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立刻联系院方,”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是他陷入深思时的习惯,
“我们需要行政力量介入调查,
仅凭技术手段无法锁定内奸的真实身份,
更无法阻止谣言扩散。
我首先拨通了肿瘤科张医生的电话。
张医生是医院里少数全力支持“ai医生”临床验证的专家,
曾多次在学术会议上为他们辩护。
电话那头,张医生听完事情原委,语气瞬间凝重:
“我就觉得最近几天李主任的态度不对劲!
他昨天还拿着一份‘ai漏诊’的肝癌病例来找我,说要联名抵制你们的系统。
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张医生带着医院行政处的王科长出现在实验室。
“林同学,院方绝对信任你们团队的学术操守,”
王科长严肃地说,
“但现在谣言已经传到了患者耳朵里,我们必须尽快拿出证据,
否则不仅‘ai医生’的项目会被叫停,
医院的声誉也会受损。”
“我们需要调阅三个地方的监控:
ct室数据终端、消化内科医生办公室、以及实验室门口的走廊。”
我迅速列出清单,特种兵般的清晰逻辑让王科长暗自佩服,
“另外,麻烦行政处协助我们询问两个人:
ct室临时工赵磊,
以及今天上午接触过‘异常数据’的护士站人员。”
监控室的灯光昏暗,六个屏幕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画面。
张宇操控着播放进度条,画面在上午9点17分定格——
ct室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摄像头,
手指在数据终端的键盘上快速敲击,
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限量版的“黑水鬼”手表,在屏幕上闪过一道刺眼的反光。
“是赵磊!”
花瑶突然指着屏幕,
“我早上在护士站见过他,他说自己是来帮忙录入数据的,
但他的工牌颜色和正式员工不一样!”
张医生皱起眉头:
“赵磊上个月才来实习,据说家里欠了一大笔赌债等等,你们看这里!”
他指向画面右下角——赵磊在离开ct室时,偷偷将一个u盘揣进了口袋,
而那个u盘的挂饰,正是李医生办公室里常见的“斯坦福医学院纪念款”。
就在调查团队准备去找赵磊问话时,张宇的手机突然收到“ai启明”的紧急推送:
“检测到ct室服务器正在执行格式化指令!ip地址与赵磊的工号绑定!”
“不好!他要销毁证据!”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张医生和两个保安紧随其后。
ct室的门虚掩着,赵磊正满头大汗地蹲在服务器前,
手里拿着一根网线,屏幕上“格式化进度”
“住手!”
我一声暴喝,如同在演习中震慑敌人的怒吼。
赵磊吓得手一抖,网线掉在地上。
当他看到冲进来的保安时,
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嘶吼着扑向最近的张宇:
“都是你们害我!我要是被开除,我全家都活不了!”
我眼神一凛,侧身闪过刀锋,左手精准地扣住赵磊的手腕反剪到背后,右手顺势夺下水果刀——
这套擒拿动作干净利落,正是前世在军校练就的防身术。
赵磊痛得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口袋里的u盘滚落出来,
正好掉在张医生脚边。
张宇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赫然是赵磊与哈德森的加密聊天记录:
- “10月15日,篡改5份胃癌风险预测数据,报酬已到账。
- “10月17日,散布‘ai误诊’谣言,李主任会配合你提供‘病例证据’。”
- “10月18日,若被发现,立刻格式化服务器,销毁所有痕迹。”
而在赵磊的手机里,还藏着一段录音——李医生的声音清晰可辨:
“放心,院长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只要‘ai医生’出问题,你的正式编制就能批下来。”
王科长看着这些证据,脸色铁青地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立刻停止李主任的一切职务,通知纪检部门介入调查!
另外,马上召开全院大会,公开澄清谣言,还林寻团队一个清白!”
