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抬眼见到许大茂,语气平和:“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了。
许大茂拖过椅子坐下,“出差而已,总得回来的。”
虽说两人互相瞧着不那么顺眼,但毕竟曾是联手对付别人的同盟。
这些年明里暗里合作过不少次,总归有些情分在。
“身子骨还撑得住吧?”
“死不了。”
一大爷抖了抖报纸。
许大茂摸出烟盒又塞回去:“缺钱的话,我能借你应急。”
“大伙儿凑的钱够用。”
一大爷摆摆手。
许大茂也不勉强——这钱要是借出去,他可是要收回来的。
闲扯半晌,一大爷忽然问起他出差的事。
许大茂毫无防备,毕竟两人曾是同个战壕的伙伴。
他眉飞色舞地讲完计划,最后攥着拳头说:“等着瞧吧,我非得把陈爱民拽下来不可!到时候整个地界都得认我这个第一大老板!”
病房突然安静下来。
一大爷盯着报纸沉默不语,连翻页的声音都格外刺耳。
许大茂皱眉:“怎么?哪儿不舒服?”
易中海沉默许久,终于长叹一声对许大茂开口:这次陈爱民出钱了,和其他人一样给我凑了份子。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许大茂瞳孔一缩。
斑驳的天花板映在一大爷湿润的眼眶里,他声音有些发颤:原以为全院就他没表示,没想到说着攥紧了被角,我和他虽算不上仇人,可也从没好脸色。
这时候能雪中送炭出院后我得当面道谢。”
你什么意思?许大茂突然冷了脸。
往后咱们道不同了。”老人的目光像透过岁月在忏悔,当年处处刁难,甚至想把他赶出四合院人家却能不计前嫌救命。
这格局我臊得慌。”
许大茂从鼻腔挤出声响,五百块对他不过九牛一毛,也值得你感恩戴德?易中海,算我瞎了眼,还以为咱永远是一条船上的人。”
病房的白炽灯在沉默中滋滋作响。
一大爷摩挲着皱巴巴的被单: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心。
他本可以袖手旁观的
随你便!许大茂霍然起身,皮带扣撞在床沿哐当作响,横竖你现在也帮不上忙。”临走时又扭头补了句:养你的病吧。”
走廊的消毒水味还没散尽,许大茂已经开始盘算:要在陈爱民的百货帝国里撕开缺口,首先得砸下两百万搞个气派的门面。
他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脚步越走越快。
许大茂最终选了个不错的位置,虽说平时人流量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冷清。
最关键的是,这块地的价格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
他手头虽然宽裕,但前期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必须精打细算。
确定好地点买下地皮后,许大茂立刻联系施工队。
之前在外地买的店铺已经转手,现在他决定直接在本地和陈爱民的百货商场竞争。
消息很快传到陈爱民耳朵里,是施工队的人透露给他的。
自从上回那件事后,施工队的头头们对陈爱民一直心怀感激。
为了建百货商场,许大茂跑了不少施工队,可施工圈内部消息灵通。
听说他要建百货商场和自家抢生意,施工队立马把这事抖给了陈爱民。
陈爱民没想到许大茂真敢在本地和他叫板。
现在整个百货市场都是他的天下,想从他手里抢客源?
他觉得简直是痴人说梦,压根没当回事。
许大茂接连碰壁,没有施工队愿意接他的活儿。
之前有人被坑过,这行圈子小,一点风声大家都知道了。
都说了上次是误会,这次就是正经盖商场!许大茂急得直跺脚。
施工队的人冷笑:信你?门都没有!
见他们油盐不进,许大茂咬牙加码:工钱我出双倍!
几个工头交换眼神,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吃一堑长一智,谁还敢跟他合作?
