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取出一个药瓶,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狡黠。
她故意将药瓶凑到鼻尖轻嗅,声音拖得长长的:
“真要我上药?”
郁萧心头一跳,知道她又要捉弄自己,却愈发贪恋这份被她惦记的滋味。
他顺势往前凑了凑,眼底的湿意更浓,声音软得像棉花:
“嗯,只有娘子上药,郁萧才安心。”
他微微仰头,将脖颈的伤口完全暴露在她眼前,
“属下的身子都是娘子的,自然该由娘子亲手照料。
属下保证,娘子上药时,属下一动也不动,乖乖听娘子的话。”
她拔开瓶塞,将药汁沾在指尖。
却故意迟迟不上手,反而俯身凑近,轻轻吹了一下他的伤口,
“可我上药,向来没什么轻重——若是弄疼了,郁使君可别哭鼻子。”
“娘子下手再重,属下也不哭。”
他非但没退,反而身体微微前倾,让伤口离她更近,
“能让娘子亲手碰,疼也是甜的。属下求之不得。”
碧幽指尖沾著药汁,却没立刻敷上伤口,反而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
划过他的衣襟,感受着他骤然绷紧的肌肉。
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却很甜:
“嘴倒甜,就是不知道身子能不能扛住。”
话音落,她就将药汁直接淋在伤口上。捖??鰰栈 首发
郁萧浑身猛地绷紧。
这痛感来得又急又快,比方才獠牙刺入时更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膝盖发软险些栽倒。
可这剧痛只持续了瞬息,便骤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顺着伤口蔓延开来,让疼痛尽数褪去。
郁萧缓过那口气,又要和碧幽贴贴:
“娘子的药果然奇特。
既是药到病除,娘子要不要再替属下看看膝盖?
那里的伤,也想沾沾娘子的福气。”
碧幽不等他说完,掌心便狠狠甩在他脸上。
“跪下。”
他毫不犹豫地屈膝,膝盖的刺痛与脸颊的灼痛交织,却让他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郁萧抬眼望她,唇角挂著血迹,眼底却带着几分近乎病态的虔诚。
他太清楚她的心思,她从未将他视作平等的存在。
他不过是她掌心里最合心意的玩具,供她宣泄,供她取乐,供她随心所欲地摆弄。
可他甘之如饴。
碧幽看着他这副打了还乖的模样,笑得愈发灿烂。
她俯身,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红肿的脸颊,力道很轻,却带着几分戏谑:
“真听话。”
她像是在欣赏一件满意的藏品,目光在他脸上流连,
“这样才有意思。
玩具嘛,不就是要乖乖听话,任人摆弄才好玩?”
她指尖滑到他的下颌,微微用力抬起,
“记住你的身份,别想着得寸进尺,不然我可就换个新玩具了。
“属下不敢。”
话是这么说,他却依旧舍不得松开她的裙摆,指尖轻轻蹭了蹭布料,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属下只是太想留在娘子身边,太想让娘子舒心。”
碧幽被他这瞬间的收敛逗得笑了笑,指尖捏了捏他红肿的脸颊。
“起来吧,暂且留着你这好玩的玩具,别再让我失望。”
她转身坐回榻上,
“对了,我先前说给你的礼物,想看一下嘛?”
郁萧闻言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掩的期待:
“娘子的礼物?给属下的?”
碧幽瞧着他乖顺的模样,轻笑一声,抬手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一对镯子。
那镯子是墨玉所制,泛著冷光,镯身上刻着细密的妖纹。
她指尖夹着镯子晃了晃,碰撞的声音清脆。
“这对镯,看着普通,用处可不小。
戴上它,便能让我随时感知你的方位。
若是你敢不听话,或是想逃,它也能瞬间收紧,绞得你仙脉寸断。”
郁萧望着她指尖的镯子,眼底没有半分惧意,反而亮得愈发炽热。
他膝行两步,仰头望着她,声音带着难掩的雀跃与虔诚:
“郁萧求之不得!”
她俯身,指尖捏着他空着的手腕,墨玉镯便滑到了他的腕间。
两只镯子遥遥相对,妖纹瞬间亮起微光,似有无形的丝线将彼此牵连。
“这样才般配。”
碧幽刚直起身,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指尖在乾坤袋上轻轻一探。
又掏出一条缀着墨玉珠的脚链,与腕间镯子纹路相契,晃起来叮当作响。
碧幽眼底玩味更甚,随手一抛,脚链落在他面前:
“自己戴上。”
郁萧连忙拾起,指尖触到冰凉的链子,心头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不敢耽搁,飞快俯身,将脚链缠上脚踝,手指颤抖著扣合。
“咔嗒”一声落定,他才松了口气,仰头望着她。
眼底满是邀功般的乖顺:
“娘子,属下戴好了。”
碧幽没看他,指尖凝著妖力,红唇轻启,念出一串法诀。
碧幽指尖法诀一落,便挥了挥手,语气漫不经心:“走两步我看看。”
郁萧依言起身。
刚迈出第一步,脚踝处便传来钻心的剧痛,像硬生生踩在刀尖上。
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他踉跄了一下,却没敢停下,咬著牙继续往前走。
硬撑著再迈第二步。
这一步踩实,痛感陡然翻倍,像整只脚碾在烧红的刀尖上。
钻心的疼顺着经脉窜遍全身,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膝盖发软险些栽倒。
每一步都伴随着刺骨的痛,妖纹似在不断收紧,尖刺般的力道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才不过六七步,郁萧便有些撑不住了。
他扶著身边的殿柱,指节攥得泛白,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
可他没敢停下,也没敢求饶,只死死咬著唇,任由血腥味在舌尖蔓延,眼底却依旧亮得惊人。
这剧痛是她给的,是她与他之间的羁绊,哪怕痛到骨髓,他也甘之如饴。
碧幽坐在榻上,瞧着他痛得浑身发颤却依旧硬撑的模样。
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指尖轻轻敲击著榻沿:
“倒是比我想的能扛。”
郁萧浑身浸在剧痛里,喉间的闷哼还没散去,却清晰听清了她那句“倒是比我想的能扛”。
像一道暖流瞬间冲进四肢百骸,他竟忘了痛,艰难地转过头,望着榻上的她。
唇角扯出一抹笑,声音破碎却带着几分雀跃:
“娘子夸属下了?”
碧幽瞧着他那副不值钱的模样,指尖轻抬,默念一声收诀。
脚踝脚链的妖光瞬间黯淡,刺骨的痛感如潮水般退去。
郁萧浑身一松,脱力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下颌滴落。
却依旧望着她笑,眼里满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