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
这个距离，对于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赛车而言，等同于无。
那道苍钴蓝的幽灵，几乎是贴在了法拉利的尾部扩散器上，气流的扰动让卡洛斯的方向盘都开始传来不安分的震颤。
“他怎么做到的！”
卡洛斯的赛车工程师，那个先前还满脸讥笑的技术专家。
此刻正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遥测数据，整个人状若癫狂。
“不可能！sf90的出弯速度已经达到了理论极限！那台911，那台原厂车，它的g值，它的循迹性……上帝，数据是错的！一定是数据错了！”
没有人回应他。
整个卡洛斯团队的工作区，死寂一片。
赛道上，卡洛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惊骇？
不，那是一种世界观崩塌后的彻底茫然。
他可是卡洛斯！
f1围场里的天之骄子，欧洲王室的血脉，被誉为最接近舒马赫的男人！
他驾驶着一台法拉利为他个人深度定制、价值数千万、凝聚了f1技术的赛道猛兽。
而对方呢？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华夏人，开着一辆可以直接开去商场购物的公路跑车。
但没有任何一次，象现在这样，让他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意。
那不是来自对手的压迫。
那是一种认知被颠复的恐惧！
“不可能……”
他的大脑在疯狂嘶吼。
刚才的连续s弯，他的走线，他的控车，已经是他f1车手生涯的肌肉记忆，是千锤百炼的完美模版！
可那辆保时捷，那辆该死的、未经任何改装的原厂街车，凭什么？！
凭什么能用一种完全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过弯？
没有响胎，没有侧滑，就象轨道车一样，死死吸在地面上，以更短的路线，更快的速度，硬生生抹平了自己用马力优势拉开的差距！
那不是驾驶技术！
那是妖术！
“王子！拉开距离！用直线速度！”
耳机里传来车队工程师焦急的咆哮。
卡洛斯猛地回神，眼底闪过一丝属于职业车手的狠厉。
直道！
他还有最后的尊严——法拉利sf90那颗狂暴的心脏！
脚下油门一脚到底！
“轰——！”
v8引擎的咆哮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整台火红色的猛兽像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向前一窜！
两百五！
两百八！
三百！
时速在疯狂飙升！
两车间的距离，被一点点地拉开。
一个车身。
两个车身。
“对！就是这样！干掉他！”
“垃圾街车，在绝对的马力面前，一切技巧都是笑话！”
卡洛斯的团队成员们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挥舞着拳头，疯狂地嘶吼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刚才的恐惧。
然而，他们的吼声，很快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直道的尽头，是那个被称为“天马山之魂”的、角度最刁钻、最凶险的——14号发夹弯！
直道尽头，速度的顶点。
卡洛斯瞳孔收缩，死死盯着刹车点。
作为职业车手，他深知敬畏。
在这个弯道，最理性的选择是大力刹车，牺牲速度，走外-内-外的标准路线，稳妥地保住胜利。
他做出了教科书般的选择。
法拉利的车尾灯骤然亮起，速度骤降，车头精准地切向弯心。
稳了。
他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秒，他眼角的馀光，瞥见了一道蓝色的闪电。
一道……根本没有减速的闪电！
“他在干什么？！”
卡洛斯的赛车工程师，当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发出了见鬼一般的尖叫。
“他疯了！这个速度进发夹弯！他会死的！”
全场所有懂车的人，心脏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只见那辆苍钴蓝的保时捷911，在入弯前的最后一刹那，非但没有刹车，引擎的轰鸣声反而更加爆裂！
陈凡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右手，在方向盘上快如闪电地轻轻一拉，一推。
左脚，同时在刹车和油门上做出了一系列肉眼根本无法分辨的、违反人体工学极限的联动！
“嗡——！”
保时捷的车身，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态，向弯心内侧甩了过去！
不是漂移！
是一种被称之为“惯性控车”的、只存在于理论和最顶尖拉力赛车手传说中的神技！
车尾以一个即将失控的角度向外甩出，但四条轮胎却依旧保持着极限的抓地力，将所有的离心力，转化为向前的驱动力！
车头，精准地、毫米不差地，粘贴了弯道内侧最低的、涂着红白相间颜色的路肩！
“嗤啦——”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金属摩擦声。
那是车身底盘的护板，与路肩擦出的火花！
在全场死寂的注视下。
在卡洛斯那双因为极致恐惧而骤然放大的瞳孔中。
那道蓝色的幽灵，就这么贴着赛道的最内侧，以一个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角度。
象一道划破夜空的蓝色彗星。
从法拉利sf90的内线，硬生生地、蛮不讲理地，超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了无数倍。
所有人，包括那些身经百战的媒体记者，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高举着相机，却忘了按下快门。
他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
视野里，只剩下那道绝尘而去的蓝色魅影，和它身后，那台停在弯心，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火红色法拉利。
……
终点线。
没有疯狂的冲刺，没有多馀的庆祝。
那辆苍钴蓝的保时捷，以一个优雅到极致的姿态，轻松写意地划过终点。
紧接着，一个180度的钟摆甩尾。
“吱——！”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悦耳的交响，车身精准地横停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不偏不倚，正好面对着苏曼丽。
引擎熄火。
世界，一片死寂。
数秒之后，山呼海啸般的、混杂着震惊、崇拜、难以置信的惊呼声，才轰然炸响！
而赛道另一头，卡洛斯的法拉利，才如同梦游般，缓缓地、失魂落魄地滑过了终点线。
他没有回到维修区，只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摘下头盔，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傲慢与自信，只剩下灰败和茫然。
他看着自己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斗的双手，嘴里不断地、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
“ipossible…it’s ipossible…”
“that’s not drivg…it’s a ghost…”
他的信仰。
他作为f1车手、站在人类速度金字塔尖的骄傲与尊严。
在刚才那个发夹弯，被那道蓝色的幽灵，撞得粉碎。
“咔哒。”
保时捷的车门打开。
陈凡从车上走了下来，依旧是那身干净的休闲装，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无视了周围所有狂热、敬畏的目光，无视了那些冲向他、几乎要将话筒怼到他脸上的记者。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苏曼丽面前。
玻璃门自动打开。
他看着那个站在原地，美眸中写满了震撼与异彩，连呼吸都忘了的绝美女人。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步之遥。
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现在，”
“什么条件，都可以了？”
轰！
苏曼丽感觉自己的心跳，比刚才那台法拉利的引擎声还要响。
【叮！】
也就在这一瞬，陈凡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目标女神苏曼丽情绪剧烈波动，心动值+30！】
【恭喜宿主，已满足条件，成功解锁【白银宝箱】！】
【宝箱开启中……】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技能——神级法律精通！精通全球所有法律条文，并拥有顶级律师的逻辑思辨与辩论能力！
无数艰涩、繁杂、浩如烟海的法律条文，化作了由亿万字符组成的洪流，不由分说地冲入他的脑海。从古巴比伦的《汉谟拉比法典》到二十一世纪最新的国际公约，从大陆法系到英美法系……所有人类文明的法律结晶，在这一刻被强行烙印进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剧烈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仅仅一秒之后，一股清凉之意自神魂深处涌现，瞬间将这些狂暴的信息梳理得井井有条，分门别类，整理归档。
紧接着，无数经典案例、法庭辩论的场景如同快进的电影般在脑中闪过。他仿佛亲身经历了千万场庭审，与历史上最顶级的律师进行过无数次思辨对决。
但比起这些，
陈凡更在意眼前这个女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