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通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铺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林清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漏跳了一拍，环顾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奢华到不象话的布置，还有窗外那仿佛悬浮在云端的城市景色。
昨晚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被恶毒房东扫地出门的狼狈，陈凡从天而降的震撼，还有这栋令人晕眩的顶层豪宅……
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走下床，赤足踩在柔软得不象话的长绒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巨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林清雪尤豫了一下，还是朝着有光亮和香气的厨房方向走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份精致的早餐。
温热的牛奶，烤得恰到好处的三明治，还有一小份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沙律。
陈凡正背对着她，站在那片270度的环形落地窗前，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眺望着脚下的城市。
晨光为他的背影镀上了一层轮廓分明的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陈凡转过身来。
“醒了？快来吃早餐。”
他的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他们已经在这里同居了很久。
林清雪脸颊有些发烫，她感觉自己象个闯入者，局促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你……你起得好早。”
“习惯了。”陈凡说。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刀叉碰撞盘子的轻微声响。
林清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她有太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有钱，比如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但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陈凡看出了她的局促和不安。
“昨晚那个房东，法务会处理好，她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他放下咖啡杯，又补充了一句：“这里的客房很多，你安心住下。什么时候想搬走都可以，不用有压力。”
他三言两语，便轻描淡写地解决了她心中最担忧的几个问题。
林清雪捏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五味杂陈。
“陈凡，你……”
她刚想鼓起勇气问点什么，陈凡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凡随手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
一道躬敬又带着几分热切的中年男声，立刻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音量大得让林清雪都吓了一跳。
“陈先生，早上好！我是君诚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罗毅！昨晚处理您租房纠纷的，是我的团队，不知道您对他们的服务是否满意？”
陈凡淡淡“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电话那头的罗毅显然没指望得到太多回应，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这样的陈先生，为了感谢您这样尊贵的客户对我们律所的信任，我们今晚在黄浦江畔的‘观澜汇’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客户答谢酒会，届时也会有一个小型的古玩字画拍卖环节，纯粹是大家凑个热闹。”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赏光？”
古玩字画拍卖会？
陈凡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昨晚刚获得的【神级书法精通】。
正好，可以去见识见识。
“可以。”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的罗毅，显然没想到陈凡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声音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太好了！那我们晚上七点，在观澜汇恭候您的大驾！入场函我稍后会派专人送到天际云顶，绝不眈误您的时间！”
挂断电话，陈凡看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林清雪。
“晚上有个酒会，一起去？”
林清雪愣住了。
“我？我去合适吗？那种地方……”
她很清楚，能让君诚律所负责人都如此卑躬屈膝的场合，出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自己一个刚失业的普通女孩，去了只会象个小丑，给他丢人。
而且，她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
陈凡看着林清雪清丽却带着一丝自卑的脸庞，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你去了，就是全场最合适的。”
林清雪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下午，陈凡带着林清雪去了一家位于外滩的顶级私人高定礼服馆。
当林清雪换上一袭月白色的露肩长裙，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整个礼服馆的导购员，连同几位正在挑选礼服的贵妇，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裙子的设计极为简约，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却将她那窈窕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纤细的天鹅颈，精致平直的锁骨，不盈一握的腰肢，在月白色的衬托下，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她就象一朵在月光下悄然绽放的雪莲，清冷，高洁，不染一丝尘埃。
陈凡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
“就这件吧。”
他直接拿出黑卡递给经理，连价格都没问一句。
……
晚上七点，观澜汇。
这里是魔都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实行严格的会员制，能出入此地的，无一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人士。
陈凡的保时捷911在门童的指引下停稳，他落车，绕到副驾，为林清雪打开车门。
他自己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阿玛尼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林清雪则穿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裙，有些紧张地挽着陈凡的手臂。
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刚一进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那男的是谁？以前没见过，很面生啊。”
“能让罗毅亲自在门口等着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身边的女伴真漂亮，气质太绝了，比今晚来的那几个女明星都亮眼！”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林清雪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陈凡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怕，跟着我就行。”
他温热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林清雪纷乱的心绪平复了不少，她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罗毅又立刻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陈先生，您能来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
罗毅的姿态放得极低，甚至腰都微微躬着。
陈凡跟他碰了碰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打工皇帝陈凡吗？”
陈凡回头，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周浩，和他那个地中海发型的父亲，周建军。
周浩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当目光落在林清雪身上时，他先是眼前一亮。
当他又看到林清雪亲密地挽着陈凡的手臂时，那点惊艳瞬间变成了错愕和歹毒。
“怎么，租了辆保时捷，就真以为自己是上流人了？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周浩！”周建军低喝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他比自己那个蠢儿子有眼力见多了。
能让君诚律所的大老板罗毅如此谄媚作陪的年轻人，身份背景绝对不简单。
周建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对陈凡伸出手：“陈先生，犬子不懂事，您别见怪。我是宏发集团的周建军，说起来咱们之前还见过。”
陈凡看都没看他伸出来的手，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香槟。
“管好你的犬子。”
周建军的脸色瞬间僵住，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周浩气得脸都绿了，肺都要炸了。
“你他妈说谁是狗！”
他刚要发作，就被周建军一把死死拉住，拖到了一边。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宾客，看向陈凡的眼神顿时变了。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
敢在这种场合，当众让宏发集团的周建军下不来台，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硬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