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热闹气儿还没散干净,年假已经见了底。
宁馥瑶的寒假馀额也所剩无几。
科目三约在了年后,她没耽搁,练了几天车后一次考过。
赶在开学前,驾照新鲜出炉,小本本拿到手里。
宁馥瑶提前几天就跟爸妈说,想早点走,先去宿舍打扫收拾,不然卡着开学那天人挤人,东西也搬不利索。
沉静宜觉得在理,女儿懂事,便没多想,只叮嘱路上小心,到了报平安。
行李箱轮子碾过机场光滑的地面,宁馥瑶回了s市。
她靠着舷窗,看着下面越来越熟悉的城市轮廓,心里的激动劲压不下去。
飞机落地,她没通知宋堇深,自己打了辆车,直奔别墅。
密码锁嘀一声轻响,门开了。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客厅,她换了鞋,把行李箱靠墙放好,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健身房也没人,又去了主卧。
窗帘半拉着,光线昏暗。
大床上被子铺得整齐,枕边,那只泰迪熊端端正正地坐着,憨憨的脸朝着门口。
宁馥瑶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柄熊抱过来,低头凑近闻了闻。
一股清冽的洗衣液香气,混着一点点他身上的味道。
睡衣还是她走时套上的那件,洗得很干净,但看得出经常被抱着,都皱巴巴的了。
她忍不住笑了,把熊搂紧了些,小声嘀咕:“这家伙也不知道换一件,看不腻嘛。”
她起身走向衣帽间,想找件自己平时不太穿的旧睡衣给熊换上,总不能一直穿同一件。
柜门拉开,她仔细挑选着。
往下翻找眼罩时看着下面的小柜子里怎么空了一大半。
宁馥瑶愣了一下,皱着眉把抽屉完全拉开,又仔细看了看。
确实是少了。
家里进贼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了。
别墅区的安保级别,加之宋堇深这里的安防系统,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个荒唐的猜测浮上心头,不会是他……
宁馥瑶脸上有点发热,赶紧关上抽屉。
她把自己的行李简单归置好,洗了澡,换了身舒服的居家服。
天色渐暗,她没开大灯,只在床头留了一盏光线昏黄朦胧的壁灯。
晚上七点多,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
宁馥瑶往下看了一眼后把灯关掉,轻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过头顶,只留一点缝隙呼吸。
宋堇深目光扫过客厅,就看出不一样了。
他的视线落在墙角那个明显的粉色行李箱上,眉梢挑了一下。
回来了?怎么没动静?
宋堇深上了楼,她听见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门被推开。
他看着床上,被子隆起一小团,纹丝不动。
宋堇深笑了一下,没走到床边,象往常一样走进了浴室。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宁馥瑶躲在被子里,听着清淅的水声,愣了一下。
回来就洗澡,她本来以为他会先休息一下再去洗呢。
她悄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睛,瞄向浴室方向。
磨砂玻璃门透出暖黄的光晕和水汽氤氲的影子。
她等了一会儿,水声停了,传来吹风机的低鸣。
宁馥瑶赶紧重新缩回被子里,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平趴在床上,这样被子看起来不会鼓起太明显的一团。
宁馥瑶屏住呼吸,等着他上床,等着他发现她。
可是,那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一下,却似乎转向了别处。
他在干嘛,怎么还不上床?
宁馥瑶趴在厚厚的被子里,时间一长,有点闷,又不敢动。
心里开始嘀咕,在搞什么呀,发现她了?还是没发现?
就在她憋得有点难受,考虑要不要自己暴露的时候,脚踝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
“啊!”宁馥瑶吓了一跳,惊呼声还没完全出口,整个人就被拉了出来。
视野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已经落进灼热体温的怀抱里。
头顶是宋堇深低垂的脸,昏黄灯光下,他眼眸深邃,映着她的倒影,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宁馥瑶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后,还是仰起脸,脆生生喊道:“superise!”
宋堇深看着她,眼底笑意更浓,也配合地微微睁大眼睛:“吓我一跳。”
宁馥瑶嘟起嘴,抬手捶他肩膀:“你就会装,你早就知道了。”
宋堇深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在怀里。
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织,声音低沉下来:“宝宝。”
他没再多说,直接吻了下去。
像干燥的草原上熊熊燃起的烈火,烧的人理智全无。
好不容易等他稍稍退开,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隙。
宁馥瑶立刻偏过头,大口呼吸,声音断断续续:“哎呀,你、你听我说。”
宋堇深沿着她的额头细细密密地吻着,声音哑得不象话:“你说宝宝,我听着呢。”
宁馥瑶被他亲得酥酥麻麻:“你怎么知道我在?我藏得很好啊。”
宋堇深低笑一声:“行李箱在楼下客厅,没藏。”
宁馥瑶:“……”
坏了,忘了这茬,光顾着把自己藏起来了。
她懊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他回来的样子更气了:“你知道我在,还不快点来找我,反而去洗澡。”
亏她还紧张期待了半天。
宋堇深稍稍抬起身,在昏昧的光线里看着她。
他眼神象是藏了两团幽暗的火,烧得宁馥瑶脸颊发烫。
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缓缓摩挲:
“想宝宝,太想了,不洗干净,怎么碰我的宝宝?”
宁馥瑶脸一红,刺激的脑子一激灵,连忙伸手推他,声音带着质问:“等等,你先别,我问你,我的衣服,怎么少了那么多?”
宋堇深的动作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