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粉墨登场(1 / 1)

“恭喜温镜通过青云梯试炼,请于明日午时至寒山派,参加第二场试炼。

神识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像一道清泉浇灭了温照心中的焦灼。她刚踏上青云梯顶端,身上的重力骤然消失,整个人轻得像片羽毛,脚步一个踉跄,幸好周绚机灵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周渡一屁 股蹲儿瘫坐在地上,双腿发软发颤,已经失去了知觉,大口大口喘着气,周围陆续登顶的考生也差不多,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平台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温照却未像旁人那般松懈,寻了块背风的青石坐下,当即闭目凝神,双手快速结出引气诀的纹路,借着寒山顶峰丰盈的灵气调息疗伤。右手的脱力感随着灵力的涌入渐渐消退,经脉中残存的酸胀也被温柔的灵气逐一抚平。

寒山地脉深处藏着千年寒泉,水系灵气尤为充沛,宛如绵密的雨丝浸润着疲倦干涸的经脉,让灵气在周身经脉中循环往复,每一次周天运转,温照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与自身愈发亲近,对“道”的感悟也悄然加深了几分。

高台之上,掌门已经先行离开,剩下了几位管事的长老,而一直关注青云梯上动静的柳泉长老,突然惊咦了一声,“居然有人在筑基!”

其他长老闻声望去,只见平台中央的青衣少年盘膝而坐,周身灵气如潮水般汇聚,其中水火两系灵气尤为汹涌,一红一蓝两道灵光缠绕着涌入她的体内,形成肉眼可见的灵气旋涡。

“这般年纪便能触碰到筑基门槛,实属难得。”

“可惜是水火灵根,相生亦相克,日后修行怕是要多走许多弯路。”

高台上的议论声并未传入温照耳中,她所有心神都沉浸在心法上面,每一个吐纳呼吸,都能感受到汹涌的灵力在身体里流转,隐隐约约中,她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正当温照准备一鼓作气突破炼气屏障筑基的时候,周围的灵气突然断了!

猛地睁眼,手瞬间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扫视四周,可平台上众人皆在调息,并无半分异常,她又抬左手,“唰”地燃起一团火焰,周绚惊讶的睁大了猫眼。

下一秒,灵气又重新涌来,仿佛方才的断流只是错觉。

但明明就是有人强行切断了她与外界灵气的沟通,将她从突破中拉了出来,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寒山接仙台,晚风携著松针的清润掠过,玄清镜正静静悬于半空。

柔和的微光落在立在镜前的男子身上,他身姿修长,肩头披着一袭流云织就的淡蓝纱袍,束发的玉冠并未系得太紧,几缕墨色发丝垂落在白皙颊边,添了几分随性温润。

他正望着镜中画面,眉眼间盛着融雪般的春风。

“师弟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这么关注收徒大典的事情?”程儒数刚才感受到寒山派的法阵有异动,匆匆赶来,进门就见小师弟冯夷正对着玄清镜出神。

冯夷一拂蓝袖,玄清镜便被收了起来,转过身,凤眼微狭,弯成了月牙,“看到了一个不错的后生,就是性子太急了些。”

“难道师弟你终于有想要收徒的想法了?”程儒数的心思完全不在冯夷口中的不错后生上面,只是稀奇平日里只爱游山玩水的小师弟,难道终于要为门派做贡献了。

“师兄可别乱猜!”冯夷可清楚自己这师兄,什么事儿都以门派为先,谨慎又计较,若随了他的意,往后百年,他都别想清闲。第一看书枉 冕费阅独

“师兄我还年轻呢,还没到给天端剑找传人的时候!”虽然冯夷已经有三百岁,但在动辄寿数过千的修真界,的确算得上年轻。

冯夷百岁的时候就已经突破到了化神期,被称为除了剑尊谢玄之外,最有可能飞升的天纵之才。

可惜不知道为何,两百年前冯夷就是化神初期,两百年后,他依旧还停留在化神初期。

有好事者在背后猜测,是因为冯夷当年挑战谢玄争第一剑修的位置,惨败于谢玄,从此心境大跌,一蹶不振,此生恐怕也就止步于化神境界了。

“唉,随你吧。”看着自己师弟无所谓的样子,程儒数也习惯了他的随意,只要人没事就好。

冯夷看着自己师兄无可奈何的样子,也收起了几分玩笑意思,“等明日辨星象之后,我再看看。”

