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洞天在手:五零四合院躺赢 > 第192章 四合院拆迁,旧时代落幕

第192章 四合院拆迁,旧时代落幕(1 / 1)

第七卷

一九九三年春天来得特别早。三月初,南锣鼓巷两旁的杨树就冒出了嫩芽,细小的叶片在风里摇晃,映着胡同里灰瓦青砖的老房子,有一种新旧交织的恍惚感。

拆迁通知是贴在一大早的。

居委会的几个工作人员,拎着浆糊桶和刷子,从巷口开始,每隔十来米就在墙上贴一张。白纸黑字,盖着红彤彤的公章,标题醒目得刺眼:“南锣鼓巷片区改造拆迁通告”。

林修远是接到母亲电话才知道的。

“修远啊,”母亲李秀兰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飘,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咱家院子……要拆了。”

林修远握着话筒,沉默了几秒:“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贴的通知。说是整体规划,这一片都要改建成仿古商业街,保留胡同格局,但房子全拆了重盖。”母亲顿了顿,“咱家这院子,还有院子里的住户,都得搬。给补偿款,或者换郊区的新楼房。”

“您别急,”林修远说,“我这就回去。”

他放下电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九三年的北京城,远处有吊车在施工,新楼一幢幢拔地而起。这座城市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长、扩张,像一株疯狂的藤蔓,要把所有旧东西都缠碎、吞没。

南锣鼓巷,四合院,那个他重生的起点,终于也要被卷进去了。

---

车子开不进胡同,林修远在巷口下了车,步行往里走。

巷子里已经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出来了,围着一张张通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声音嘈杂得像一锅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焦虑的泡泡。

“凭什么啊?我家在这儿住了三代了!”

“补偿款才多少?够买什么房?”

“郊区?那都到河北了吧!”

“说得好听是改造,不就是把咱们赶走,好盖商场赚钱吗?”

林修远穿过人群,往自家院子走。一路上碰见不少熟面孔——阎埠贵两口子、刘海中和他媳妇、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但眼熟的邻居。他们看见林修远,眼神都复杂起来,有羡慕,有嫉妒,也有隐隐的期待——林家现在是大户了,说不定能有办法?

林修远点头打过招呼,脚步没停。

走到院门口时,他看见了傻柱。

傻柱蹲在门槛上,手里夹着根烟,没点,就那么捏着。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头发有些乱,眼神愣愣地看着对面墙上的通告,像在看什么看不懂的天书。

“柱子哥。”林修远叫了一声。

傻柱回过头,看见是他,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修远回来了。”

“嗯。”林修远在他身边蹲下,“怎么想?”

“能怎么想?”傻柱把烟塞回烟盒,“通知都贴了,还能不走?我就是……有点舍不得。”

他指了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我小时候就在这树下玩。夏天乘凉,秋天打槐花,冬天堆雪人。后来我爸没了,我妈没了,我媳妇……也走了。就剩下这院子,这树,陪着我。现在连它们也要没了。”

林修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那棵槐树确实老了。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皮皲裂得像老人的手背。但枝头已经冒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在风里微微颤动。

“补偿方案看了吗?”林修远问。

“看了。”傻柱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通告,“按面积算,我家那两间房,能拿八万块钱。或者换通州那边一套六十平的两居室。”

他顿了顿:“八万……不少了。我干一辈子厨子,也攒不下八万。可拿了这钱,我能去哪儿?买新房子?城里的房价都涨成什么样了。去通州?我在城里干了一辈子,去那儿能干啥?”

这些问题,林修远没法回答。

时代的大潮涌来,裹挟着每一个人。有的人能乘风破浪,有的人只能随波逐流。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和承受。

“修远,”傻柱忽然问,“你家呢?这么大院子,补偿肯定多吧?”

“还没谈。”林修远实话实说,“我刚知道消息。”

“那你可得好好谈。”傻柱难得认真,“你现在是大老板,认识的人多,能说得上话。别像我们,人家给多少就是多少,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正说着,院里传来脚步声。

秦淮茹出来了。

她也老了。还不到五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松松地挽在脑后。眼角皱纹深得像刀刻,眼皮耷拉着,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的、认命了的气息。

看见林修远,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小声叫了句:“林经理。”

“秦姐。”林修远点点头。

“您回来了,”秦淮茹搓着手,手指关节粗大,是常年做针线活的痕迹,“那个……拆迁的事……”

“我知道了。”林修远说,“您有什么打算?”

“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秦淮茹苦笑,“棒梗还在里头,小当嫁到外地了,槐花……槐花不认我这个妈了。我就一个人,拿点钱,找个便宜的地方住下,等死呗。”

她说得很平静,但那种平静比哭喊更让人难受。

傻柱别过脸去,不忍心看。

林修远沉默了一会儿,说:“秦姐,如果您愿意,集团后勤那边还缺个管仓库的。活不累,就是清点东西、记记账。有宿舍,单间,带厨房卫生间。”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我……我能行吗?我都没上过几年学……”

“有人教。”林修远说,“包吃住,一个月三百。”

三百。在九三年,对一个孤老太太来说,够活了。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起来。她看着林修远,看了很久,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林经理……”

她没再说别的,转身进了屋,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一点。

傻柱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修远,你是好人。”

“算不上。”林修远站起来,“只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看院里的人进进出出,看他们脸上的惶惑、不甘、算计、认命。这小小一个四合院,就像这个时代的缩影——旧的还没完全退场,新的已经迫不及待要登场。

“易中海呢?”林修远忽然问。

“屋里躺着呢。”傻柱撇撇嘴,“病了,说是气的。他一辈子算计,就想在这院子里当个‘一大爷’,现在院子都要没了,他还能算计啥?”

