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沾满盐水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老凯南德的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的身体即便已经有了不少道血红色的鞭痕,但却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叫出来。
城堡内的大牢中,切尔特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他挥了挥手,示意行刑的士兵停下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而是你想干什么?切尔特骑士长,你这是在凌辱一名骑士吗?”老凯南德笑了一下,此刻他终于开了口。但这却不是切尔特想听到的。
切尔特看着眼前的红发蛮子,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在他看来,眼前的人可没有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
“你这个蛮子,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宽容了。”
“宽容吗?”老凯南德低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只是他都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回答我。”听着老凯南德的笑声,切尔特的手撑在了桌子上,整个身体向前压去。
老凯南德看着切尔特的这副样子,却又低下了头,再次闭上了嘴巴。
“你这个蛮子。”切尔特猛地站了,快步走到了老凯南德的身边。
他一把夺过了行刑士兵手中的鞭子,猛然抽打向老凯南德的身体上。
啪!
不同于刚才的爆响声炸出在鞭子和老凯南德的身体之间。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在我离开前出一口恶气?你也不看看你是怎样下贱的东西!啊!”
一鞭又一鞭,抽打的啪啦作响。
不同于士兵的因为顾及身份和地位差距,而不敢使出全力,切尔特在愤怒的情况下抽打的分外凶狠。
皮鞭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监牢里。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切尔特大人,东西我们带来了。”
几名士兵抬进来了几个酒桶。
咚!嗵!
几个酒桶虽然外观一样,但落地时的声音的不同却表明了其中的蹊跷。
切尔特喘着粗气,停下了鞭挞。他当然听出了其中动静的不同。
他把沾满血的鞭子丢到了地上,“你不说,但我就偏要看看,给我撬开。”
原本闭口不言的老凯南德此刻变了脸色,他昂起头来,以一种强压下惊慌的语气说道:“怎么了,切尔特,你这头畜生,是没在昨天的夜里,和母狗同床时浪费了太多的精力吗?怎么不打了。”
他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强行把切尔特的注意力拉回来。
“呵,真是一头没有开化的狼狗,真以为我会理会你的吠叫吗?”切尔特嗤笑一声,他走到了被撬开的酒桶旁。
他瞟了一眼后,径直朝着其中一个桶探出了手。
“你这个畜生!狗潮的切尔特!”
老凯南德此刻便焦急的大骂了起来,好象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哐当,哗啦。
切尔特冷笑的收回了手,他的手里赫然是一副锁子甲。
“锁子甲,胸板甲,还有匕首。”
他又翻出了一些东西,赫然都是一些军械。
几个木桶里,只有一桶装了酒水,其它要么装的是兵器,要么装的是铠甲。
和大夏古代集权社会下不同,这个世界对于铠甲和兵器的管制没有那么严格,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一个异族的骑士,通过酒桶来运送这些东西到城堡里,这件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切尔特笑了起来,他原本就看老凯南德这个北方蛮子不爽,但也没有到非要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之所以现在这么大动干戈,只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被这个低贱的东西冒犯了尊严。
但现在既然有了这些东西,就有了理由。不管老凯南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他的罪名已经在切尔特的脑子里编造了出来。
“你想要谋反吗?”切尔特一脚踢翻了眼前的一个酒桶,顿时,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就响了起来,长剑和匕首散落了一地。
酒桶滚到了老凯南德的脚边。他好象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本就苍白的面色,配上此刻颤斗不停的嘴唇显得分外滑稽。
好似一个阴谋失败的野心家。
但紧跟着他就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来。
“切尔特。”浑身上下的铁链被他扯得铮铮作响,老凯南德神经质般的大笑了起来。
“你这头披着华丽绒服的畜生,你这个极端恶心的东西,是,我就是要谋反,我就是要砍掉你的脑袋,无时无刻不在想。
我想把你的脑袋踩在烂泥地里,让你也尝尝满嘴泥土的味道,我想把你的也打得屎尿横流,我想把你也当一条狗一样的,在你的头上狠狠得用尿灌进你的喉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就是要谋反,谋你的反!”
切尔特看着老凯南德此刻癫狂的样子,不屑的翘起了嘴角。
他扯了扯衣领,原本监狱的通风就并不好,加之他之前的剧烈运动,流出的汗液更带走他体内不少的水分。
“你?”切尔特嗤笑了一声。
一名之前搬运酒桶的士兵见此眼中精光一闪,不动声色的拿过了审讯桌上的酒杯,到唯一装酒的酒桶中舀一杯酒,递到了切尔特身前。
“大人,这酒我们之前试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对,我们几人都试过了。”
“这是从南方洛伦王国运过来的酒水,没有问题的。”
切尔特嗅了嗅杯中的酒水,的确不象是加有什么毒药的样子,但他还是不放心。
“赏你的。”他随意的点了一名士兵,把酒递给了他。
那名士兵看了看切尔特,一咬牙就喝了下去。
“哈哈哈哈,你这个没有那玩意的野狗,连一杯酒都要下属为你痛饮吗?”一旁被捆缚住的老凯南德嘲讽道,象是对自己的处境毫无所知。
“疯子。”切尔特看了老凯南德一眼,此刻他便觉得这个家伙已经彻底疯掉了,老凯南德竟然会以为自己是那种连敌人递过来的酒水都不会检查的蠢货吗。
过了片刻,士兵并没有出现那种中毒的表现,他反而又多喝了几杯酒水,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满足。
“好酒,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他打了个酒嗝,有些晕晕乎乎地说道。
切尔特这才放下心来,作为一名地地道道洛伦贵族,对酒的喜爱已经被刻到了他的骨子里。
对洛伦贵族来说,餐桌上可以没有肉,但绝不能没有酒。
而且一边听着敌人的痛骂,一边痛饮酒水,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敬蠢货。”切尔特朝着此刻好似已经彻底陷入疯癫的老凯南德,高举了自己的酒杯。
对于将死的敌人,他不介意释放出一点在他看来珍贵无比的仁慈。虽然在常人看来,这叫虚伪,但却也是贵族的必备素养。
“敬蠢货。”老凯南德疯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