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宫廷秘方织的料子苏绣传人亲手缝制的——‘紫气东来’。”
赵曼丽适时地开了口，声音充满了蛊惑力：
“原本是要送到省城去的但陈老说这种好东西只有刘夫人您的气质才压得住。别人穿，那是糟蹋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太太被这一顶高帽子戴得浑身舒坦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件旗袍，根本拔不出来。
“这料子…这做工”
她终于摸到了那冰凉滑腻的丝绸，手感好得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
她猛地转头，看向赵曼丽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势在必得：
“这衣服…卖吗？”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只是看了姜河一眼。
姜河笑了。
他走上前，把手里那个装着千年参须的小布包放在茶几上声音沉稳：
“夫人，我们不卖衣服。”
“嗯？”刘太太脸色一变，以为姜河要拒绝。
“我们卖的是——青春。”
姜河指了指那包参须，又指了指苏清影身上的旗袍：
“这衣服是用长白山千年人参的药气熏蒸过的。穿上它，不仅显身材还能养气血去皱纹。”
“您看这位妹子以前也是面黄肌瘦穿了这衣服，喝了这参茶现在这气色…”
苏清影配合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白里透红、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
刘太太看得直吸冷气。
这哪是皮肤啊？这是剥了壳的鸡蛋吧？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多少钱？”
她咬著牙，声音都在颤抖：“不管多少钱我要了！”
赵曼丽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
“外加…以后我们在县城的生意，还得仰仗夫人照应。”
二百块。
在这个猪肉七毛钱一斤的年代，这绝对是个天价。
但刘太太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她转身冲进卧室没一会儿拿着一叠厚厚的大团结冲了出来，一把塞进赵曼丽手里。
“钱给你！衣服给我脱下来！”
她急不可耐地看着苏清影那眼神，恨不得当场就把苏清影扒光。
十分钟后。
刘太太穿着那件紫色的旗袍，站在穿衣镜前。
虽然她的身材不如苏清影苗条，但这旗袍的剪裁极其巧妙把该遮的肉都遮了该显的地方都显了出来。
镜子里那个女人腰身挺拔贵气逼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好！好啊！”
刘太太抚摸著身上的料子，笑得合不拢嘴：
“有了这身行头这次去省里开会，我看谁还敢说我是土包子！”
姜河和赵曼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成了”的笑意。
“夫人。”
赵曼丽收好钱，适时地补上一刀：
“这衣服虽然好，但一个人穿未免太寂寞了。”
“要是能有几个姐妹一起…”
刘太太眼睛一亮。
对啊！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么好的衣服当然要穿出去显摆，要让那些平时跟她攀比的局长夫人、厂长太太们都看看！
“明晚！”
刘太太转过身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明晚我家有个聚会，来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姐妹。”
“你们带着料子，带着这种参茶一起来！”
她走过来亲热地拉住赵曼丽的手，哪里还有半点官太太的架子：
“妹子你这生意，我保了！”
“只要你们能做出这种好衣裳以后这县城里，没人敢找你们麻烦！”
姜河站在旁边，听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第一炮，打响了。
而且是开门红，满堂彩！
这不仅仅是二百块钱的事儿。
这是一张通往县城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得嘞，夫人您先歇著。”
姜河抱了抱拳，带着两个女人告辞。
走出县委大院的大门，冷风一吹三个人才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那是紧张的，也是激动的。
赵曼丽把那叠还带着刘太太体温的大团结掏出来，在姜河面前晃了晃。
“两百块。”
她声音有点飘：“就这么…到手了？”
“这才哪到哪。”
姜河接过钱随手揣进兜里，目光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眼神野心勃勃：
“明晚，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回去告诉雪茹姐，把家底都拿出来把手艺都亮出来！”
“咱们要把这县城的天，给它捅个窟窿！”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
“在那儿傻愣著干啥？”
姜河最先回过神来一步跨过去抓起炕上的军大衣，不由分说地把苏清影裹了个严实。
“赶紧穿上！这屋里虽然烧了火，但也没热到能穿单衣的地步。冻坏了身子是小冻坏了这件宝贝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说得凶，手里的动作却轻得很。
他帮苏清影把大衣扣子一个个扣好只露出一截紫色的立领，还有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走！”
姜河转身，从墙角拎起那个装满了“特产”的网兜冲著赵曼丽一扬下巴：
“赵姐，拿上你的家伙事儿。今儿个咱们进城‘炸’碉堡去！”
赵曼丽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布包那是她用来装样品的参须。
“走着。”
…
县委大院。
红砖墙黑铁门，门口站着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警卫员眼神像鹰一样盯着过往的行人。
这地方，普通老百姓路过都得绕着走生怕多看一眼就被当成坏分子抓起来。
姜河领着两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的？”
警卫员手里的枪一横，厉声喝道。
姜河还没开口，赵曼丽先动了。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那件虽旧却依然挺括的呢子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遮住了眼底的精明却挡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久居上位的气场。
她没看警卫员而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用一种只有大领导家属才有的、矜持而冷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上海来的，替陈老首长给刘夫人送点东西。”
陈老首长。
刘夫人（县长媳妇）。
这两个称呼一砸出来，警卫员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他狐疑地打量著这三个人。
男的高大英挺，虽然穿得普通但那眼神稳得像座山。
说话的女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而中间那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那露出来的一截紫色衣领还有那双踩在雪地上却不染尘埃的小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
“有…有证明吗？”警卫员语气软了下来。
姜河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是临出门前，陈老亲自写的“条子”。
警卫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字迹苍劲有力，确实是那位老爷子的手笔。
“行，进去吧。刘夫人在三号楼。”
大铁门轰然打开。
姜河冲赵曼丽竖了个大拇指，三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
三号楼，二楼客厅。
县长夫人刘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列宁装，有工装还有两件从省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布拉吉。
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
刘太太抓起一件灰扑扑的列宁装，狠狠扔在地上：
“过两天就要去省里开妇女代表大会了省里的那些太太们一个个穿红戴绿的，我就穿这个去？寒碜谁呢？”
旁边的保姆吓得不敢吱声，低着头捡衣服。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啊？这时候来添乱！”刘太太没好气地喊道。
保姆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药香飘了进来。
姜河三人站在门口。
“刘夫人，冒昧打扰了。”
赵曼丽微笑着走了进来，既不卑微也不讨好就像是来串门的老朋友：
“受陈老之托，给您送点‘土特产’。”
“陈老？”
刘太太一听这名字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了不少。那位老将军虽然下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连自家老头子都得敬著三分。
“快请进，快请进。”
她站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清影身上。
屋里暖气很足。
苏清影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解开了军大衣的扣子。
“哗——”
大衣滑落，露出了里面那件深紫色的旗袍。
那一瞬间。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刘太太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剧烈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苏清影身上。
那深紫色的布料，在阳光下流淌著如同水波一样的暗纹高耸的立领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收紧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曲线。
最绝的是那裙摆。
随着苏清影的呼吸和轻微的动作那裙摆上的刺绣——一枝傲雪的寒梅竟然像是活了一样在紫色的波光中若隐若现，傲然绽放。
美。
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件衣服一比，茶几上那些刚才还觉得勉强能穿的布拉吉简直就是抹布！
“这…这是”
刘太太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却又怕那是幻觉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