眼看本地没人接活,许大茂只好高价从外地请施工队。
商场从开建到完工少说半年,他干脆把精力全扑在钟表生意上。
如今这行正火,生意人都是三块表起步。
行情看涨,许大茂专门备了两类货:给生意人的讲究做工精良,给普通人的追求经济实惠。
这类手表价格不菲,却依然吸引众多顾客购买,人们需要用手表来彰显身份。
作为生意人,许大茂深知客户的需求,因此他的钟表店生意兴隆。
除了追求高端手表的顾客,他还经营另一类产品——价格低廉但款式新颖的手表。
这些手表深受女性顾客喜爱,她们更注重外观而非材质,物美价廉的商品总是备受欢迎。
如今,许大茂的钟表生意主要靠这两类消费者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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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爱民的服装事业蒸蒸日上。
自从创办服装厂后,越来越多的商家主动寻求合作,甚至吸引了不少外地厂商。
他设计的服装风格独特,许多款式前所未见,以往类似的新潮服饰往往依赖进口,而现在,陈爱民的原创设计在当地掀起一股时尚风潮。
许多外地顾客慕名而来,购买他的服装带回自己的城市穿。
渐渐地,这种风格的服饰声名远扬,吸引了更多顾客前来采购。
外地商人也嗅到商机,纷纷登门洽谈合作。
陈爱民的服装厂规模不断扩大,机器、工人和场地都在增加。
然而,他并不满足于此,计划开设更多工厂,确保供货充足,避免因订单激增而缺货。
目前,陈爱民已与三位外地老板达成合作意向。
其中一位提出每月至少采购五千件服装,陈爱民欣然同意,但也明确表态:“运输途中的费用和损耗由你们自行承担,一旦货物离厂,我们概不负责。”
对方闻言略显迟疑,毕竟路途遥远,若衣物在运输中受损,收益将大打折扣。
陈爱民并不催促,给对方充足的时间考虑。
对于邻近城市的合作伙伴来说,这不是问题,但对于远距离运输的商家,确实需要权衡风险。
如今的公路条件不佳,运输过程中的磕碰损坏难以避免。
陈爱民并非慈善家,合作前必须把规则讲清,以免日后纠纷。
这样吧,我给你时间考虑。
如果觉得不合适也没关系。”
等我的服装厂开到你们那边时,你再找我合作也不迟。”
对方惊讶地问:你还要在其他地方开分厂?
陈爱民点头道:当然,不可能只在这一处。
最多三年,我的服装厂会开遍全球。”
简短交谈后,对方先行离开,需要时间考虑合作事宜。
晚上七点,陈爱民看了看表准备下班。
作为老板的他虽然时间自由,但日常事务繁多,常常忙到深夜。
回到四合院时,他看见一大爷坐在大门前的小凳子上。
前院人来人往,陈爱民以为他在等别人,便径直走过。
等等!一大爷的呼喊传来,陈爱民并未停步。
陈爱民!站住!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爱民转身问道:有事?
一大爷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陈爱民不耐烦地催促:有话直说。”
那个我知道你帮过我。”一大爷支支吾吾地说。
陈爱民稍作回想才记起此事——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这类小事几乎被遗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大爷反复张嘴又闭上,面色涨红。
在前院的众目睽睽之下,向晚辈道谢让他倍感难堪。
但这次他下定决心要表达谢意,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爱民瞧见一大爷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拧着眉头,心里惦记着回家陪孩子,哪有闲工夫在这儿看一大爷 。
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时间。”见一大爷仍不吭声,陈爱民转身就要走。
一大爷见状急忙喊住他:对不住!多谢你!这突如其来的两句话让陈爱民顿住脚步,扭头疑惑道:你这是唱哪出?
既然话已出口,一大爷索性接着说:阎埠贵都告诉我了,要不是你帮着凑手术费,这次真过不了这个坎。”
陈爱民听完神色未变,这让一大爷颇感意外。
他本以为对方多少会客套几句,谁知陈爱民冷声道:我掏钱只是因为大家都是街坊,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你别指望这点钱就能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做错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翻篇的。”说完便径直回屋,留下僵在原地的一大爷。
在陈爱民看来,一大爷此刻的歉意不过是形势所迫。
若非当初自己机警,早被他和许大茂联手坑得血本无归。
这样的道歉,他根本不屑接受。
刚进门,秦京茹就探头问道:外头闹哄哄的怎么了?
没事。”陈爱民摆摆手,让我看看孩子们。”
当陈爱民在家哄孩子时,一大爷仍呆站在院中。
这番对话被邻里们听得真切,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听这意思,陈爱民是不打算原谅一大爷啊?
院子里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爷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揪着不放,这也太
可我觉得陈爱民说得在理。”
是啊,道了歉又怎样?做过的事又不会一笔勾销。”
话不能这么说!一爷拖着病体来道歉,好歹该回句没关系
大家争执不下,却丝毫不影响消息在院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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