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绝密工坊。
随着那个名为“开元一号”的蒸汽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巨大的飞轮带动着风机,将一股股气流送入高炉。
炉温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出铁口处,金红色的铁水奔涌而出,倒入模具,冷却后变成了泛着幽幽青光的上等精钢。
工部尚书捧着一块刚出炉的钢锭,激动得牙都要笑掉了,浑身都在哆嗦。
“发财了!发财了啊!”
“太子妃殿下!这钢的成色,比咱们以前最好的百炼钢还要强上三分!”
“而且这产量……这一天顶过去工部干半年啊!”
萧澈抱着小朝安,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眼中满是笑意。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脸煤灰却神采奕奕的陆文卓,柔声问道:
他想起回京路上女儿在怀里扭来扭去一点都不舒服的样子,心疼地转头看向身旁一脸煤灰的陆文卓,试探着问道:
“文卓,既然这‘动力’也有了,‘精钢’也有了,咱们是不是能想办法改进一下马车?”
“这一路上我看朝安颠得难受,一直在怀里哼哼唧唧的。”
“能不能用这铁家伙,造个自己会跑,还不用那个硬木头轮子的车?”
萧澈完全是一副慈父心疼女儿的口吻问道。
怀里的小朝安一听这话,两只小手扒着萧澈的脖子,满脸期待地盯着娘亲。
【哇!爹爹果然是本仙女肚子里的蛔虫!
【对呀对呀!虽然爹爹不知道那叫‘小汽车’,但意思对啦!
【娘亲快答应!我要软绵绵的轮子!我要再也不受那个颠屁股的罪!
然而,面对父女俩期待的眼神,陆文卓却无奈地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阿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蒸汽机虽然力气大,但它太笨重了,还得烧煤。”
“要想把它装到车上,那是小马拉大车,根本跑不快。”
“而且最关键的是……”陆文卓指了指那一地的铁疙瘩。
“咱们没有橡胶,就没办法换轮胎,没有那个,就算造出了车,跑起来跟现在的马车也没两样,一样颠得慌。”
萧澈闻言,略有些失望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原来如此,那是有些可惜了。”
小朝安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小嘴瞬间瘪了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呜呜呜……我的小汽车……我的沙发……】
【没有橡胶……那岂不是还要继续坐那个硬邦邦的破马车?
【看来本仙女注定要继续受那个破马车的折磨了……生无可恋jpg】
看着女儿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陆文卓心疼之余,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
虽然造不出汽车,但这批好钢也不能浪费啊。
就在这时,趴在爹爹肩头百无聊赖的小朝安,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精钢,小脑瓜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唉,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精钢。
【既然没有橡胶,造不出本仙女心心念念的小汽车,那能不能造点别的?
【比如……我之前在话本里看过的那些‘真理制造机’——大炮!
【我记得那种新式火炮,也是用这种好钢造的,管壁薄、射程远,还是线膛的呢!
【再配上那种落地就炸的‘开花弹’,轰的一声】
【这不得把秦枭和大夏王庭都给掀了!
【就像放超级大烟花一样,多带劲啊!
【把他们打服了,让他们跪着把租金送过来,本仙女不就不用坐这破马车去受罪了吗?
【嘿嘿,这叫什么来着?书上好像说……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正在思考如何利用这批精钢的陆文卓,听到女儿这番心声,眉心猛地一跳。
大炮?开花弹?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好家伙,自家这闺女不仅是个享乐主义者,还是个潜在的战争狂人啊?
陆文卓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目光死死地锁定了那堆新出炉的精钢。
闺女说得对啊!
为什么要我们要辛辛苦苦自己修路,自己造车去大夏?为什么不能先把大夏打服了?
以前大盛的铜炮笨重且易炸膛,射程也短,根本运不到前线。但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蒸汽机带动的镗床,有了高强度的精钢,她完全可以造出内壁光滑、气密性好、射程更远的新式钢炮!
而且,还能配上那个……开花弹!
只要大炮射程够远,威力够大,秦枭还敢在大盛边境蹦跶吗?
陆文卓深吸一口气,看着钢锭沉思良久,然后猛地抬起头,擦了一把脸上的煤灰,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生畏的冷笑。
“阿澈,”陆文卓的声音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既然造不出让咱们舒服的车,那咱们就造点让秦枭‘不舒服’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萧澈问。
陆文卓随手捡起一块木炭,在地上画了一个粗糙的大圆筒形状,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既然他们喜欢骑马冲锋,那我们就造一个能让他们‘能歌善舞’的神器。”
“用这最好的钢,造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炮!”
“咱们闺女虽然坐不成车了,但听个响也是好的。”
半个月后。
京城远郊,一处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的荒山靶场。
五门崭新的黑色大炮一字排开。
它们不像大盛以前那种笨重臃肿的铜炮。
采用了陆文卓指导的新式铸钢法,这几门大炮的炮身修长流畅,内壁光滑如镜。
“这就是……太子妃殿下说的‘真理’?”
负责神机营的老将军围着大炮转了三圈,一脸的怀疑:“殿下,这管子看着不咋滴啊!”
“还没咱们原来的铜炮厚实,壁这么薄,能行吗?别一炮下去,把自己人给炸了。”
陆文卓没解释,只是淡定地吩咐:“装填!目标,前方两千步外的那座废弃烽火台!”
“两千步?!”老将军瞪大了眼睛,胡子都吹起来了。
“太子妃,别开玩笑了!咱们以前的炮,顶多打八百步就是极限了,两千步……那得是神仙在打仗吧?”
陆文卓笑了笑,伸手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枚黑黝黝的铁球。
但这铁球与以往不同,它上面还留着一根引信,而且是空心的。
“是不是神仙,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