林修远没说话。

他走到易中海家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虚弱的“进来”。

推开门,屋里光线昏暗。易中海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看见林修远,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没力气,又跌回去。

“林……林经理……”他喘着气,“您怎么来了……”

“听说您病了,来看看。”林修远在床边椅子上坐下。

“死不了……”易中海咳嗽几声,“就是……就是心里堵得慌。这院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我在这儿住了五十年。娶媳妇在这儿,生孩子在这儿,老伴走了也在这儿……我以为我能死在这儿,埋在院子那棵槐树下。现在……连这念想都没了。”

林修远没接话。他知道,易中海不需要安慰,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修远啊,”易中海忽然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活错了?”

这个问题太重,林修远不知道怎么回答。

易中海也没指望他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我一辈子算计,想找个养老人,想把持着院子,想当个人上人。结果呢?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得众叛亲离,算计得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现在连院子都要没了……我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他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滑下来,没入花白的鬓角。

林修远坐了一会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易大爷,好好养病。拆迁的事,集团会统一处理,您不用担心。”

易中海没睁眼,只是摆了摆手。

林修远退出屋子,轻轻带上门。

院子里,阳光正好。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几个孩子在影子间追逐打闹,笑声清脆——他们还不懂拆迁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今天大人们都不管他们,可以尽情地玩。

林修远站在槐树下,伸手抚摸粗糙的树皮。

这棵树见过太多事了。贾张氏的撒泼,许大茂的算计,傻柱的憨厚,秦淮茹的眼泪,易中海的权谋,还有他——一个重生者,如何在这里重新开始。

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推平了。

但有些东西,是推不掉的。

---

三天后,拆迁办公室进驻南锣鼓巷。

临时搭起的蓝色帐篷里,工作人员摆开桌椅、文件、计算器,开始挨家挨户登记、测量、谈判。巷子里整天都回荡着争吵声、哭声、算盘珠子噼啪声。

林家的谈判很顺利。

林修远亲自出面,没要补偿款,也没要郊区的安置房。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保留原址地皮的所有权。等商业街建好后,他要在这块地上,建一个“林家纪念馆”。

拆迁办的人起初觉得不可思议——哪有人不要钱要地的?而且还是在这种黄金地段?但请示上级后,居然同意了。条件是要按照统一规划建设,外观必须与商业街风格一致。

林修远签了字。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

李秀兰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也好。有个念想。”

“妈,”林修远说,“等纪念馆建好了,您想放点什么进去?”

李秀兰想了想:“就放咱们家以前那些老物件吧。你爸那把用了三十年的钳子,我陪嫁的那个梳妆匣,还有你小时候玩过的铁皮青蛙……让后来的人看看,普通人家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好。”林修远点头。

四月底,搬迁正式开始。

家家户户都在打包。破旧的木柜子、掉了漆的八仙桌、用了几十年的锅碗瓢盆、还有那些舍不得扔又带不走的零碎东西,堆满了院子。收废品的三轮车一趟趟往外拉,车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像在给这个时代送葬。

林修远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工人们把他小时候睡过的木床抬出来,看着母亲把晒在院子里的被褥收起来,看着妹妹林晓月抱着一个铁皮饼干盒——里面装着她收集的糖纸、玻璃弹珠、还有小时候的奖状。

“哥,”林晓月眼睛红红的,“咱们以后……还回来吗?”

“回来。”林修远摸摸她的头,“等纪念馆建好了,咱们常回来看看。”

最后一车东西拉走的那天,是五月的一个清晨。

林修远来得很早。院子里已经空了,只剩下那棵老槐树,孤零零地立在中央。树下的石凳石桌还在,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在石凳上坐了一会儿。

阳光从东边照过来,透过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风吹过,叶子哗啦作响,像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八点钟,推土机来了。

巨大的黄色机器轰隆隆开进胡同,履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重的闷响。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跳下车,看见林修远还坐在那儿,愣了一下:“同志,这儿要施工了,您……”

“马上就走。”林修远站起来。

他走到槐树前,最后摸了摸树干。树皮粗糙温暖,像老人的手掌。

然后他转身,走出院子,没有回头。

推土机的引擎重新轰鸣起来。机械臂缓缓抬起,巨大的铲斗对准了院墙——

轰。

第一堵墙倒了。

尘土飞扬起来,在晨光里弥漫成一片金色的雾。砖块、瓦片、木料哗啦啦堆成一地,像一座小小的废墟。

接着是第二堵墙,第三堵墙……

林修远站在胡同口,看着那座他住了十几年的四合院,在机械的力量下一点点瓦解、崩塌、消失。

尘烟越来越浓,遮住了视线。

但他仿佛还能看见——看见母亲在厨房里做饭,父亲在灯下修东西,妹妹在院子里跳皮筋,还有那些邻居们,在各自的屋檐下,过着各自鸡飞狗跳、又热气腾腾的日子。

那些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推土机继续向前。一座座院子倒下,一条条胡同消失。

旧的时代,就这样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缓缓落幕。

而新的时代,正在废墟上,悄然生长。

林修远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尘土飞扬的工地,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很稳,一步一步,走向胡同外的世界。

那里有他的公司,他的飞机,他的土地,他的未来。

但无论走多远,他都知道——

在南锣鼓巷的废墟上,会有一栋建筑重新立起来。那里面会保存着一把旧钳子,一个梳妆匣,一只铁皮青蛙。

那是他的根。

永远都在。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七零,抢婆婆空间后不再当窝囊媳 仙人寻路 九阳归一 海贼:没人比我更懂霸王色 长官她又美又飒 女尊:开局绑定系统后夫郎太绝色 快穿:不涉因果,只想成神 丹帝重燃 回来吧,家族已经供不起你修炼了 穿成反派小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