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台州湾的海面上,十余艘小船组成的转移船队正借着洋流悄然前行。赵首领站在领头船的船头,压低声音叮嘱众人:“都把灯火灭了!沿海都是两江总督的巡逻船,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王师傅紧紧抱着装有核心图纸的木箱,身边的工匠们则手按在改良十三响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海面。
可天不遂人愿,当船队行至台州湾与东海的交界处时,三艘清兵巡逻船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船头的探照灯瞬间锁定船队:“前面的船都给我停下!奉三省围剿总营之命,严查过往船只!”巡逻船船长是两江总督的亲信,早就接到命令,重点拦截往福建方向逃窜的“乱党”。
“是清兵的巡逻队!”渔民头领脸色一变,立刻下令,“船队散开!用小船引开他们,主力船带着百姓和设备先走!”话音刚落,三艘载着义士的小船就猛地转向,朝着与主力船队相反的方向驶去,船上的义士还故意开枪吸引注意力:“狗官!爷爷在这儿!”
巡逻船船长果然上当,立刻下令两艘巡逻船追击小船,自己则带着一艘船朝着主力船队驶来。“准备战斗!”赵首领一声令下,船上的义士和工匠们立刻举枪射击,改良十三响的密集枪声在海面上响起。一名清兵刚要爬上主力船,就被王师傅一锤子砸翻下海,溅起一片水花。
与此同时,台州湾岸边的防御工事里,剑铭正带着老兵队、义士和投降清兵,与第一批赶来的江苏清兵展开激战。“弟兄们,守住这道防线!只要撑到船队驶出近海,咱们就算完成任务!”剑铭举着改良十三响,一枪击毙冲在最前面的清兵小校。陈强则指挥着迫击炮小队,用穿甲弹轰击清兵的火炮阵地,精准的射击让清兵们根本无法架设火炮。
可没过多久,清兵的进攻突然变得章法十足,不再是之前的乱冲乱撞——德国顾问已经抵达前线,开始指挥清兵作战。“注意隐蔽!他们的火力压制越来越有规律了!”一名老兵刚喊完,就被一枚精准的炮弹炸伤了胳膊。剑铭眉头紧锁,通过望远镜看到,清兵阵中站着一名身着德军制服的洋人,正拿着指挥刀比划着,身边的清兵军官则恭敬地听着指令。
“是德国顾问!”陈强脸色一变,“这些人精通近代战术,擅长火力协同和迂回包抄!咱们的防线恐怕撑不了多久!”剑铭深吸一口气,立刻调整战术:“放弃正面防线,退到后面的山林里!利用地形优势,打游击战!拖延时间!”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一边撤退一边设置陷阱,把之前没用完的水雷和炸药包埋在山道上。
海面上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渔民头领带着几艘小船,绕到清兵巡逻船的后侧,将磁吸炸药包贴在船底。“轰隆!”一声巨响,巡逻船的船底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船长吓得魂飞魄散,带着清兵跳海逃生。追击小船的两艘巡逻船得知主力船被击沉,也慌忙掉头回撤,却被早已埋伏在暗处的爱国渔民拦截,一番激战下来,两艘巡逻船也被击沉。
“船队全速前进!”赵首领下令,小船们借着夜色,朝着福建厦门的方向快速驶去。可就在这时,一名义士突然发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几艘更大的船只:“赵首领,不好了!是清兵的水师战船!看样子是来支援的!”赵首领心中一沉,他知道,水师战船火力强劲,船队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串信号弹。渔民头领看到信号弹,兴奋地喊道:“是厦门的爱国华侨船队!他们来接应我们了!”只见十余艘挂着渔旗的大船快速驶来,船上的华侨义士举着步枪,朝着清兵水师战船发起攻击。华侨义士们配备了不少先进的武器,都是从海外偷偷运回来的,清兵水师战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狼狈撤退。
岸边的山林里,剑铭的断后队伍正与清兵展开游击战。德国顾问指挥清兵分三路包抄,试图将他们围困在山林里。“先生,清兵越来越多了!咱们的弹药快不够了!”一名老兵跑来禀报。剑铭看了看身边疲惫的众人,又看了看远处的海面,心中满是担忧——他不知道船队是否已经安全脱险。
可就在这时,清兵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枪声。剑铭心中一动,通过望远镜看到,一队身着短打的人马正朝着清兵的后方发起攻击,为首的正是从太湖旧作坊赶来的义士头领!“是咱们的人!援兵到了!”众人兴奋地欢呼起来。原来,太湖旧作坊的义士们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人手赶来支援,正好赶上阻击清兵。
德国顾问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下令清兵撤退——他知道,再打下去,清兵只会损失更大。剑铭抓住机会,下令道:“全线反击!把他们赶出去!”义士们和投降清兵们士气大振,纷纷从埋伏点冲出来,朝着清兵发起冲锋。清兵们本就被前后夹击,此刻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往台州城的方向逃窜。
战斗结束后,太湖旧作坊的义士头领走到剑铭面前,激动地说道:“先生,我们接到您的消息后,立刻就赶来了!还好赶上了!”剑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满是感激:“辛苦你们了!船队已经往厦门方向去了,咱们也赶紧撤离,去跟他们汇合!”
众人立刻收拾物资,朝着海边走去。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海面上的晨雾渐渐散去。剑铭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的海面,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虽然暂时摆脱了追兵,但三省清兵的围剿和德国顾问的威胁依旧存在,前往厦门的路途也未必一帆风顺。
而在台州城的三省围剿总营里,德国顾问正对着地图,脸色阴沉地对两江总督的亲信说道:“这些乱党的战斗力远超我的预期,还懂得游击战和海路突围!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他们抵达厦门之前拦截他们!另外,通知福建的清兵,让他们在厦门港口布防,绝不能让他们和爱国华侨汇合!”
亲信连连点头,心中却满是不屑——他根本不相信这些“乱党”能掀起什么风浪,只是想借着围剿的机会,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德国顾问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道:“如果你再敷衍了事,耽误了围剿大计,我会直接向军机处禀报!”亲信脸色一变,立刻恭敬地退了下去。
剑铭带着断后队伍,乘坐渔民们提供的小船,朝着厦门方向驶去。海面上,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咸腥味。他看着身边团结一心的弟兄们,心中满是坚定。他知道,只要能和爱国华侨汇合,得到他们的支援,军工的火种就能继续燃烧,反抗腐朽王朝和列强侵略的战斗,也就能继续下去。
可他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厦门港口悄然酝酿。福建的清兵已经在港口布下了天罗地网,德国顾问也亲自赶往厦门指挥,准备在他们抵达港口时,给他们致命一击。海路漫漫,危机四伏,剑铭和他的弟兄们,即将面临又一场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