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已稳稳停在了廊前。何永撑开一把大伞,躬身候着。
萧景湛松开她的手,却转而揽住了她的肩,将她护在自己身侧,另一手接过何永手中的伞,大半倾向她那边。“走吧。”
他护着她,几步便走到马车边。苏静妤正想踩着脚凳上去,却被他轻轻一带。
“殿下?” 她疑惑抬眸。
萧景湛没说话,只将伞递给何永,俯身,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肩背,微一用力,便将她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苏静妤低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颈。
“殿下,快放臣妾下来,臣妾自己可以……” 这宫门口,虽说下着雨人少,但也难免有宫人内侍经过,她面皮薄。
萧景湛却恍若未闻,抱着她,步履稳健地踏上脚凳,弯腰进入温暖的车厢,小心地将她放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座位上,自己随后进来,放下了车帘。
宽敞舒适的车厢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紫铜熏炉里燃着清雅的安神香,暖气融融。车轮辘辘转动起来,碾过湿润的宫道,发出规律的声响。
苏静妤坐稳,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见萧景湛并未去对面坐下,而是很自然地紧挨着她身侧坐下,手臂依旧虚虚环在她腰间,热度通过薄薄的春衫传来。
她心跳有些快,小声道:“殿下不去……看看孩子们么?也不知他们在母后宫中可习惯。” 她试图找点话题,驱散车厢内过于亲昵的氛围。
萧景湛侧头看她,车帘缝隙透入的微光映在他深邃的眸中,漾着温柔的笑意:“有父皇母后在,还有那么多宫人伺候,他们只会乐不思蜀。” 他指尖缠绕起她一缕垂在胸前的发丝,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与期待,“倒是孤与乖乖,难得有这般清静独处的时候。”
昨日虽极尽缠绵,但战事初定,回京后诸多琐事,总有些意犹未尽。此刻这方密闭的、移动的、只属于两人的小天地,雨声潺潺,暗香浮动,倒别有一番情致。
苏静妤听懂了他话中深意,脸颊瞬间飞上红霞,羞得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声如蚊蚋:“这、这是在车上呢……回宫再说……”
“回宫再说?” 萧景湛低笑,凑近她,见她羞怯的模样,心中爱极,忍不住低头,在她泛着诱人粉色的脸颊上偷得一吻,又流连至那小巧泛红的耳垂,用气声问:“乖乖昨日说的惊喜,可是要等回宫再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苏静妤浑身一颤,软软地靠进他怀里,声若蚊蝇:“恩……等回宫……”
“好,” 萧景湛见好就收,不再逼她,只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馨香,满足地喟叹,“那孤便……耐心等着。”
马车平稳行驶,雨点轻轻敲打车顶,发出细碎的、有节奏的声响。
苏静妤靠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鼻端全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混合着车厢内暖暖的香气,让人安心又慵懒。连日的担忧、昨夜的疲惫、以及此刻的羞窘,似乎都被这怀抱和雨声抚平了,眼皮渐渐发沉。
萧景湛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放松与渐渐均匀的呼吸,低头一看,她竟已靠着自己睡着了。长睫如扇,红唇轻启,睡得软甜。
他眼底漾开一片柔光,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又扯过旁边叠放的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指尖拂过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他心中一片宁静满足。
……
萧景湛办公回来直奔琉璃阁。
内室方向,珠帘微动,云舒垂首快步走出,对萧景湛福身一礼,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殿下,娘娘请您入内。”
萧景湛眉梢微挑,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与期待。他挥手屏退宫人,起身,撩开珠帘,步入内室。
一踏入,便觉暖香更浓,却非寻常熏香,而是一种更清甜、更诱人、隐隐带着花蜜与某种奇异暖香的气息,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勾得人心头发痒。
内室的烛火比平日多了数盏,却都用绯红色轻纱罩着,光线顿时变得朦胧暧昧,为满室镀上一层暖昧的绯色光晕。
他的目光,瞬间被寝殿中央的身影攫住,再也无法移开。
苏静妤背对着他,立在巨大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边。她未着外衫,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绯色长袍。那鲛绡不知用何工艺织就,流光溢彩,随着她细微的呼吸和烛光摇曳,袍子上用金银丝线绣着的缠枝并蒂莲与交颈鸳鸯图案若隐若现,勾勒出底下那具窈窕玲胧、起伏有致的娇躯。
墨发未绾,如瀑般流泻至腰际,又美又娇。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
萧景湛呼吸骤然一窒。
绯色鲛绡之下,她竟只穿了一件同色的、小得惊人的绣着金丝合欢花的肚兜,以及一条勉强蔽体的薄纱亵裤。
玉臂、香肩、精致的锁骨、不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笔直的双腿……大片雪白莹润的肌肤在近乎透明的鲛绡下肆意展现,却又因那层薄纱的阻隔与光影的玩弄,更添了十分欲说还休、勾魂摄魄的媚态。
她脸颊绯红,比身上的鲛绡更艳,眼波流转间,水光潋滟,含着三分羞怯、三分期待,更有四分不自知的、惊心动魄的撩人风情。红唇娇艳欲滴,微微抿着,似在紧张,又象无声的邀请。
“殿、殿下……” 她轻声唤他,声音比平日里更软糯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不知是冷,还是别的。
萧景湛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他什么阵仗没见过?可此刻,面对眼前这精心装扮、为他盛放的绝色佳人,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土崩瓦解。
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她走去,靴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无声息,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