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来人!立刻去将逆子夏辰,给朕拿下!打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另!命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即刻组成专案组!彻查此案!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
然而,当气势汹汹的禁军与大理寺官差冲到三皇子府时,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座早已人去楼空的空荡府邸。
三皇子夏辰在离开太极殿之后,第一时间返回府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卷走了自己这些年来通过柳家搜刮的所有金银细软,以及几名最核心的亲信,从府中的地下密道,逃之夭夭了。
他甚至连自己的母妃淑妃,都来不及通知一声。
这份果决与狠心,让前来抓捕的官员都感到不寒而栗。
“陛下!三……三皇子,跑了!”
消息传回皇宫,夏桀气得是当场就将自己最心爱的一方端溪龙纹玉砚,给狠狠地摔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满朝文武,发出了雷霆之怒。
“给朕查!给朕封锁全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逆子给朕找出来!”
随即,一张针对三皇子夏辰的海捕通缉令,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夏。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以三皇子那深沉的城府和缜密的算计,他既然敢逃,就一定为自己安排好了万无一失的退路。
果然不出所料,十日之后,南疆,平南王府。
三皇子夏辰一脸风尘,眼神却愈发阴鸷地出现在了平南王夏景宗的面前。
“皇叔。”他对着平南王,深深地行了一礼,姿态放得极低。
“侄儿如今已是家破人亡,无处可去。
还望皇叔能收留侄儿,共谋大业。”
平南王看着这个比情报中还要果决狠辣的年轻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他扶起夏辰,哈哈大笑道:“贤侄说得是哪里话!你我既是盟友,便是一家人!你的仇,就是本王的仇!”
“那林风断你江南财路!那太子在朝堂之上置你于死地!
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跟他们连本带利地一起算回来!”
“贤侄,你且在本王这里安心住下!
待本王的‘黑火药’研制成功!
就是我们挥师北上,打回京城之日!
届时,本王助你登上九五之尊!你助本王裂土封王!你我叔侄,共掌这大夏江山!”
一场更大的叛乱风暴,在南方悄然酝酿。
而远在京城的夏桀,在得知三皇子已经成功逃入南疆之后,气得又砸碎了好几个名贵的瓷器。
他看着地图上那已经被林风牢牢掌控的江南地区,恨得是咬牙切齿。
他做梦都想立刻发兵南下,将林风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铲除。
但是,他又不敢。
因为工部刚刚传来消息,那“神臂弩”的结构太过复杂,材料要求也极为苛刻,想要仿制成功并且大规模量产,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而没有“神臂弩”,他根本没有信心能战胜林风那战力恐怖的龙翔军。
更何况,北境还有一个态度不明的慕容嫣和她的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他现在是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而就在这时,太子所说的平南王的“黑火药”,像一颗充满诱惑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神臂弩,是远程打击的利器。”
“而黑火药,若是真如太子所说,威力巨大。
那岂不是攻城拔寨、近战冲锋的无上法宝?”
一个贪婪的念头在他的心中疯狂滋生。
“若是朕能同时得到‘神臂弩’与‘黑火药’,那这天下还有谁是朕的对手?!
无论是林风,还是平南王,都将在朕的钢铁洪流之下化为齑粉!”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爆发出病态的狂热光芒!
他立刻召来了自己手中最神秘、也最精锐的一支力量,皇家供奉院的死士。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从数万禁军中挑选出来的、对皇室忠心耿耿的武道高手,专门执行一些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任务。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夏桀的声音冰冷而扭曲。
“潜入、刺杀、色诱……朕只要结果!”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朕打入平南王府的内部!”
“必须给朕拿到那‘黑火药’的配方!!”
一场围绕着新式武器的、更加隐秘、更加血腥的间谍大战,在皇帝、平南王与林风之间,悄然展开。
整个大夏的命运,都将被这足以改变战争形态的新式武器,所彻底改写。
三皇子夏辰的仓皇出逃和柳家的轰然倒塌,激起了滔天的波澜。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人人自危。
那些曾经与柳家或三皇子有过牵连的官员,如今都成了惊弓之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理寺的官差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家门口。
而在这场剧烈的政治地震中,有一个人却以一种超乎所有人预料的强势姿态,站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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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太子夏启。
他不再是那个温和谦恭、在朝堂上鲜少发表意见的储君。
在揭露柳家罪证的那一天起,他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锋芒毕露,言辞犀利,对所有涉案的官员都采取了毫不留情的追查与弹劾。
在他的主导下,由大理寺和刑部组成的专案组,在短短数日之内便将柳家在京城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数十名与柳家有染的官员被革职查办,打入天牢。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官场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重新开始审视这位他们曾经以为“软弱可欺”的太子殿下。
他们发现,原来在这位储君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如此深沉的城府与如此狠辣的手段。
而太子的目标,显然不止于此。
在将京城的“柳党”势力基本肃清之后,他再次于朝堂之上,向皇帝夏桀递上了一份奏折。
“父皇!”他站在太极殿的中央,声音洪亮而坚定,目光直视着龙椅之上那个神情日渐阴鸷的父亲。
“柳家虽在京城伏法,但其在江南盘踞百年,党羽众多,关系盘根错节。
如今虽主干已除,但枝叶尚存。
更有逆子夏辰逃往南疆,与平南王同流合污,此乃我大夏心腹大患!”
“儿臣以为,欲安天下,必先安江南!
江南不稳,则国本动摇!”
“故而,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以‘钦差大臣’之名,亲赴江南,主持大局!
一来,可彻查柳家余孽,肃清江南官场,将所有乱党一网打尽!
二来,可安抚江南民心,稳定地方局势,将那富庶的鱼米之乡,重新纳入朝廷的掌控!
三来,亦可就近监视南疆平南王的动向,防其异动!”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为我大夏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子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是合情合理,大义凛然。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对国家、对皇权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
然而,当这番话传入皇帝夏桀的耳中时,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警钟,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