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太子长子萧承煜的“弥月之喜”。按制,皇子皇孙满月,宫中需行庆贺之礼。
这一日,东宫装饰一新,喜气盈门。因是家宴,并未大宴群臣,只帝后、皇室近支宗亲以及东宫妃嫔在场。
长春宫正殿内,早已布置妥当。帝后端坐上位,太子萧景湛陪坐一侧,虽神色平静,但眉宇间的喜色与自豪却难以掩饰。
殿内,东宫一众妃嫔早已按品阶坐定。太子妃李氏坐在帝后下首最近的位置,妆容得体,面带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
张良媛等其他妃嫔也皆是盛装出席,只是目光不时瞟向殿门,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奇,甚至是一丝隐秘的期待。
这一个月来,苏静妤在琉璃阁静养,她们只按规矩送去贺礼,却未曾见过她一面。私下里,难免有些窃窃私语。女人生产如同过鬼门关,即便养得好,身材容貌也难免受损,气色更会大不如前。
她们或多或少存着些心思,想看看这位盛宠至极的苏良娣,产后究竟是何光景。是否还能如从前般,牢牢栓住太子的心?
“小殿下到——苏良娣到——”内侍高亢的通传声响起。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殿门。
只见太子萧景湛已率先起身,快步迎至门口。在众人注视下,苏静妤抱着襁保,缓步而入。
就在她踏入殿门的一刹那,仿佛有光华流转,整个大殿似乎都亮堂了几分!
只见她穿着一身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宫装,衬得肌肤愈发白淅莹润,竟比孕前更多了几分丰腴美感!腰身依旧似少女时纤细,前后玲胧有致,透着一股成熟妩媚的风韵。
她云鬓高绾,簪着太子新赐的赤金点翠步摇,流苏摇曳,顾盼生辉。那张脸,非但未见丝毫憔瘁,反而因初为人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柔和的辉光,眼波流转间,纯净中更添一丝动人心魄的慵懒与风情,美得惊心动魄!
她哪里象是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分明是比从前更添了十分颜色,娇艳得如同盛放到极致的牡丹!
“嘶……”殿内隐隐响起几声抽气声。东宫众女人手中的帕子瞬间捏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嫉妒。其他妃嫔也皆变了脸色,那点隐秘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只剩下酸涩与无力。怎么会……有人生完孩子,反而能美成这样?!
太子妃李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才维持住镇定。她心中骇浪滔天,这苏氏……简直是妖孽!
而太子萧景湛,从苏静妤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便再未从她身上移开过。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腰肢,一手护在她身侧,姿态亲密而珍视,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他低头看她时,那眼中的柔情与骄傲,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冷峻?
帝后亦是眼前一亮。皇后笑着招手:“快,快把本宫的乖孙抱来瞧瞧!”
苏静妤盈盈下拜行礼,姿态优雅从容。萧景湛扶起她,一同上前。
乳母将小皇孙抱到帝后面前。小家伙穿着大红色的百子缂丝襁保,白白胖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一点也不怕生。他继承了父母极好的相貌,眉目如画,小嘴红润,见到帝后,竟咧开没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手舞足蹈,活泼可爱至极。
“哎呦!朕的乖孙!”皇帝龙颜大悦,伸手逗弄着孩子,越看越爱,“瞧瞧这眉眼,这精神头,跟湛儿小时候一模一样!不,比湛儿更壮实,更爱笑!”
皇后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将孩子接过来抱着,心肝肉儿地叫着:“这孩子,真是招人疼!瞧这机灵劲儿,将来定比他父王还有出息!”
帝后对皇长孙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满殿宗亲也纷纷上前凑趣,夸赞之声不绝于耳。
“小殿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
“小殿下龙章凤姿,日后定是国之栋梁!”
“良娣娘娘好福气,为太子殿下诞下如此麟儿!”
所有的荣耀与焦点,都汇聚在那相携而立的一家三口身上。太子殿下英挺不凡,苏良娣绝色倾城,皇孙聪颖可爱,构成一幅完美得令人艳羡的画面。
东宫其他妃嫔,彻底沦为了背景。她们看着太子对苏静妤无微不至的呵护,听着帝后对皇孙毫不吝啬的夸赞,再对比自身的冷清,心中五味杂陈。那点因苏静妤生育而可能“失宠”的侥幸心理,被现实击得粉碎。
太子妃李氏则垂眸饮茶,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
满月礼的喧嚣过后,琉璃阁内恢复了宁静。乳母将吃饱喝足、已然酣睡的萧承煜抱去了偏殿。内殿中,红烛高烧,只剩下太子萧景湛与苏静妤二人。
宫人们早已识趣地退下,并掩好了殿门。
苏静妤沐浴更衣后,穿着一身柔软的樱红色软绸寝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云舒为她绞干长发。
因灵泉的滋养,她产后恢复得极快,身段已恢复了八九成,更因丰腴了些,肌肤愈发莹润透亮,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眉眼间那股初为人母的慵懒风情,更是动人心魄。
萧景湛挥退了云舒,亲自接过柔软的棉布,站在她身后,为她细细擦拭着如瀑的青丝。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指尖偶尔划过她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铜镜中,映出他高大的身影和专注的眉眼。他今日饮了些酒,凤眸比平日更深邃,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目光如同实质般,灼热地流连在她雪白的后颈、圆润的肩头。
苏静妤能从镜中清淅地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渴望。她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热,心跳也快了几分。
她自然知道他在渴求什么,这么久的禁欲,对他这般血气方刚的男子而言,无疑是巨大的煎熬。更何况,他素来对她……索求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