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的身体微微一僵。
被他攥著的手腕传来他掌心的温度，颈侧拂过的呼吸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让她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异样的悸动。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松动。
方才他眼底的绝望与惶恐，此刻破碎的勾引与渴求，像是一根根细针。
轻轻刺在她的心上，泛起一丝软意。
可这丝软意刚冒头，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微微蹙眉，在心里冷冷地说服自己。
他不愿意说出实话，执意要藏着掖着，那就不配得到她的信任与怜惜。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也只是他的主人，他也甘愿做她的炉鼎，任她取乐。
既然如此，她何必心软？
折磨他，既是惩罚他的隐瞒，也是利用他的价值，更是顺了他的意。
这样一举多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碧幽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郁萧惨白却依旧俊美的脸上。
看着他眼底满是渴求的水光，看着他脸颊上尚未消退的红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哦？”
她的勾唇笑了起来，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狠狠掐住了郁萧的下巴，强迫与自己对视。
她的指尖冰凉，力道却重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郁萧心头一颤，却又莫名泛起一阵隐秘的兴奋与期待。
“想要重罚？”
碧幽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我便成全你。
她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凝聚起一丝妖力，轻轻点在了郁萧的胸口。
郁萧体内的缠魂毒被碧幽的妖力挑起。
“唔”
郁萧浑身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闷哼出声。
眼底的水光瞬间更浓，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顺着脸颊，滴落在碧幽的手背上。
碧幽的指尖没有停，反而缓缓向下移动，缠魂毒随着妖力不断扩散。
压迫感越来越强，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他的经脉里肆意穿梭，带来一阵阵蚀骨的疼痛。
碧幽看着郁萧，他疼得微微蜷缩身体，紧咬著唇，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发出更大的声响。
心头那点被强行压下的软意，又悄然冒了出来，但更多的，却是不可言说的恶劣心思。
她缓缓凑近郁萧，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怎么？这就疼了？
方才求我罚得重一点的勇气，去哪了？”
她的指尖猛地加重力道，郁萧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眼神却满含爱意地看着碧幽，
“没没有娘子继续”
见他这副模样，碧幽眼底的玩味更浓，她缓缓抬手，打他的另一边脸上。
“啪——”
清脆的声响再次在殿内响起，与先前的红印相映。
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对称的两个掌印，红得很是好看。
郁萧偏过头。
他的嘴角再次流出鲜血，却依旧没有丝毫怨言。
反而缓缓转过头，眼底满是爱慕与臣服，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
“谢谢娘子的责罚”
碧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莫名泛起一阵复杂的愉悦。
她抬手，轻轻擦去他嘴角的血迹，指尖的动作很是温柔，声音也带着一些开心，
“走吧，回寝殿。既然你这么想受罚，我便好好伺候你。”
郁萧浑身一震，眼底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被滋润得鲜活起来。
她没有真的冷落他，没有真的把他当成无关紧要的下属。
她终究还是愿意罚他的，他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这于他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
可这狂喜还没来得及在心底蔓延开，就被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攫住。
他知道碧幽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从不会手下留情。
她答应的“重罚”，就绝不会是儿戏，他即将要一一承受至少一整晚的疼痛与绝望。
开心与害怕两种情绪在他心底疯狂交织，让他浑身微微颤抖。
既期待着接下来的惩罚，又忍不住对那未知的痛苦心生怯意。
可他不敢退缩，也不愿退缩，只能死死咬著唇，乖乖跟在碧幽身后，一步步走向寝殿。
寝殿内？
烛火摇曳，添了几分暧昧又危险的气息。
碧幽径直走到榻边，抬手一扬，几道泛著冷光的黑色绳索凭空出现，正是专门克制修士灵力的缚仙索。
“跪下。”
碧幽笑道，却不由让人胆寒。
郁萧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双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
却又刻意放软了姿态，眼底满是臣服，静静等候着她的发落。
碧幽缓步走到他面前，拿起一根缚仙索。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抬手便将绳索缠上了他的手腕，动作利落而狠厉，一圈又一圈。
“唔”
疼！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灵力像是被瞬间扼住了喉咙，开始变得滞涩难行。
他们在经脉里疯狂冲撞，却怎么也冲不破那层无形的禁锢，只留下一阵阵扒皮抽筋一般的疼痛。
郁萧疼得浑身一颤，他想抬手，想缓解那刺骨的疼，却发现手腕被缚仙索勒得死死的，连动一下都难。
稍一用力，那疼痛便会加倍袭来，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碧幽还是在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又拿起另一根缚仙索，紧接着，是他的脚踝。
绳索紧紧缠绕，将他的四肢牢牢束缚，彻底断绝了他挣扎的可能。
“动一下试试。”
碧幽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玩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郁萧咬著牙，试图微微动一下脚踝。
可下一秒，犹如刮骨般的疼痛便席卷全身。
灵力在经脉里疯狂反噬，像是要将他的四肢硬生生折断。
疼得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丝。
郁萧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
“不动不了”
他声音沙哑，却偏偏透著几分隐秘的满足与兴奋。
疼，真的很疼，疼得他几乎要失去意识。
可这份疼，是她赐予的，是她在意他的证明，哪怕是这样的方式，他也甘之如饴。
碧幽垂眸看着他，看着他被缚仙索勒得动不了的四肢，看着他疼得微微蜷缩却依旧倔强抬头的模样。
看着他眼底痛苦与爱意交织，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清晰而满意的弧度。
这才对。
他就该是这副模样。
温顺，臣服，在她的掌控下，展露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连痛苦都带着对她的顺从。
碧幽缓缓俯身，指尖轻轻挑起郁萧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他时，郁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眼底的恐惧更甚，却又透著几分难以言喻的欢喜。
“这就对了。”
碧幽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掌控的愉悦，
“记住这种感觉，郁萧。你的疼，你的泪，你的所有情绪，都只能由我掌控。”
她看着他，心头的愉悦感愈发强烈。
这种将一个强大的修士，彻底驯服在自己脚下。
他心甘情愿承受痛苦，甚至甘之如饴的感觉，比修行突破还要让她满足。
“看来，你很喜欢这样的惩罚。”
碧幽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郁萧不敢反驳，也不愿反驳，只是微微点头，
“是属下喜欢
只要是娘子给的，属下都喜欢”
碧幽看着他这副彻底沉沦的模样，满意地笑了。
她要的，是一个与她心意相通，没有任何沉默隐瞒的郁萧。
可惜，她得不到。
那就要一个完全属于她，任她揉圆搓扁，不敢有丝毫反抗的炉鼎，一个只会对她展露脆弱与臣服的玩具。
如今，她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