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在空荡的店铺里回荡。
为了庆祝第一笔大单的成交(虽然这笔钱最终以低息贷款的形式流向了月岛家),钟岱特意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樱坐在沙发上,脸颊已经染上了两团酡红。
她的酒量并不好,仅仅是两杯下肚,眼神就已经变得有些迷离。
她脱掉了那双有些磨脚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趾不安分地蜷缩着。
“阿钟……”
她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
手里摇晃着红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别喝了。”
钟岱走过去,想要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明天还要早起盘点库存。”
“不要!”
樱象个护食的小孩子一样,把酒杯抱在怀里,躲开了他的手。
她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粘在微湿的脸颊上。
“你总是这样……”
樱嘟囔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总是这么理智,这么冷静。就象一台设置好程序的机器。”
她伸出手,指尖摇摇晃晃地戳向他的胸口。
“这里……到底有没有温度啊?”
钟岱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如果没有温度,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被我扔出去了。”
“骗子。”
樱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
一股浓郁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的体香,扑面而来。
她伸出手,抓住了钟岱的领带。
那是他今天为了谈生意特意系的,深蓝色的丝绸领带,系得严丝合缝,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我想……把它解开。”
樱盯着那个温莎结,眼神变得有些狂热。
“我想看看,你失控的样子。”
钟岱的呼吸乱了一拍。
他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女孩。
这还是那个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年级第一吗?
还是那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不想给他添麻烦的白鸟樱吗?
酒精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撕开了平日里的伪装,释放出了心底最深处的野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钟岱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得可怕。
并没有推开,反而是一种默许的纵容。
“我知道。”
樱用力一扯。
领带松开了。
那束缚着他喉结的布料滑落,露出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以及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阿钟,你承认吧。”
樱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柔软的胸脯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地往下划。
“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不管是生意,还是……生活。”
钟岱闭了闭眼。
理智的那根弦,在这一刻,发出了濒临断裂的哀鸣。
他猛地翻身,将樱压在身下的沙发上。
酒杯滚落在地,红色的液体洒在地毯上,象是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象是砂纸磨过。
温热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引起一阵战栗。
“唔……”
樱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呻吟。
那不是抗拒,而是……邀请。
钟岱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
但他没有吻下去。
而是在距离她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比直接的亲吻更加折磨人。
“樱,听好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象是要在上面烙下自己的印记。
“你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也不是在找什么慰借。”
“既然你踏进了这个笼子,就别想再出去了。”
“你是我的共犯。”
樱看着他,眼里的迷离逐渐被一种炽热的光芒取代。
她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求之不得。”
那一夜,窗外的月光很亮。
他们在沙发上相拥而眠。
象是两只在暴风雨中互相取暖的小兽。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了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