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曼心里咯噔下,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再次涌上来,她鼻尖一酸,眼框瞬间就红了。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带着白月光刺激她,她也不会乱跑出去,差点被那些小混混凌虐。
明明她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每天却象个外人一样,深夜归家连一盏等侯的灯都没有。
可偏偏,在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夜晚,第一个等着她的,不是关心,而是霍远深这淬了冰的质问。
姚曼曼也不想吵,哪怕她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气。
“和你有关系吗?”
“姚曼曼,你现在本事大了啊,来京城才几天,就敢深夜回家?”
霍远深找她找了好几个小时,人都快疯了。
他在家是因为,回来看看姚曼曼有没有回来。
结果是失望的,他开始害怕起来,也在想,她到底会去哪儿。
看到她出现,霍远深悬着的心落了地,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见她不做声,霍远深怒火更甚,往前走一步,男人闻到她身上的皂香,注意到她头发也是湿的。
这副样子,分明洗过澡!
霍远深的心瞬间就凉了,刚才那点担忧和庆幸荡然无存,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猜忌和怒火。
“你洗过澡?”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呼吸加重,“在外面洗的澡?”
姚曼曼听到这话,身体一僵,抬头看向霍远深。
她看到他眼底的猜忌,象一把刀子,瞬间扎进她心里。
她这么晚回来,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怀疑她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 姚曼曼吸了吸鼻子,声音反而平静下来,只是眼底的失望更浓了,“霍远深,我说过……”
霍远深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姚曼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深深感受到男人的怒火,却倔强着一个字也不愿意解释。
啪。
客厅里的灯打开,瞬间将两人笼罩在光线里。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姚曼曼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等她适应过来时,才发现霍远深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难看。
男人依然一身军装,站在她跟前,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场都多了几分压迫感。
他眼底的怒火象要烧出来,“在外面洗的澡?嗯?”
“姚曼曼,我给你机会解释。”
他在极力的压制。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姚曼曼手腕生疼,她挣扎两下,“你放开我。”
“解释!”
“放开!”
霍远深:……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在女人泛红的眼框和倔强的眼神里,那股憋了一晚上的怒火象是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泄了气。
姚曼曼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消失,几乎是立刻就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霍远深之间的距离。
她揉着发红的手腕,指腹划过被攥出的红印,那里的疼痛感还在隐隐作崇,象在提醒她刚才男人的失控与粗暴。
客厅的灯光把霍远深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依旧站在原地,一身笔挺的军装在光亮里显得格外肃穆。
“姚曼曼,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要是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是破坏军婚,是要被处分的!”
姚曼曼身心疲惫,手腕锁骨处被混混抓伤的隐痛通过衬衫隐隐传来,伤口深,却足够提醒她今天遭遇的惊魂时刻。
“霍远深,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姚曼曼的声音冰冷。
霍远深抬眸,暴怒的情绪有所压制。
他想,或许有什么误会。
也懒得在乎姚曼曼这么阴阳他。
“我说了,你可以解释。”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我们是离婚夫妻。”
“现在不是还没离吗!”霍远深的声音再次扬高。
两人的争吵声惊扰了霍家老两口和姚倩倩,几人都猫着身子站在房门口,神色各异。
霍远深意识到了,再次拽着她又大步走向院子。
唔。
姚曼曼没忍住哼了声,手腕的疼让她缩了缩。
霍远深的警觉性很高,立马发现不对劲,“怎么了?”
声音虽然还是冷冷清清,却夹杂着浅浅的疑惑。
姚曼曼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这样只会心疼你的人难受,看你笑话的人得意。
尤其是在霍远深面前,她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没怎么,不用你管!”说完,她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
为什么她的感情这么丰富,还是想哭啊。
霍远深却不管,拽着她的手腕查看起来,只是力道比刚才轻了很多。
“你别……”姚曼曼想缩回手。
“乱动什么!”霍远深的声音强硬。
姚曼曼愣住,竟然真的就不犟了,任由他查看。
倒是没发现特别的伤,只是他碰一下,她会缩,肯定是疼的。
“到底怎么回事?”
“都过去了。”
姚曼曼虽然态度还是冷冷的,但已经收起了身上的刺。
“姚曼曼,我劝你最好告诉我,如果我去查,闹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查什么?霍远深,你要查什么尽管去查好了。”
“你!”霍远深气得够呛。
“你松开我!”姚曼曼不习惯两人这么近。
男人的气息太浓太热,将她整个人都裹在其中,她心跳加速,心尖都是烫的。
霍远深也僵着没有松,有种你不说我就不放的架势。
姚曼曼挣扎几回无果,最终妥协。
她低低道,“回来的路上遇到三个流氓,差点……”
闻言,霍远深双眸一紧,一向毫无波澜的心也有了一丝震颤。
“不过,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她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斗。
霍远深的声音沙哑,“去医院看看吧,有些伤看不到,却很折磨人,你不要大意。”
姚曼曼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在自责吗?
呵,怎么可能。
她觉得自己痴心妄想。
“不用了,还好遇到了一个警察,他把我带回家,借了他妹妹的衣服。”
原来如此。
可霍远深的心还是高高悬着,仿佛无法安定。
姚曼曼的心情很差。
她包里的三个馒头和到供销社买的小零食都掉了,剩馀的钱也没了。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她望着挺拔如松的男人,“霍远深,离婚审批这么慢吗,都半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