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刚支起身子,那股熟悉的、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困倦感便再次将他淹没。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终是放弃了出门的念头,悻悻地重新躺回踏上。
他低骂一句。
只觉得浑身都不爽利,尤其是那颗被洪秀英勾得蠢蠢欲动却又无处发泄的心。
这破庄子里,连个清秀可人的丫鬟都没有,真是晦气!
“过来,给本少爷按按头。”
他没好气地命令道,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这些粗手粗脚的随从伺候。
一名随从连忙应声上前,跪坐在榻边,小心翼翼地将手复上秦桓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起初,他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听从少爷的命令。
但按着按着,
忽然觉得,
今天的少爷……
很迷人。
指尖传来的发丝触感柔软顺滑,带着淡香。。
他低垂着眼,目光不自觉地顺着少爷高挺的鼻梁向下,
落在那张因为孕期滋养而显得比往日丰润几分的唇上,唇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竟有种……肉感。
随从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那目光却象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下巴,缓缓滑向微敞的领口。
因为是在室内休憩,秦桓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丝绸寝衣,此刻仰躺着,领口早已松散开来,露出一小片白淅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随着他平稳的呼吸,那胸膛微微起伏,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透出一种毫无防备的、奇异的吸引力。
“少爷……今天,还出去吗?”
随从试图找些话说,打破这让他心慌意乱的寂静,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沙哑。
没有听到回答。
他壮着胆子,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些,想看看少爷是否睡着了。
秦桓果然睡着了。
室内寂静,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随从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按摩的动作早已停下,他的手还停留在秦桓的发间,
目光却如同黏在了微微粒的寝衣下。
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种无声的、黏稠的渴望,
几乎能凝出实质。
他滚动的喉结异常艰难,干涩的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淅,
显得带着一种兽类般的焦渴。
牙齿根部传来一阵难耐的酸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
在啃噬。
灼热的气息喷在秦桓颈侧的皮肤上。
原本规规矩矩按摩着太阳穴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斗。
秦桓在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与不适中醒来。
他恹恹地坐到餐桌前,面对着一桌还算精致的早膳,却毫无胃口。
只觉得,隔着柔软的丝绸衣料,与桌面轻微的触碰都带来一阵刺麻的痒意和胀痛感,让他坐立难安,怎么调整姿势都不舒服。
“什么鬼天气……这料子也磨得人生疼。”
他低声咒骂着,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猛地将领口向下一扯,低头查看。
只见那原本只是微微起伏的部位,此刻竟变得又口又肿,
更是因为骤然接触到微冷的空气,而不受控制地微微口起。
若不是深秋天寒,他真恨不得将上衣彻底敞开。
他兀自沉浸在自身的不适中,烦躁地用手背蹭了蹭,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痒意,却引来一阵更古怪的战栗。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侍立伺候的随从和下人们,那骤然变得古怪的神色和僵硬姿态。
几个离得近的随从,在秦桓扯开衣领的瞬间,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了。
他们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喉咙发干。
那景象带着一种近乎靡丽的冲击力。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们猛地紧紧夹住了双腿。
现在身上的不适,秦桓全把它归结于这病上面。
腹中的隆起也沉甸甸地压迫着他的神经,加之这被困在庄子里的憋闷,种种不适交织在一起,将秦桓的脾气拱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看着眼前垂手侍立、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下人,只觉得无比碍眼。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抬脚就狠狠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随从腿上。
“滚开,没眼色的东西,挡着爷的光了”
那随从被踹得一个趔趄,痛呼一声,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象是狗一般,忍着痛,连忙爬了回来,跪伏在秦桓脚边。
秦桓看着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将自己穿着锦靴的脚,直接踩在了那随从的大腿上,甚至还恶意地用鞋底碾了碾,享受着脚下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斗的触感。
“哼,没用的废物。”
他啐了一口,目光阴鸷地扫过屋子里禁若寒蝉的众人
“一个个都跟木头似的,看着就让人生厌”
他烦躁地抓了抓衣领,又是一阵难受。这鬼地方,连个象样的消遣都没有!
“少爷不如去打猎吧”
“这附近的山林不是有围场吗?里面定然有不少好玩意儿。爷不如去打猎,活动活动筋骨。”
他想象着弓箭离弦、猎物哀嚎倒地的场景,想象着鲜血与征服带来的快感。
现在似乎只有这种暴烈的活动,才能暂时压制他不断滋生的躁动与不适,才能让他重新找回一点掌控感。
“还愣着干什么?!” 他对着随从厉声喝道,“快去准备马匹、弓箭,爷今天要去松松筋骨。
要是扫了爷的兴,仔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