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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究竟算什么(1 / 1)

唇瓣相触的瞬间,天地奇异的安静下来。

他与面前人之间,无数年来,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距离,消失了。

缘一想。

那是什么

严胜呆滞的睁大眼。

湿润的柔软触感粘贴他的唇瓣,嘴边糜艳的血迹被人温柔的舔舐走,象是羽毛搔刮,又象火星溅落,激的他浑身难以抑制的战栗。

彻底空白的思维艰难的转动。

月光勾勒出近在咫尺的轮廓。

熟悉的眉眼,紧蹙的眉头,以及那双专注的,却仿佛蒙着一层潋滟水雾的朱红眼眸。

面前的是谁

唇间温热的触感得寸进尺的向里钻,试图撬开他紧闭的唇关。

面前的,是

缘一。

大脑一片空白,缘一固执而又生涩。

在那种甜美至极又熟悉的亲昵侵袭下,严胜愣愣的张开嘴,顺从缘一的意愿。

后颈被人按住,不得逃离。

太阳的温暖灼烫气息,笨拙的拂过他。

他既生涩又小心翼翼,如同初生的幼兽试探陌生的领地。

却又带着一丝想要勾连,想要缠绕的意图。

这是继国缘一。

严胜迷罔的眨眨眼,六只眼眸不停扑闪着,眼睫象是蝴蝶般起起落落。

意识仿佛漂浮在温暖而粘稠的潮水之中,沉沦与罪恶感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缘一在做什么?

缘一在拉着他,一同在悖逆中纠缠不休。

严胜浑身僵住了,后颈被缘一按压着靠近,宛若被捏住命脉不得动弹。

严胜惊惧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缘一半阖着眼,脸颊泛起红晕,带着一种全神贯注的投入,赤色的眼眸近在咫尺,尽数是他的面容。

而在眼眸中,六目恶鬼半阖着眼眸,面庞上泛起红意。

他下意识攥紧了面前人的衣领。

直到耳畔清淅的传来继国缘一的吞咽声。

轰——

严胜在刹那间从天边堕入地狱,狠狠咬下唇间继国缘一的舌头。

后者吃痛的退开些许,严胜用尽全部力气,抵住缘一结实滚烫的胸膛,狠狠向外推去。

这一推毫无保留,缘一却只跟跄一下便一动不动,稳稳跪坐在地上。

严胜狼狈的向后瑟缩,剧烈的喘息着,六只眼眸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

缘一被他推的迷罔了一瞬,赤眸里还残留着未散的迷雾和茫然。

与兄长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和多年来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他下意识向前。

如幼兽追寻母兽的怀抱,不由自主的再度靠近,还想追寻那多年来魂牵梦绕终于得偿所愿的慰借。

严胜看见他的动作,猛地向后退。

“你你在做什么?!”

严胜喘着气,声音嘶哑破碎,舌根还残留着被——的酸麻感。

“继国缘一!你在做什么!”

温暖的触感骤然消失,缘一浑身猛地一僵。

他看着面前人脸上那近乎崩溃的痛苦与迷茫,宛若又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他彻底泼清醒。

严胜几乎在崩溃边缘,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大逆不道。

四个字在脑髓中铮然断裂,极度的癫狂污秽和崩溃在此刻令他的骨髓瞬间冷如冰霜。

继国严胜死死看着面前这幅和他极其相似的面容,六只眼眸惊惧到失神。

缘一的嘴角溢出鲜血,流过下颌,象是下颌也有了一块斑纹。

那是他咬出来的。

而那双向来淡漠的朱红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欲。

严胜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稚子,他惊恐的看着那连他也绝无法当做没看见的欲望。

完美无瑕,无欲无求的神之子,居然因为他,做了此等悖逆人伦,大逆不道,有违世俗之事。

于是所有声音在喉间哑声。

严胜死死盯着他,却见面前人猛地俯身叩首,额头在地上叩出重响。

黑发凌乱的铺散在缘一的肩颈和地上。

神之子以一个最卑微,最虔诚的姿势,向六目恶鬼叩首请罪。

“兄长大人,是缘一的错。”

严胜被突如其来的大礼惊的呼吸又是一滞。

他知道自己此刻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他不由自主的问出声。

“你错哪了?”

