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的那些器材,她不会用,她做的运动是转呼啦圈。
不是小学生用的缠着彩带轻飘飘的那种,是比较重的成人用的那种,转起来不轻松。
她在院子里的树下转呼啦圈,何叔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抽烟,抽完了才走到她面前,笑出眼角的褶子。
“太太,您怎么不在健身房运动?”
“我没去过健身房,那些东西我都不会用。”
“先生可以教您的。”
“不需要,我喜欢这个。”
她不喜欢关在房子里运动,喜欢在外面,转呼啦圈、慢跑、跳绳,这些都可以。
嗯,和小学生玩的差不多。
没办法,她接触的都是小学生,看着他们玩,自己也想玩。
边转呼啦圈边聊天,属实费力,她正好也出了一层薄汗,停下来歇一歇。
“何叔,我想在办公室养一盆绿植,家里的花园里有适合的吗?”
“放在办公桌上?”
“对。”
“现在没有,明天我去帮您弄两盆多肉回来,你再带到学校去。”
多肉好养活,长得也可爱,林竹是喜欢的,弯唇道:“谢谢何叔。”
何叔摆摆手:“太太吩咐就是,不用说谢。”
“要说的。”
两人谈得甚欢,又聊了好一阵,林竹才重新转起呼啦圈。
谢斯南的书房窗户正对着院子,看文档看得眼胀的时候到窗户边往下一看,眼里闪过自己都察觉的笑意。
转呼啦圈,挺有意思的。
他扭扭脖子,关上计算机,下楼往院子里走。
远远见到林竹的时候,他察觉自己脚步太快,调整节奏,慢走过去。
“你很会转呼啦圈。”
从刚才在楼上看到她,一直到走下来,她似乎没有停下来过。
那个呼啦圈转起来,风声呼呼,很重的样子。
她的腰能承受?
他有了疑惑,目光就这么停在她的腰上。
林竹看得很清楚,本就因为运动泛红的脸,更是像烫熟的肉一样,冒着丝丝热气。
“跟学生一起玩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你要试试吗?”
“我不会。”
谢斯南回答得没有一丝尤豫,也并不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嘛,再聪明能干的人总有不擅长的事。
他就不会转呼啦圈。
林竹听到他干脆的回答,用手抓住飞速旋转的呼啦圈,迫使它停下来,唇角微微翘起,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要我教你吗?”
“不要。”
回答依然干脆。
“怕学不会?”
激将法。
“压根儿不想学。”
“那你撸铁去吧。”
谢斯南低笑出声:“你对我的身材有要求吗?”
认识那么长时间,极少见他这么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了温度就是不一样,看狗都深情。
林竹也回他一个笑容,眼睛上下打量他,从肩膀到胸膛再到腹部,停在那儿。
“六块腹肌刚刚好,保持就行。”
院子里吹过一阵风,树枝微晃,几片落叶飘下来,落在她头上。
她想用手拂下来,有人却快她一步。
“谢谢。”
她反应过来便道谢。
谢斯南手指捏着那片薄薄的树叶,轻轻松开,让它落到地上,道了声:“不谢。”
该吃晚饭了。
林竹身上有汗,没坐他旁边,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他只看看她常坐的那个位置,没说话,就算是默许了。
也许是运动过,今晚胃口很好,吃完饭后还能喝下满满一碗汤。
“要散步吗?”
谢斯南等着她喝完汤,问道。
她摇头:“刚才有个家长给我发信息,我还没回复,待会上去洗个澡,等再回复他。”
工作时的林竹很专注,回家长信息时用词都是斟酌过的。
这个孩子原本底子不好,经过多次沟通,家长愿意在家里辅导孩子,但是总做不到坚持。
喏,现在发信息过来,就是想问林竹能不能私下帮忙补一补。
有偿那种。
怎么可能?
违规的!
她才不干。
但是话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得换个说法。
她打了蛮久才把自己要说的话打完,之后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歧义,没有错别字才点发送。
那位家长也是固执,再次发过来的信息,还是表达想要出钱让林竹给他家孩子补课的意思。
……
无语。
谢斯南进卧室的时候,看到她在翻白眼。
“事情不好解决?”
那样子挺可爱,他甚至想叫她再翻一次。
“恩,压根儿不看我说什么,自说自话的。”
“听不懂人话?”
“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她从来不在背后蛐蛐家长,实在可恶的另说。
但哪怕蛐蛐,也不会说难听的话,顶多是抱怨。
谢斯南被她的态度逗乐,很想笑,但又觉得人家那么烦了,自己还笑,不厚道,便忍住了,先上床坐着,用手机看看新闻。
林竹还在和那位家长斗智斗勇,起码又斗了二十分钟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跟不同频的人沟通真的很累。
她呼出一口浊气,去刷牙之后才有气无力地回到床上。
谢斯南在她躺好后放下手机,征询道:“睡了吗?”
“睡。”
灯关了。
林竹闭眼。
谢斯南没闭眼,吸气时总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多交流能够增进感情。”
什么意思?
林竹睁眼,把头偏向他那个方向:“我们有交流。”
“我指的是,身体上的。”
他要出尔反尔?
林竹往床边挪:“之前说好了的,昨晚你已经多了一次……”
“既然已经打破规则,不妨打破得彻底一点。”
“……”
是谁说话少的人最行?
站出来挨骂!
说那么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