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涤离剑派能有如今的威势,还不是派主苦心劳力的结果。你们平时拖后腿也罢,今日还敢产生罢黜派主的心思。谁若敢动派主动手,那我第一个宰了她!”
一位平民弟子挺身而出,义愤填膺地说道。
“还有谁和她想法一样?”郑梅眼冒寒光,扫视四周,打定主意要将派主系的人手一网打尽。
众弟子闻言,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又从中走出,十六位心向派主的弟子。
她们嘴唇紧抿,身姿微颤。虽心有畏怯,可眼神坚定。
看台的一众宾客,不由心生几分欣赏。
忠心耿耿,舍生取义的弟子谁会不喜欢呢?
“很好!”郑梅没想到,在她这般威势下还有弟子会站出来。
旋即高声下令:“众弟子听命,将这些叛逆之徒悉数拿下。废除修为后,逐出本派!”
“是!”
“本座看谁敢!”姜研曼冷哼一声,豁然起身。
因她积威已深,场中弟子竟一时愣住,无人敢出手拿人。
“悖逆之辈,老身有何不敢?”郑梅说完,激活神元印记。
当即有股骇人的威势,以她为中心席卷而出,压得众人透不过气。
“这是……神元境?!”
“她竟是神元境!”
“不对,这是神元印记!”
……
看台上的众人表情惊恐,议论纷纷。有人以为是郑梅突破到神元境,但被阅历不凡的人一口道破威压的来历。
“即便只是神元印记,也不是姜派主所能抵挡的。”有人感叹道。
同时心知,丹阳郡的格局,在今日之后就会发生全新的变化。
“姜研曼,念你有几分苦劳。老身给你个体面,你自废修为吧。”郑梅看向怔在原地的姜研曼,倨傲地说道。
以往多次被姜研曼以修为压制,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就凭一道神元烙印,就妄想让本座屈服?”姜研曼抬起头,俯视而下。
“当真是不识时务,既然你不想体面,老身就帮你体面吧。”郑梅眼含怜悯,只觉得姜研曼不会审时度势。
同时这种掌控她人生死的感觉,异常让她沉醉。
“本座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本座体面?”姜研曼笑吟吟地说道。
郑梅纵身而起,体内元液尽数灌入神元印记之中,要彻底将神元烙印激活。
场中众人,只闻波涛声渐起。初时是细浪拍岸,轻松惬意。随后风嚎怒涛,眨眼间就演变为惊涛巨浪。
他们恍若置身其中的船只,顷刻间便会倾覆。
“这就是神元境吗?”从中回过神的来宾一脸惊骇,发现刚才的声势,不过是一个湛蓝色的拳印发出。
只是涉及就这般恐怖,那要是直接面对呢?
众人抱着这样的疑惑,看向姜研曼,发现她脸色平静,一如最初。
眼见这道拳印在半空拖出一条湛蓝色的流光,就将要轰到姜研曼。
姜派主是认命了吗?
众人暗自摇头,心道可惜这么一个女中豪杰的人物。
姜研曼不清楚他们心中的怜惜,在看到这道拳意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是谁在背后给大长老撑腰。
宁国能有如此造诣的波涛真意,非清平郡的乘海帮不可!而且观其真意程度,还是新晋的神元境。
姜研曼面色微冷,伸出剑指云淡风轻地划过拳印。
没有任何动静传出,那道承载着神元境一击之力的拳印,就这么被分成两半,随之化作元气消散。
全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沉寂半晌,才有一道声音传出。
“神……神元境?”郑梅双眼瞪圆,语气发涩。
继而发疯一般,歇斯底里地叫道:“你突破到神元境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你补齐传承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她叫到最后,音调越发微弱。
整个人瘫在地上,状若失魂,口中还不停低喃着为什么。
朱淑婷也是脸色发白,身形颤抖。
剩下的四个长老更是跪地匍匐,直呼:“派主饶命!”
其余拥趸长老的弟子,同样跪下,等候发落。
神元境的威慑力,在此刻彰显无疑。
姜研曼脚踏虚空,一步步走下高台,口中清冷的字眼徐徐道出。
“六大长老身为派中砥柱,勾结外道,意图颠覆本派。念你们有几分苦劳,本座就废除你们的修为,并逐出涤离剑派。从今往后,你们不得再以涤离剑派的名号行事。”
姜研曼屈指一弹,六道蓝赤相交的剑气,倏忽穿过六大长老的丹田。
六大长老元液一失,顿时变得皱纹满面、眼神浑浊、发丝无光,尽显老态。
“至于你们这些助纣为虐者,同样废除修为,逐出本派。”
姜研曼衣袂挥下,那些弟子仿佛看见水淹火烧。等反应过来,却已发现自己丹田被毁,修为被废。
她们面露绝望,悔不当初。
“至于你们。”姜研曼将目光看向六大长老夫家的位置,“限你们在三日内,交回六大长老贪墨的本派资源。”
她没说不交的后果,但他们十分清楚。
在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忽略神元境的要求,除非同为神元境强者。
姜研曼环视一遍看台,在庄常身上略有停留后朗声说道:“本座治派不厉,让诸位受惊,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今日能见姜尊风采,是我等荣幸。”
“是极是极,姜尊修为深广,愿意面见我等,就是我等的福气。”
……
看台上的宾客好话如潮,不要钱地从嘴中吐出。
“诸位!”姜研曼出言打断他们的阿谀奉承,“本座还想劳烦诸位帮我散布一则消息。本派求贤若渴,若有意加入者,可来派中与本座一见。”
别看她废人废得果决,但中层战力全失,已沦落到无人可用窘境。
“谨遵姜尊之令!”宾客拱手应下。
庄常和程刀避免突兀,随众而行。
“本座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多留诸位了。”
一众宾客知晓其意,逐一告退。
“庄兄你还不走?”丁灿见庄常还原地不动,诧异地问道。
“丁兄你先走吧,我还有事。”庄常笑道。
“那行,庄兄若来中阳城,记得来找我。”丁灿知交浅莫言深的道理,也不追问,说完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