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子爵领地,子爵庄园内,年轻的子爵正热情的接待着自己的客人,阿克希儿子爵。
阿克西尔子爵一同到来的,还有布尔顿男爵、卡士男爵以及皮温科男爵。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温斯顿子爵面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招呼着阿克西尔子爵。
“是啊,温斯顿,自从三年前王都一别,我们就很难见上一面了,特别是你,可是个大忙人啊。”
阿克西尔子爵一头棕色的头发油光闪亮,配上他细长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这位阿克西尔子爵张开了双手,和温斯顿子爵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们言语交谈间十分熟悉,虽然只是客套的话,但却少见的没有太多贵族之间的虚伪做作,显得热情洋溢又熟稔异常。
贵族之间相互之间的姻情关系错综复杂,往往天南海北,不同国别的贵族,即便看上去相隔再远,但只要追朔时间的足够遥远,总能找到共同的先祖。
阿克西尔子爵和温斯顿子爵就是如此。
温斯顿虽然只是一个子爵,但他的父亲却是掌权已久的郁金香公爵之子。
郁金香家族作为阿尔法王国内最强大的贵族之一,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和打压吸收可能存在的新兴贵族,与国内国外的联姻更为广泛。
所以这两人家族的谱系上,往前两代有过联姻,血脉之间的联系还没有被太过稀释。
并且作为当代郁金香公爵的嫡子,即便不是嫡长子,也拥有着郁金香公爵爵位的继承权。
在这样的前提下温斯顿子爵身边当然围拢了一批人,阿克西尔子爵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朋友,你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短的寒喧过后,温斯顿子爵迫不及待的切入到了主题。
“你知道,我是刚刚就封领地,虽然这次带了不少的钱财和物资过来开拓,但应为家族考核的缘故,却没办法动用太多的资源。
一切都需要我重新开拓,一切都需要我重头发展,可这些又谈何容易。”
如此说着,温斯顿子爵脸上流露出来忧愁的神情。
世人都只知道他作为公爵之子,风光无限,身份上完全可以和除洛伦王国外的一切王子比肩,自小就是浸泡在蜜酒中一般。
但得到更多,受到的束缚也就更多。
作为具有继承权的公爵之子,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能够得到权柄,是否能掌握权力,还要看家族的考核。
在阿尔法王国内部缺乏一锤定音的绝对领导者的前提下,四大公爵家族和他们的附属势力,一直存在着明里暗里的权力倾轧。
要在这种局面中保全家族的实力,就要求在家族内部的领导者必须具备高明的手腕和极强的能力。
而且权力必须集中统一,这样才不会因为内部的过度消耗给予外部可趁之机。
不是所有的势力都有洛伦王国那样的家底,可以乐此不疲的玩均分继承法的。
所以郁金香家族的继承法并不是均分继承法。只有最优秀的继承人才能掌握权力,馀下的其他全部子嗣都会出局。
证明自己的优秀,就是继承家族权力的最好方式。
而在边地开创出一片事业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方法,温斯顿子爵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到了这片领地。
发展领地,哪怕这片领地之前已经被人经营过了,但温斯顿子爵想要拿出让家族满意的答卷,难度本来就不小。
而且相同的发展,考核中动用的家族帮扶越少,成绩也就越是优秀。
在现有的情况下,温斯顿子爵尴尬的发现,眼下自己在领地内的第一步就被卡住了。
瞧着温斯顿子爵那略微尴尬又局促的神色,阿克西尔子爵心中已经有数了。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不知道,温斯顿大人,您现在想要怎么做呢?”
他仔细观察着子爵脸上的表情,争取不放过其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态。
发展领地而已,无非就是三个字,钱、钱、钱。
毫无疑问,温斯顿子爵曾经是富有的,但此刻却又是贫穷的。
曾经的富有是指他在还没有就封的时候,花钱没有任何限制,基本上是随心所欲。
养女人,那就养一大群,当成是养耗子那样一窝一窝的养。
喝酒,那就一口一口的喝,每种酒都只喝最好的那一口,喝完后剩馀的酒都会全部倒掉哪来浇花。
骑马,那就骑最好的马,只马匹最好的年纪骑乘。一天之内甚至能连换十八匹好马,只因为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骑感。
阿克西尔子爵不动声色地品尝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葡萄酒,纯享绵密,入口回甘,喉间微微的有一些辣感。
这些味道很好的融在了一起,只这微微一口,就叫阿克西尔子爵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静静的听完温斯顿子爵谈到领地的财政吃惊问题,默默无言。
半响他才开口道:“温斯顿大人,这是从洛伦王国南部布莱斯特庄园里特产的葡萄酒吧。”
尽管是疑问的句子,但阿克西尔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等温斯顿子爵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布莱斯特的酒水可不便宜,尤其是这种特制的葡萄酒,既有果香果甜,又有酒的醇香和辣喉感。
两种味道很好的融合到了一起,比普通的葡萄酒高明了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因为产量的稀缺,这酒一般都只是供给给洛伦王国的王室,又或者诸国的大贵族。”
布尔顿男爵咂了咂嘴,接过了话头,“这酒我是第一次喝,但却是我喝过最好的。”
他的脸上完全是一副仔细体味酒水滋味的表情,加之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淡淡酒气,可以确定,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酒鬼。
而酒鬼的舌头可能尝不出食物的咸淡,但绝对尝得出酒水的好坏。
“正是如此。”阿克西尔子爵把话题绕了回来。
温斯顿子爵不是蠢人,此刻已经意识到了阿克西尔子爵想要说什么了。
果然,阿克西尔子爵把酒杯端到了自己眼前,通过水晶酒杯,凝视着里面血红色一般的液体。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了,但却又没有什么用处,至少眼下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