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一想了想，松开他的脖子，转而坐到他腿上。
这个动作让她比季笙懿高了一点点，她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描摹他的眉毛。
“季先生。”她的声音更软了，像融化的蜂蜜。
“我答应你，每天早晚都给你报备。你想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打视频，我看到一定接。而且……”
她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而且我回来以后，婚礼前就不出门了，天天在家陪你，好不好？”
季笙懿终于抬眼看向她。
他的眼睛很深，像冬夜的星空。
“天天陪我？”他重复。
“恩。”黎昭一用力点头，“你想做什么都行。”
这句话的暗示太明显了。
季笙懿的眸色深了几分，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我想做什么都行？”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黎昭一的脸更红了，但她没有退缩：“都行。”
季笙懿看了她几秒，然后忽然笑了。
那是一个很浅的笑，但眼睛里有着真实的愉悦。
“好。”他说，“你可以去。”
黎昭一还没来得及欢呼，他又补充：“但我要一起去。”
“啊？”黎昭一愣住。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季笙懿的理由很充分，“而且，我也没见过北方的雪。”
他说这话时，表情平静得象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黎昭一知道，他就是舍不得自己，又不好意思直说。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季笙懿，你真好。”
这个吻本来只是想表达感谢，但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
季笙懿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从温柔到热烈，象是要把她不在身边那几天的份都提前预支。
苹果滚落到地毯上，无人问津。
黎昭一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手指插进他微乱的头发里。
当季笙懿的吻从她的唇移到锁骨时，她轻声说：“回房间……”
季笙懿直接抱起她，走向卧室。
那一夜，卧室的灯亮到很晚。
季笙懿用行动证明了他有多不想让她去，又有多舍不得她。
黎昭一最后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说。
“季笙懿……你太过分了……”
“恩。”他餍足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
“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你要负责把我抱去洗澡……”
季笙懿低笑：“好。”
——
三天后，京海机场。
陶青禾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在接机口翘首以盼。
京海现在还不够冷，但是如果回到江北的话，那就是进入冬天了，不多带几件厚的衣服回去，是真的不行。
看到黎昭一从信道里走出来时，她兴奋地挥手：“昭一姐！这里！”
然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黎昭一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季笙懿。
他穿着深灰色大衣，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牵着黎昭一，慢悠悠地走向她。
黎昭一对着她挥了挥手，下意识地就松开了季笙懿的手，小跑到她身边。
“小禾，等久了吧。”
陶青禾摇了摇头，视线转移到黎昭一身后的季笙懿：“季总，你怎么来了？”
季笙懿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来？”
“不是……”陶青禾语塞，“我就是有点意外。”
“那个……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就一起来了。”黎昭一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一把搂住陶青禾，“不会影响到我们旅程的。”
陶青禾看着季笙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小声对黎昭一说：“昭一姐，季总这是多不放心我啊？”
“不是不放心你。”黎昭一也压低声音，“他就是……有点粘人。”
这句话被季笙懿听到了。
他挑眉看向黎昭一，眼神里写着“晚上再跟你算帐”。
陶青禾叹了口气：“行吧，来都来了。不过季总，你公司不忙吗？这么闲？”
“不闲。”季笙懿说。
“那你还来？”
“你拐我老婆还有理了？”季笙懿反问。
陶青禾被噎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你老婆也是我老师！我拐一下怎么了！”
两人之间有种奇妙的火药味。
黎昭一夹在中间，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一个电灯泡。”黎昭一自然是选择安抚自己的小姐妹。
“他还带了计算机去的，肯定是要在那边工作的，根本没有时间管我们。”
听到这话，陶青禾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就行。”她挽这黎昭一的手，“我和你说，我在江北都给你安排好了。”
“到时候我们可以泡温泉，还可以一起放烟花吃烤串，可浪漫了。”
“真的吗！”黎昭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都没有去过北方，一直很想去体验一下。”
“那可以多玩一段时间，下雪的话，就可以一起滑冰了。”
“只给五天时间。”季笙懿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然后很自然地将黎昭一楼到自己怀里面。
“我们要回来筹备婚礼。”他说着，然后缓慢地将头低下，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要是真喜欢滑雪什么的，我们度蜜月的时候，可以去南极去俄罗斯，去更多地方看。”
黎昭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旁的陶青禾看着，鼓着腮帮子。
心想，妈的，就不应该让他来，搞得自己和电灯泡一样。
就在气氛微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青禾。”
三人转头，看到苏瑜风从旁边的柱子后走出来。
他穿着秋天的厚外套，背着个双肩包，看起来青春洋溢。
陶青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苏瑜风？你怎么在这儿？”
苏瑜风看了季笙懿一眼，说：“季总让我在机场等，说一起走。”
陶青禾立刻瞪向季笙懿。
季笙懿很坦然：“我想和昭一多点双人时间，所以拉了一个来陪你。他也乐意来。”
黎昭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拉了拉季笙懿的袖子，小声说：“你幼不幼稚啊？”
“不幼稚。”季笙懿说，“这叫策略。”
苏瑜风走到陶青禾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走吧，车我已经叫好了。”
四个人，两对，就这样踏上了去江北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