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长也走过来,轻声劝道:“小明姐姐,林先生说得对。小明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突然改变,对他确实不好。”
林越接着说:“不如让他先留在这里,你常来看看他,让他慢慢适应你这个姐姐。等他接受你了,我们再考虑接他走的事情,好不好?”
安迪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冷静理智的安迪又回来了,只是眼角的泪痕仍在。
“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她的声音沙哑但坚定。
“杨院长,以后小明的所有开销,以后都由我来承担。可以吗?”她转向林越,接过另一个文档袋,“这十万元是单独感谢您的,我知道,比起你对小明这么多年的照顾,这钱远远不够,但请您一定要收下……”
杨院长连忙摆手:“何小姐,这钱我不能收。小明在这儿,我们就会好好照顾他,这是我们的责任。”
“请您一定收下。”安迪恳切地说,“这是我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事了。”
杨院长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无奈道:“这样吧,我给小明开个账户,把钱存着给小明。”
事情安排妥当后,林越走到院子里,和几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聊了起来。
从老人口中得知,杨院长叫杨秀媛,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在敬老院工作了二十多年,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里。
她丈夫已经去世,两个孩子都在魔都打工,一个是工厂流水在线的工人,一个在餐厅当服务员,工作辛苦,工资也都不高。
林越心中有了主意。
他找到正在帮老人测量血压的杨院长:“杨院长,听说您的孩子在魔都工作,我和安迪在魔都有些资源,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帮他们安排更好的工作。”
杨院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吗?这……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您为小明付出了这么多,我们帮点忙是应该的。” 林越笑着说道。
杨院长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点头。
午后的阳光通过活动室的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小明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拿起了画笔,在画纸上画着什么。
安迪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套崭新的画具 ,水彩、画笔、画纸,都是林越特意挑选的顶级品牌。
她走到小明身边,轻轻放下画具:“小明,姐姐给你带了新的画具,我们一起画画好不好?”
小明抬起头,看了看画具,又看了看安迪,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安迪心中一喜,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支画笔,蘸了点颜料,在画纸上轻轻勾勒起来:“你看,这里可以画一朵花,用粉色和黄色搭配,会更漂亮。”
小明的目光落在安迪的画纸上,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他尤豫了一下,拿起一支画笔,学着安迪的样子,在自己的画纸上涂抹。
“对,就是这样,线条再流畅一点。” 安迪耐心地指导着,声音温柔得象春风,“颜色可以大胆一点,不用怕画错。”
小明没有说话,但动作却渐渐放松下来,不再象之前那样抗拒。
他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安迪的画,然后再低头画自己的,眼神里的警剔和疏离慢慢褪去,多了一丝好奇和信任。
安迪看着他认真画画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暖意。
她能感觉到,小明正在慢慢接受自己,这种感觉,比谈成一笔上亿的生意还要让她开心。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老严带着采购的物资回到了敬老院,满满一大车,米面粮食、日用品、常用药品、营养品应有尽有。
林越让杨院长安排护工们分发物资,老人们和护工们拿到物资,都开心得合不拢嘴,纷纷向林越和安迪道谢。
“林先生,何小姐,太谢谢你们了,这些东西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明,让他在这里开开心心的!”
“何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多劝劝小明,让他早点接受你这个姐姐。”
安迪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转头看向活动室,通过窗户,能看到小明仍坐在那里画画,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空,林越和安迪准备离开,返回魔都。
“小明,姐姐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安迪摸了摸小明的头,轻声说道。
小明抬起头看着她,尤豫了一下,在旁边杨院长的鼓励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纸,递给她。
画纸上画着两个小人,手牵着手,站在阳光下,旁边还有几朵五颜六色的花。
安迪接过画纸,眼框瞬间湿润了,她知道,这是小明送给她的礼物,也是他接受自己的信号。
“谢谢小明,姐姐会好好收着的。” 安迪小心翼翼地把画纸放进包里,“下次姐姐来,再陪你画画。”
小明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再见。”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安迪说话,安迪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笑着说道:“小明再见。”
告别了杨院长和小明,林越和安迪驱车返回魔都。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车内一片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
安迪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明的样子。
那个沉默寡言却内心细腻的少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林越没有打扰她,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他知道,安迪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天发生的一切。
当车子开进了欢乐颂小区的地落车库,已是晚上九点,林越停稳车子,转头看向安迪:“到了。”
安迪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林越的眼睛。
她的眼神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在悄然流淌。
这一刻,这个向来以理性克制示人的女人,心底那层坚硬的壁垒,正一点点融化。
她想起这一天里他的陪伴、劝解与支持 —— 在她最慌乱无措的时候,是他始终稳稳地站在身边。
一股不受控制的冲动涌上心头,安迪微微倾身,主动吻上了林越的唇。
这是一个温柔而青涩的吻,带着一丝颤斗,却充满了温柔。
林越愣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抬手轻轻环住她的后背,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慢慢回应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车内的空气渐渐升温,两人的呼吸悄然交织,安迪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林越的肩膀,而林越的手掌也顺着她的后背轻轻下滑,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淅感受到她腰侧的曲线与温热。
这个吻从最初的轻柔试探,渐渐变得愈发投入,呼吸声越来越重,每一寸靠近都带着心照不宣的悸动。
林越能感觉到安迪身体的轻颤,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掌心下的温热几乎要灼穿衣料,让他心头的火焰越燃越旺。
就在这氛围浓烈到极致时,安迪象是突然被拉回现实,猛地推开他,脸颊涨得绯红,眼神里又羞又慌,带着未散的迷离与无措:“我…… 我还没准备好。”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脚步带着几分跟跄,快步跑进了电梯间。
林越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无奈地笑了笑,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清香。
心底翻涌的悸动还未平息,那股被勾起的燥热在寂静的车库里愈发清淅,煎熬着每一寸神经。
他静坐了片刻,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最终拨通了米雪儿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未散的沙哑:“喂,雪儿,你在家吗?我现在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米雪儿轻快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挑:“在呢,林大哥,我等你啊。”
挂了电话,林越发动车子,驶出地落车库,朝着米雪儿的公寓方向驶去。
车内的馨香和暧昧气息尚未消散,而他心中那簇被点燃的火焰,显然还需要有人来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