缘一伏在地上,声音从下方传来,闷闷的。

“是缘一未能克制自己,请您责罚,莫要因为缘一感到痛苦。”

他停顿了一下,压抑喉咙间的哽咽。

“是缘一失控了,见兄长大人方才模样,缘一”

缘一闭了闭眼,无法准确描述那一刻的情。

象是混杂着渴望与独占欲,又象是在看见兄长时受到了某种召唤。

又象是他等待了无数年的,小心翼翼用步伐丈量的间隔,试图消弭他与兄长间所有他曾经无法抹去的隔阂。

悔恨在瞬间凌迟他的灵魂。

他又伤害了兄长。

“缘一,罪该万死。”

什么叫,失控。

什么叫,未能克制。

严胜呆滞的垂下眼眸,看着自身。

浴衣整齐,未有衣衫不整,绝非有意引诱神之子堕落,他从不曾骚首弄姿,他从不曾蓄意勾引。

他向来克己复礼,从不逾矩。

可为何缘一,会因为他产生那等不堪的,欲望。

道德在尖叫,尊严在泣血,信仰在崩塌,自我在肢解,继国严胜在寸寸焚烧成灰。

心里的那股荒谬感越来越强。

严胜看着地上的缘一,只觉得无比疲惫与恐惧。

他和缘一,宛若一体,自降临世间起,这世上,便不会有任何人比他们之间的羁拌更亲密。

纵使一千二百年前反目,四百年人鬼殊途,八百年陌路未曾相见,可他也绝无法否认,两人血中的风筝线和他一千二百年不消的恩怨执念,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

那是执念,是嫉妒,是恨,是纠缠不清的孽缘。

但绝不可以是那种关系。

可如果不是,又该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缘一不会是被欲望轻易支配的人。

他心思纯粹,宛若赤子,他的行为便是他的想法,那么,刚刚发生的‘真实’,究竟是什么。

严胜不敢想。

严胜从未如此想吐,想将缘一喂进的鲜血全数吐出来,可饥饿至极的身体早已将其吸收殆尽。

严胜死死盯着他,手指倏然紧握成拳,所有的崩溃迷罔和所有不得纾解,从喉咙间呼之欲出。

“罪该万死?继国缘一,你,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你是以何等的想法,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严胜咬牙切齿的逼问。

“是因为我刚刚吸了你的血,神志不清,软弱可欺,所以就觉得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觉得我这个只能靠你血液苟活的怪物,连这种事情也必须容忍,是吗?!”告诉我,这是你的本心吗。

他疾言厉色,字字迸溅宛若泣血。

仿佛这样说,仿佛只要能溅出血来,就能证明这一切不是沉沦。

而是战争。

“不是!”

缘一猛地抬头,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爆发出被误解的急切与更深重的痛苦。

“我从未那样想过兄长,我——”

“那你是怎么想的!”严胜打断他。

“告诉我,缘一,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需要你负责喂养的宠物,一个你必须负责的累赘?还是说”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试探。

“别的什么?”

最后的声音轻的像叹息。

缘一怔怔的看着他,对上严胜的眼眸。

两人在母亲子宫中或许就曾经对视,第一眼所见便是彼此的面容,在此刻再度对视。

严胜的指尖在发抖。

他在恐惧缘一的回答,又隐隐包含一丝连他自己都抗拒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是一个更恐怖的答案?

缘一看着他,张开了口。

“兄长大人,缘一——”

“住嘴。”

严胜厉声打断他,决不允许他将那句话吐露出来。

缘一痛苦的闭上眼,顺从的闭上嘴,将所有话语咽回喉中。

他再度伏下,磕头叩首。

严胜失神的看着身下人。

缘一毫无防备的后劲在他面前,线条流畅的宽阔脊背跪伏在他身下,是代表绝对臣服与悔罪的背影。

就在刚才,这具身体还带着滚烫的欲望,紧贴着他,现在却冰冷的匍匐在此,仿佛祈求审判。

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缘一回答什么。

是想要缘一承认那不只是冒犯,还是想要他彻底否认,说那只是一时糊涂?

严胜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里缘一血液带来的温热流淌在他不断抽搐的胃部,带来一种虚假的安宁满足与灼烧痛苦。

严胜闭上眼。

“出去。”

缘一浑身一颤,看着面前人未再看他,冷若冰霜。

房间内一时落针可闻。

严胜重复道:“不要让我再重复,滚出去。”

缘一闭了闭眼,他缓缓低头,再次对严胜行了一个礼,退出了房间。

门扉轻声合拢的声音传来。

严胜僵坐在原地,仿佛一尊裂痕遍布的白瓷。

良久,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斗着,碰了碰自己的唇。

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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