几次又怎么了?
“惊艳的人——一起去哈佛——他身上的奉献和使命感——规划的美梦——坦荡的提起——我们的学生时代结束了——”谢隋东从中挑挑拣拣重要的信息,脑内念叨着。
“这种写满淫词浪语的黄日记,还能一不小心落到新婚丈夫的手上。”
“——难道很光彩吗?”
许京乔。
真有你的。
真有你的!
操。
谢隋东独守空房,破口大骂。
他拿手机,打给了裴复洲:“让你调查的事,你给老子忘脑后去了?”
“什么事我想想…哦,想起来了。”裴复洲说,“这点破事,值当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发没发现,你特别在意她,我看快爱上了。”
谢隋东拿着烟的手搭在沙发上,额头青筋一蹦一蹦:“人鬼殊途,爱不上。”
裴复洲说:“我看是人鬼情未了。你没发现你老研究她?研究完,就恨不得把津京所有人的爹都操一遍。我爹次数最多。”
“这样吧,我给你来个爱情小测试——如果,我说如果,将来,有其他男人喜欢上许京乔了,追求她了,你会不会发怒?”
“我指的肯定不是小打小闹,是你真的会勃然大怒——利用你可支配的所有资源,大概,可能,也许,会把对方抓过来,剁碎了连血带肉扬了。”
谢隋东吸了口烟,答非所问:“打听老子的感情状况这么仔细,你别是爱上老子了。前一个分五年了,还不找,别是偷摸觊觎老子叼大。”
半天没听到他想听的,谢隋东有些不耐烦。
裴复洲那边传来咖啡机的声音:“说正经的,查了。”
“你之前出任务联系不上,我也就给忙忘了。不过人家许医生确实清清白白。”
谢隋东耐心道:“还有呢。”
“那个村子不止一个老人亲口说过了,人家从小到大特别的品学兼优,纯纯靠自己的实力,一路从小地方卷到津京来的。”
说到这儿,裴复洲自己都乐了:“我可是连人家小初高的成绩都查了。”
“跟网上的那些爆料差不多,15岁的高考状元,这成绩就低调不了。像咱们这种家庭,八辈子出不了一个吧?”
“当然,你哥那种光头强看了都惦记的学术木头是意外。”
“哎,咖啡真好喝呀,我就这点爱好和欲望了。不象你,精力旺盛的超出常人,咖啡欲可是很好解决呦,你那不满的x欲谁帮你解决?”裴复洲报完仇,享受地喝了口咖啡。
“一回事。——手冲就行。”
“噗————!”
谢隋东在他呛死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