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言骚语化解了林竹的紧张和不安。
接下来,稳稳地发挥。
比赛过程顺利,返校时,方老师又做出预判。
“上课没有什么问题,非要抠的话可能在引导学生体会作者的感情时,讲得略多了一些,学生自己的体会少点。”
“是,”林竹反思,“我提问后,只有一个学生举手,我慌了,怕是问题设置得太难,又或者是我的表述让学生理解不了,就多说了两句。”
她说完,覃老师接话:“我在下面也慌了,才一个人举手,是我的话我也会多提醒的。”
“你看,你们只想到没有人举手,有没有想过,是不是留了足够的时间给他们思考呢?难度深的问题,需要经过思考才能回答,问题才抛出来几秒,想不出来那不是正常吗?”方老师如是说。
其馀三人听到,面色微沉,静下来不说话。
大约沉默了几分钟,主驾上的人又再开口:“先别沮丧,我感觉还是蛮好的。”
林竹坦然面对自己的问题:“我还是得多练,多积累经验才行。”
“是,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的,发现不足,改善它,一点一点进步。”
大师傅在团队里面,每个人的心都很安定。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觉定先不去想结果,开开心心地过周末就好。
比赛是早上去的,下午林竹要上课,两节连堂,上完之后学生去上社团课,她在办公室批改堆积如山的作业。
五点半,可以下班,她把一沓没改的试卷拿回家里,准备利用周末的时间改完。
回到明湖,谢斯南已经在家。
她提着试卷进来,笑吟吟的。
“有好消息吗?”谢斯南一边问一边拿走她手里的袋子。
她还是那副笑容:“哪儿那么快,市里的要晚一点才能知道。”
“恩。”
“恩是什么意思?”
“恩就是觉得你一定能拿奖的意思。”
闻言,林竹好笑地问:“那你觉得我能拿几等奖?”
“一等。”
“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但其实我今天上得有一点急躁了,没沉得住气。”
谢斯南把装着试卷的袋子放到沙发上,再揽着她肩膀往饭厅走。
“是方老师说的吗?”
“恩。”
“没关系,你能进到市里已经很厉害了,而且我想大家都是新手,有点失误都是正常的。也许别人上的也不够完美呢?”
“也是,都比完了,想也没用。”
林竹放下一切,开始享受周末。
这个周末,从一顿轻松惬意的晚餐开始。
按照原本说好的,吃完饭稍作休息,就该一起进浴室,慢慢还谢斯南的帐。
可就在要进浴室之前,谢斯南的电话响了。
有了前车之鉴,林竹条件反射替他拿过电话。
斐青衍。
他最好有正经事,
谢斯南接通,那边音乐声吵翻天。
“在哪儿?”他先问。
没回应,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但是噪音越来越小。
斐青衍在跑动。
噪音小到可以正常音量交流的时候,他开口了:“离乐酒吧,来吗?”
“不去。”谢斯南想都不想就拒绝。
“等一下,”怕他直接挂电话,那头的人赶紧说,“我看到金媛媛了。”
“然后呢?”一贯的淡漠口吻。
他对朋友的私事没什么兴趣。
“她在喝酒。”
“然后呢?”
“跟傅亦珩喝的。”
同时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谢斯南不自觉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傅不会劈腿吧?”
“你担心的话,直接去问,叫我干什么?”
“老傅那人只有你劝得动。”
劝他别乱来,守男德。
谢斯南懂了,不着痕迹叹一息,再道:“等着。”
“有事吗?”林竹只听到那边音乐声很大,象是在酒吧,其他的听不清。
有些不舍,也有些恼火,但谢斯南还是决定去一趟。
“斐青衍在酒吧看到我们一个好朋友在喝酒,担心她出事,叫我过去一趟。”
“好朋友?”
“女的。”
林竹顿了一下,没吱声。
“老婆,能不能陪我去一趟?你跟她性别相同,可能会方便一点。”
刚才还有些不爽快,在听到他这么坦坦荡荡地拜托她一起去的时候,又舒坦了。
林竹点头:“刚好没换衣服,就这么去吧。”
“好。”
小张今晚不在这边,刘叔负责开车。
进入离乐的时候,谢斯南下意识捂住林竹耳朵。
吵死了。
吐槽没完,斐青衍从右边窜出来,笑嘻嘻道:“哟,机灵了,还知道带帮手。”
谢斯南:“少废话,人呢?”
“里面,我不小心看到的,你说喝酒就喝酒吧,干嘛在包间里喝,孤男寡女的……”
絮絮叨叨,谢斯南一句没听,只小心护着林竹穿越舞池。
顺数第三间。
斐青衍停步,指一指:“就这里。”
直接进去不好,他本来还想跟谢斯南讨论找个什么借口的,人家直接把门开了走进去。
?
林竹没进去,在外面等着,要是需要她再进去。
包间里。
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他。
傅亦珩率先出声:“你怎么来了?”
谢斯南:“有人看到你和她在这里喝酒,单独。”
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闻言,傅亦珩气笑了:“哪个碎嘴子和三只眼的告诉你?”
“我……”
门外进来个壮汉,熟人。
傅亦珩拿了桌上的圣女果就扔他身上:“就你嘴碎。”
“那不是担心吗?”
斐青衍躲过了圣女果又躲过哈密瓜,最后躲到谢斯南身后去。
谁敢砸他?
傅亦珩不敢,咬着牙瞪他。
“你说你自己进来问就算了,还要请他过来,人家不用陪老婆的吗?”
斐青衍探出半颗脑袋,小声道:“他老婆也来了。”
“我草!”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傅亦珩的,一道是金媛媛的。
她开口,没人再说话,只能听她说:“他跟你们一样,偶然碰到我,把我带进来而已。”
听声音,意识是清醒的,但是眼神却有些游离。
谢斯南耐心等她讲完。
“我心里不舒服,借酒消愁,现在愁已消,该回去了。”
她不是个轻易吐露心声的人,能解释到这儿已属难得。
谢斯南喊了一声林竹,她应声回答,从外边进来。
“辛苦老婆,扶一下金医生。”
“好。”
金媛媛人高冷,但不会不知好歹。
自己醉没醉,她还是有数的。
道声谢,在林竹的搀扶下起来,慢慢往外走。
“林老师,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走得不成直线,但也不至于歪七扭八,林竹还有馀力回答:“可以的。”
“你说,刚跟谢斯南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巨讨厌他那张石雕脸。
“石雕……脸?”
林竹下意识瞄一眼谢斯南,他貌似没什么反应。
金媛媛自嘲:“跟我一样的,常年没有表情。”
“不、不讨厌啊。”
“骗人,你和蒋元培一样,明明不喜欢,还要装作喜欢的样子,我看见就烦,烦死了……”
金媛媛话匣子打开,关不住,一直输出。
林竹震惊地看向谢斯南,跟他求证:蒋元培?是我在新闻上见到的那个蒋元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