夕阳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在“ai启明”的屏幕上。修复后的数据链重新流动起来,
“ai医生”。
赵磊被警方带走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是李主任逼我的”;
而李医生的办公室,已经贴上了封条。
张医生拍着林寻的肩膀,感慨道:
“你们不仅守住了技术的底线,更守住了医生的良心。
这件事之后,‘ai医生’的公信力只会更强。”
我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轻声说:
“真正的敌人还没露面。
哈德森和他背后的医疗巨头,绝不会因为一个内奸落网就收手。”
我转头看向张宇和花瑶,眼中燃起斗志,
“我们的‘ai启明’,需要升级更强的‘免疫防火墙’了。”
“赵磊只是棋子,真正的推手是李建国!”
当张宇将破解后的加密邮件投影在会议室大屏上时,连见惯风浪的院长都倒吸一口凉气。
邮件里,消化内科副主任李建国与哈德森的往来记录清晰可见:
从收受第一笔20万美元“咨询费”,到策划“数据异常”事件,
再到指使赵磊散布谣言,
每一个环节都标注着精确的时间与金额。
“李主任,你还有什么话说?”
院长将一叠证据摔在桌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李建国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
“是他们逼我的哈德森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让我儿子在国外的学业彻底完蛋”
真相大白。医院迅速召开新闻发布会,纪检书记当众宣读处理决定:
“对李建国予以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处分,涉嫌受贿问题移交司法机关;
对临时工赵磊解除劳动合同,其行为已触犯法律,由公安机关依法处理。”
同时,医院向全社会公开了事件完整经过,并附上“ai启明”的原始数据日志与第三方机构的鉴定报告。
发布会现场,一位被“ai医生”早期筛查出胃癌的患者家属泣不成声:
“要不是林寻团队的系统,我爱人可能就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
那些谣言差点害了我们全家啊!”
风波过后,我的团队的名字非但没有蒙尘,反而像被淬炼过的真金,在医疗界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一周内,江城大学附属医院的“ai医生”临床咨询热线被打爆,从周边城市赶来的患者排起长队。
一位肺癌高危人群筛查者握着林寻的手说:
“我不怕做检查,就怕查不出来。你们的ai能看透‘早期’,我们就信你们!”
《柳叶刀》亚洲版编辑部发来专访邀请,国内顶尖肿瘤医院纷纷抛出橄榄枝,希望引进“ai医生”系统。
张宇的电脑里,新增了十几个名为“合作意向”的文件夹,
其中甚至包括曾经质疑他们的某院士团队。
几家专注医疗ai的投资机构主动联系林寻,提出以“不干涉研发”为前提的巨额融资。
花瑶看着商业计划书上的天文数字,笑着对林寻说:
“以前我们愁经费,现在愁怎么拒绝那些只想赚钱的资本。”
实验室的白板上,林寻用红笔写下三个关键词:
“数据沙箱”“区块链存证”“多模态交叉验证”。
“哈德森吃了亏,下次一定会用更隐蔽的手段,比如物理入侵服务器,或者策反更高层级的人。”
我指着白板解释道,
“‘ai启明’需要建立‘动态免疫屏障’——
所有输入数据先进入沙箱隔离,用区块链记录每一次修改痕迹,
最后通过影像、病理、基因数据的三重交叉验证,
确保诊断结果‘零污染’。”
张宇敲了敲键盘,屏幕上弹出一个三维模型:
“我还加了‘行为识别算法’,能自动标记像赵磊那样的异常操作,
比如‘非工作时间登录’‘高频修改同一患者数据’,
就像给系统装了24小时巡逻的‘电子哨兵’。”
花瑶则带来了好消息:
“我和病理科合作,建立了‘人工复核绿色通道’。
ai初筛出的高危病例,会由三位主任医师盲审,彻底杜绝‘机器依赖’的风险。”
深夜的实验室,只有“ai启明”的运行指示灯在规律闪烁。
林寻望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患者数据——
那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等待希望的生命。他想起哈德森在邮件里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赢了一局,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
哈德森站在江城大学门口,背景是我们实验室所在的大楼。
我将照片转发给张宇和花瑶,附上一句话:
“准备好,下一场硬仗,要来了。”
窗外,江城的霓虹如同流动的星河,而实验室的灯光,
是这片星河中最坚定的一束。
他们守护的不仅是技术,更是无数人对“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