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苏曼丽的心跳加速。
那个男人平静的问话,让她心里小鹿乱撞。
“现在,什么条件,都可以了?”
苏曼丽看着陈凡眼睛,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瞬间土崩瓦解。
赛道上的神迹,那个霸道而孤独的“好”字,
以及此刻近在咫尺的男性气息,让她无法抗拒。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醉人的绯红。
陈凡却已经移开了目光。
他,得到答案后便不再强迫她马上回答。
他转身,无视了那些几乎要将他淹没的记者和闪光灯,径直走向赛道另一头,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
卡洛斯还坐在路边,那台火红的法拉利sf90象一尊昂贵的废铁。
陈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个公开的、正式的道歉。为你的傲慢,也为你对我朋友的骚扰。”
卡洛斯猛地抬头,灰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屈辱。
但当他看到陈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时,
想起了那个发夹弯,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所有的不甘瞬间被陈凡的车技所征服。
他明白,差距太大了。
“……好。”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解决了这件事,陈凡便转身准备离开。
“陈先生!”苏曼丽终于回过神,快步追了上来,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见的急切与热情,“今晚……为了庆祝,我……”
“下次吧。我有要事要办。”陈凡回头微笑道。
话音落下,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那辆苍钴蓝的保时捷。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在所有人错愕、不解、震撼的目光中,驶离了喧嚣的赛道。
只留下苏曼丽怔在原地,和满场对这个神秘男人身份的疯狂猜测。
车内,陈凡的脑海里,林清雪的心动值面板静静悬浮着
【林清雪】
只差临门一脚。
就能解锁黄金宝箱。
陈凡明白林清雪需要的不是金钱的堆砌,也不是力量的眩耀。
而是一次真正能触及她灵魂深处的……感动。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君诚律所罗毅的电话。
“罗律师,帮我查一下林清雪。我需要她家庭的所有资料。”
电话那头的罗毅虽然疑惑,但还是躬敬地应下:“陈先生放心,最多两个小时,我会把最详尽的报告发给您。”
效率极高。
回到天际云顶的顶层公寓,窗外是璀灿的魔都夜景。
陈凡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他在等待。
一个多小时后,加密邮件抵达。
点开附件,一行行冰冷的文本,却勾勒出一个家庭十几年的辛酸与苦楚。
林清雪的父亲林建军,曾是“华声建设集团”的一名普通工人。
十五年前,在一起脚手架坍塌的工伤事故中,右腿被砸断,落下终身残疾。
无良的华声建设,为了逃避巨额赔偿,竟买通工头和部分工友,反过来诬告林建军偷窃工地钢材,并将事故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
当年的林家,无权无势,请不起好律师,最终官司败诉。
林建军不仅没有拿到一分钱赔偿,背上了一身债务,文档里还留下了洗不清的“盗窃”案底。
正是这个案底,象一座大山,压垮了这个家庭。
林父找工作处处碰壁,只能打些零工,林母不得不兼职好几份工作。
而林清雪从小就比同龄人更懂事,也更早地背负起了生活的重担。
这,就是她内心最深、最不为人知的痛。
“华声建设……”陈凡看着这个如今已是业内巨头的公司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本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甩给华声建设一笔无法拒绝的钱,让他们撤销当年的事,再赔偿一笔巨款。
但那不是正义。
那是施舍。
他要做的,是亲手为她,为她的家庭,抹去这道长达十五年的伤疤,让正义以它本该有的方式,堂堂正正地降临。
“罗毅,把当年案子的所有卷宗,扫描一份发给我。”
“陈先生,这个案子已经过了追诉期,而且证据链……”
“发给我。”陈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很快,泛黄的卷宗扫描件传了过来。
陈凡坐在书桌前,开启了系统奖励的【神级法律精通】。
他的双眼,仿佛变成了最高精度的扫描仪。
常人眼中枯燥繁杂的法律条文、证人证词、证据列表,在他脑中迅速被分解、重组、推演。
一个小时后。
陈凡满意点了点头。
他找到了。
一个当年所有人都忽略的致命漏洞。
一份关键物料的入库单据时间,与工头声称林建军“盗窃”的时间,存在着逻辑上无法自洽的冲突!
再结合另外两份不起眼的施工日志,一条全新的、足以颠复整个案件的证据链,赫然成型!
他再次拨通罗毅的电话,声音沉稳而锐利。
“罗毅,召集你最好的诉讼团队。我们,申请重审。”
他将自己找到的漏洞和全新的证据逻辑,言简意赅地告诉了罗毅。电话那头,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精英律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用一种近乎敬畏的语气道:“陈先生……您……您简直是神!我立刻去办!”
……
半个月后,法庭。
华声建设如今财大气粗,请来了业内顶尖的豪华律师团,他们对这场“陈年旧案”的重审,充满了不屑与轻篾。
陈凡没有出现在庭审现场。
他坐在离法院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戴着一枚隐形耳机,整个法庭的实况,都清淅地传到他的耳中。
“罗律师,别急着反驳,让他说。”
“好的,现在,让我们的证人出庭。问他,十五年前,三月十七号下午四点,他在哪里。”
“对方律师要质疑证人记忆了。不用怕,拿出我们准备的第二号证据,那天的天气预报和一篇本地新闻报道,帮他‘回忆’一下。”
“很好,对方慌了。现在,呈上那份入库单,问他,既然钢材下午五点才入库,林建军先生是如何在下午四点‘偷走’的?”
通过耳机,陈凡如同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精准地指挥着己方的每一步棋。他的每一句指令,都化为罗毅在法庭上字字珠玑、句句见血的盘问。
华声律师团的傲慢,在铁一般的逻辑和新证据面前,被一层层剥开,露出惊慌失措的内核。
当年的谎言,在十五年后,被击得粉碎。
“……现判决,撤销原审判决,宣告上诉人林建军无罪!被上诉人华声建设集团,需向林建军先生公开道歉,并支付工伤、精神损失、及十五年间误工等各项赔偿,共计……”
当法官敲下法槌,宣布判决的那一刻。
天机云顶,正在看书的林清雪,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母亲压抑了十几年,终于得以释放的、喜极而泣的哭声。
“清雪……清雪……你爸的案子……翻过来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啊!”
林清雪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没听清母亲后面说了什么。
泪水不自觉的流出,随后就是压抑不住的哭泣。
那是委屈,是心酸,更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放与喜悦。
与此同时,陈凡挂断了罗毅报喜的电话,又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帮我在苏杭那边,找一栋环境最好的带院子的中式别墅,写在林建军先生名下。”
“另外,联系国内最好的康复科医生和理疗团队,为他制定长期的健康管理方案。所有费用,我来出。”
做完这一切,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