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七:“说吧,我们又不是外人。”
断离觉得牙有点疼,“窥探主子隐私,我估计我得被扒一层皮。”
陨七:“那确实,胆子真肥啊你。”
陆烬:“那怕啥,你丢得只是一层皮,主子那可是命。”
断离:“”
他还以为这两人会说若主子怪罪大家一起担着,结果就这。
终究是错付了 。
无奈的叹口气,断离幽幽开口,“唯一不同的是主子半夜时常咬牙切齿的骂傅知遥几句,有时候是醒着骂,有时候是梦里骂。”
陆烬:“”
低头吧,作为贴身暗卫头头,这事儿他也知道,但他装不知道。这事儿很没法说,有损自家主子威严,低头之馀陆烬尴尬且微微紧张的咬起了手指头。
陨七:!!!
好吧,叹为观止 。
讪笑了一声,同情了断离片刻,这事,好象有点丢人。
断离幽怨的看了陨七一眼,“你若再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这事就当我没说过,主子的毒你们自己解。”
陨七:罢了,有难同当吧。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这事,主子心眼有点小哈。”
这也是心里话。
陆烬嘴里的手指头已经由一根变成了两根,主子这心眼他也是始料未及,以前知道主子睚眦必报,但万万没想到他能被一个女人气到睡不着觉。
有时候半夜睡到一半起身骂两句再度睡去,也是没谁了。
断离认真的道,“心伤久久不愈,自己还能加重,莫非你觉得主子是心眼大的。”
陨七:喝了口茶,断离他说的对啊。
陆烬倒是抬起了头,“这事儿隐钰也知道,反正如今咱们四个都知道了,也都不藏藏掖掖的了,就是主子心眼忒小嘛,不是大事。
咱们眼下要琢磨的是心脉比之前有力到底是不是因为傅知遥。”
断离一摊手,“除此之外我没探查到任何异样之处。”
陆烬迟疑道,“那,傅知遥还杀不杀?我今晚找你还说让你想想损招弄死那女人,省的主子一怒之下自己跑草原去。”
断离自嘲轻嗤,“现在该讨论这个问题吗?寒鸦都失手了,你能比寒鸦武功高?”
“杀人又不是全靠武功,隐阁的武功配上你潜机阁的毒计,还杀不了傅知遥?”
“别吹牛了你先。”
“你莫非要抗旨,话我说在前面,就算咱们觉得傅知遥是主子的药,咱们也不能光凭你的猜测就不执行主子命令放过傅知遥吧。”
陨七提议道,“要不跟主子如实禀明傅知遥的事?你们总不能真抗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子是陛下,绝不能容忍属下抗命,阳奉阴违。
陆烬看傻子似的看了陨七一眼,“禀明?说主子千万不能杀傅知遥,傅知遥是你的女人你的药?你想让主子把我和死算盘扔进你的豆腐坊是吧。”
陨七:“”
是没法禀明,本就是断离不着调的猜测。
断离叹了口气,“我觉得傅知遥是上天赐给主子的良药,死不了,咱们杀不了她。”
陆烬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咱们三个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把傅知遥跟主子联系到一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陨七如实点头,“是怪。”
断离瞥了二人一眼,“能让心如止水的人有情绪波动就是好事,咱们走着瞧,自古套路得人心,我觉得我以毒攻毒的套路没毛病。”
陆烬:“那现在怎么办?还去草原杀人吗?万一碰上傅知遥杀还是不杀?”
“该干啥干啥,等水到,渠自然可成。”
断离撂下这句话打着呵欠走了,留下陆烬和陨七面面相觑。
陆烬:“这死算盘该叫死算命才是,神神叨叨的。”
陨七:“鬼算盘,鬼说不定也会算命。”
陆烬:“”
一个两个的都癫了。
深夜,姜墨出再次从梦中惊醒,睡不着赶来替班值夜的陆烬眼皮子一跳,心道完蛋,又要开始了。
果然!
“呸!傅知遥你这个毒妇!”
骂完一句姜墨出坐起了身,接着骂,“写个破话本子满纸下流话,嘴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什么阴损招都想得出来,刁得跟钻进衣服里的虱子似的,膈应人还甩不掉!”
陆烬:”“
他就佩服主子每次骂傅知遥的话几乎不重样。
不过今个是不是过于接地气了点,茅坑和虱子都出来了。
姜墨出许是越想越窝火,干脆掀开被子下床,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朝堂上的事、草原的局,你都掺一脚,把朕当成猴子耍是吧,天生的扫把星,专克朕!”
他走到案前,看到桌上放着的边关奏折,想起傅知遥搅得草原不得安宁,又气冲冲地骂道:“嘴巴毒辣也就罢了,心还黑得发亮!
明明知道齐楚不能开战,偏要弄死姜宁姝,朕的脸是丢光了!”
骂到激动处,他抬手将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哐当” 一声脆响在深夜里格外刺耳。“刁妇!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刁妇!”
骂完刁妇姜墨出恨恨的上了床,一甩被子盖上接着骂,“朕怎么就遇上这么个玩意儿,连睡个觉都不得安生,让朕逮着你,定要撕了话本子堵你嘴里!”
骂完最后这句,姜墨出恨恨的躺下,蒙上了被子。
陆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尤其离谱的是,他忽然觉得断离那头鬼说的有些道理。
傅知遥是真能把主子气生气死啊!
次日,一大早便听隐钰来报,“陛下,青峰和惊鸿回来了。”
姜墨出并不意外,无论是蒙多还是萧破野都不会杀了她二人将与齐国的矛盾摆在明面上。
他刚刚洗漱完毕,随口道,“让她二人进来。”
青峰和惊鸿一进来便跪下请罪,“陛下,属下二人失手了……属下无能,甘受责罚!”
姜墨出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漱口杯,随口问道,“那傅知遥如何?说重点,别说无关紧要的。”
青峰和惊鸿仔细的想了想又对视了一眼,惊鸿道,“很会撒娇。”
姜墨出咕噜一下把漱口水咽进了肚子里,眼神里俱是不可思议和愠怒,一贯的儒雅清俊都破了功,“朕让你们说重点,你们给朕说她会撒娇?”
青峰和惊鸿对视一眼,都迷茫了。
迷茫之后惊鸿有些惊惶的道,“很漂亮,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姜墨出:!!!
傅知遥好看他知道啊,需要她二人重复吗?
他书房里到处是傅知遥的画象,随手塞的,扔的,团的,踩的,怎么泄愤怎么来,就连床上此刻还有两张呢,方便他半夜起来对着画象骂她。
真的有点气急败坏,“朕问的是这个吗?朕问傅知遥行事风格如何,是否心狠手辣,工于心计,与萧破野相处的如何,懂了吗?”
惊鸿和青峰从未见过姜墨出如此语气暴躁,她们心里陛下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陛下恕罪,傅知遥行事风格”
惊鸿又尤豫了,傅知遥有啥行事风格?
她不就是爱撒娇吗?
心狠手辣,工于心计,她也没注意啊。
不对,确实心狠手辣,惊鸿总算知道如何回答了,“确实心狠手辣,听说出手便伤了沙棘部汗王的双眼。”
姜墨出:总算听到了点有用的信息,但是这事儿他知道啊。
“还有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