想到在玄清镜里看到的,那个青衣少女的剑意,他也不由有些意动,天生的剑骨,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块可以被打磨雕琢的璞石。

陆陆续续有人爬上青云梯顶,有人高呼,有人啜泣,但和一开始拥挤嘈杂的人群相比,顶上的人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数。

疲惫攀爬了一天,虽然寒山派给大家安排了住宿,但是大多数人已经没有力气动弹,都坐在青云梯的平台上面,各自调养休息。

因为互不熟悉,也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熟络感情,傍晚的月光倾泻而下,照着这一片天地,显得格外安宁祥和。

可温照的心却平静不下来,突破被硬生生打断,她想再去沉下心靠冥想找到突破的屏障的时候,已经毫无头绪,今天三番两次的被人搅坏好事,即便是道心坚定,温照也不免有些动气。

周绚接过温照从鸢尾戒里取出来的干粮,累了一天,除了清晨的那块驴肉烧饼,就再没有机会进食,他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

也不再挑剔干粮冷硬,嚼吧嚼吧就给吞咽下肚。

“镜哥,”嚼嚼嚼,“我还以为你会拿第一呢!”

在周绚眼里温照吊打全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总不能是温照姐姐是专门在石阶那里等着他的吧。

“遇到点事。”温照扫了一眼还留在青云梯上考生,裴家兄妹和杨玦不知为何还未见登顶,黑衣刀客已不见踪影,倒是有一抹鹅黄身影格外显眼。

正是先前在青云梯上自称体力不支,央人带她一段路的娇俏少女。此刻她身边并无那白衫青年,不知是对方未能登顶,还是早已先行离开。

总之这个少女很聪明,利用自己的柔弱,凭风而起,又在刀剑相争里,做得利的渔翁,不可谓不妙。

那少女似是察觉到温照的目光,竟主动走了过来,鹅黄色的广袖襦裙随着步态轻摇,衬得她身形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位少侠,小女子沈盈月。”她浅浅一笑,颊边梨涡隐现,声音柔得像棉花云朵,“方才在梯上是盈月太过心急,没看清前路便贸然上前,扰了少侠的脚步,还望少侠莫怪。”

温照眸色微冷,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太虚剑宗的人都说她和林朝朝很像,可温照觉得,她不如眼前这女子,千分之一的像林朝朝。

周绚一听沈盈月的话,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就说以温照姐姐的本事,怎么可能不拿第一。

“如果你觉得愧疚,那就把第一让出来啊。”或许是因为穿着女装,周绚怜香惜玉的男儿本色都淡了许多,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边的动静,在安静的平台上显得突出,原本无所事事坐在那里休息的考生,都看了过来,似乎在等待着一出好戏上演。

沈盈月的眼眶倏地红了,指尖轻轻拭着眼尾,泫然欲泣:“盈月能登顶已是侥幸,哪敢再奢求名头?只是后面的试炼对小女子而言太过艰难,可少侠这般本事,定然不在意这一时的名次。”

这番话看似示弱,实则将温照架在了高处,将自己的难处摊牌出来,如果还要强行逼迫她,即便是日后拜入寒山,温照也难免受人非议。

周围已有考生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温照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周绚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这看上去娇弱温柔的姑娘,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怪刺耳的,仿佛是他欺负了人似的。

气得他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正要争辩,却被温照轻轻拉住了袖子。

她缓缓站起身,手抚上剑柄,凛冽的剑意瞬间从周身散发开来,逼得围观者下意识后退。

“试炼名次本就是凭本事得来,你能登顶,自然是你的机缘。”温照与沈盈月平视,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不过你说的对,后面的试炼于我而言不值一提。若日后在寒山派有缘相见,我们再正儿八经地比上一场,看看你的机缘还能再保你赢我一回吗。”

那股凌厉的气势让沈盈月脸色发白,连连后退了两步,花容失色,

温照不再看她,带着周绚转身就走,朝着寒山派为考生安排的住所而去。月光洒在她的青衣上,将那道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剑鞘上的纹路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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