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看着眼前几乎要隐入灯光阴影里的银发精灵，对方通红的耳尖在银发间异常显眼。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打破了这片令人呼吸困难的寂静，声音低沉而清淅。
“其实……我之前就隐约感觉到了。”莫雷顿了顿，“只是，洛米娅，你是有着漫长生命的精灵。而作为人类，我担心没法陪伴你太久。”
洛米娅闻言，缓缓抬头，脸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眼神却异常澄澈。
随后她摇了摇头，银发如瀑布般流动着暖色的光。
“没关系，延长寿命的方法也不算特别稀少。”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而且作为精灵的同时，我也是一名冒险者。我听说过，能活到寿命自然结束的冒险者同族寥寥无几……所以时间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遥不可及的差距。”
莫雷心头一震，灯下精灵少女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隐于阴影。
他神色郑重起来，不赞同地皱眉：“别说这种丧气话。”
“还不是你先提起的！”洛米娅微微嘟起嘴，稍显孩子气的动作冲淡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好吧，我的错。”
莫雷无奈地笑了笑，心底的顾虑缓缓消散。
他尤豫了一下，伸出手来，轻轻复上洛米娅微微蜷起的手。
精灵少女微微一颤，没有躲开。
莫雷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未来如何，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洛米娅感觉被手掌从指尖开始回暖，暖流顺着血脉蔓延，驱散了夜间的微凉。
脸颊的热度再次攀升，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应道：“知道啦……真罗嗦。”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但这次的沉默，不再有令人心悸的张力，而是无声的默契与安宁。
莫雷望着精灵少女泛着柔和光泽的低垂侧脸，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色泽柔润如花瓣的嘴唇微微抿起。
他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近了一些，动作轻缓。洛米娅则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倾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油灯的光芒几乎能将他们笼罩在同一圈最明亮的光晕里，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载来的体温。
没再有多馀言语，莫雷缓缓低下头。
洛米娅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如同休憩的蝶翼，复盖下来，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
她的呼吸变得轻浅而绵长，被莫雷握住的手，指尖轻轻回勾，与他十指相扣。
窗外夜色正浓，一轮满月悄然浮现，与室内这盏孤灯遥遥相对。
“光亮术”的光芒稳定地照耀着这一小方天地，流过深色木桌的纹理，漫过摊开的精灵教材上的优美字形。
影子在身后的墙壁上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片刻后，剪影微微分开，彼此温热的呼吸在静谧中交织，分离时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润凉意。
然而，给室内提供光源的油灯此刻毫无征兆地倏然暗下，室内骤然陷入一片昏暗。
仅有一缕清冷的银色光辉从未完全拉拢的窗帘缝隙间倾泻而入，在地板上切割出狭长光带。
那是满月的光华，能勉强让人看清室内物体的大致轮廓。
“早知道还是应该点灯的。”莫雷略感懊恼。
光亮术这门戏法他刚学会不久，法术等级还是最低的“lv1”，效果只能持续一个小时。
“法术持续时间到了，我去点一下灯。”
他低声说着，准备起身，一只柔软的手却轻轻拉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啦……”洛米娅声音微哑，比平时更低。
她微微发力，将莫雷拉回原处，然后仿佛用尽了勇气般，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胸膛的衣料里，声音闷闷的。
“我们去里屋，那里用不到光……这次我准备好啦。”
莫雷动作一滞，低下头，只能看见怀中精灵少女银色的发顶，在窗外姣洁的月光下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
“原来你之前说的准备，是这种意思……”
话未说完，一根纤细修长的食指，带着些许嗔怪抵上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月光如霜，静静铺陈。
莫雷不再多言，反手握住了那只抵在他唇上的手，指尖相扣，然后揽住她的肩，引导着她，两人一同站起身，踏着地板上的月光与暗影，无声地走向办公室内侧那扇不起眼的木门。
推开休息室的门，更为私密的空间笼罩在更深的阴影与更集中的月光下。
这里的窗帘并未拉严，一道较宽的月光斜斜射入，恰好落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将素色的床单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白。
洛米娅在门口微微停顿，背对着莫雷。
斗篷与衣衫次第落下，月光清淅地勾勒出轮廓纤细但毫不孱弱的背影线条。
线条相当流畅，手臂与腿部没有夸张的隆起，而是有着柔韧的质感。
精灵少女轻咬贝齿，缓缓转过身来。
与疏于锻炼的伊法尔娜那瓷器般柔软纤弱的体态不同，洛米娅的腰肢虽然纤细，两侧收束的弧度却清淅而优美，有着明显的马甲线。
此刻在朦胧月光下，这具身体仿佛一尊最杰出的工匠大师雕琢的精灵雕塑，纤细与柔韧完美结合，无比优雅的同时蕴含着旺盛的生命力。
精灵……真不愧是造物主最美妙的造物之一啊。
莫雷轻轻拥住她，手掌贴合在流畅而富有弹性的曲线上，能清淅地感受到牛奶般白淅的皮肤的温热触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洛米娅好象有些紧张略显僵硬，肌肤偶尔泛起细小颤栗，如同月光下的湖面被微风拂过。
“放轻松。”
“好……”洛米娅绷紧的身体微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靠进莫雷怀里。
她微仰起头，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流泻，拂过他的脸颊和脖颈，带着淡雅甜柔，来自“月光凝露”的发香。
从颈侧向上游移，莫雷品尝起那比人类更为尖细的耳尖，听到怀中少女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力压抑的、仿若小动物般的呜咽。
“有、有点痒……”
“这是不得不品的一环。”莫雷正色道。
月光是沉默的见证者，目睹着阴影中逐渐升温的亲密。
内里的针织衣物悄无声息滑落，床铺接纳了这些重量，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清冷的月光流淌过洛米娅舒展的肢体，将她白淅的肌肤映照得近乎半透明，优美的线条在明暗交界处显得更加分明。
冒险者的探索精神虔诚而热烈。
引来精灵少女愈发急促的呼吸和难以自抑的轻颤。
然而，她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一股柔韧的力道始终存在，仿若雪层下坚韧的藤蔓。
“等、等一下……”
洛米娅忽然出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和羞涩。
她抬起手臂，挡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推了推莫雷的肩膀。
莫雷停下动作，撑起身体，借着月光看向她。
洛米娅别过脸去，银发凌乱地铺在枕上，月光照亮她泛着动人红晕的侧脸和紧紧抿住的唇瓣。
她似乎挣扎了几秒，才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嗫嚅道：“能不能……先用一下‘缩小术’？我、我听说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