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萧喉结剧烈滚动,膝盖下的刺痛早已蔓延成一片麻木的灼痛。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却又奇异地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意。
“只要能留在娘子身边,怎样都痛快。”
他看向她,带着隐忍的颤音,却字字清晰:
“更何况,能留在娘子身边,做娘子的炉鼎,是郁萧的荣幸,算不得犯贱。”
碧幽盯着他眼底雀跃的光,心头那股又烦又烫的情绪翻涌得更烈:
“是吗?”
话音未落,她冰凉的手指径直探入他的衣襟。
指尖划过他滚烫的肌肤,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
她笑得愈发灿烂,另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凑近。
不等郁萧反应,她低头,唇齿狠狠咬住他的脖颈。
尖锐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肉,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入唇齿,熨帖得她浑身妖力都在震颤。
“唔”
郁萧浑身一僵,却非但没挣扎,反而微微仰头,方便碧幽行事,他声音带着几分沉沦:
“娘子”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从重生为炉鼎的那天起,他就盼着她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占有他。
盼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獠牙,能在他身上留下独属于她的印记。
就这样吧,让她吸尽自己的灵力,让她永远记着这份滋味。
碧幽贪婪地吸食着他的仙力,感受着他因疼痛与快意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獠牙刺入的力道越来越重,碧幽眼底却尽是复杂的情绪。
恨他自甘堕落,怨他步步紧逼。
却又贪恋这个独属于她的,能让她妖力暴涨的炉鼎,贪恋他此刻毫无保留的臣服。
她咬着他的脖颈,含糊不清地开口,声音又冷又烫:
“说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这么对你?
还是盼着我对你温柔一些?”
郁萧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因她这句话烧了起来。
“娘子高兴怎样,郁萧就盼著娘子怎样待郁萧。”
他甚至微微仰头,主动将脖颈送得更近。
碧幽被他这毫无底线的顺从勾得心头一震,獠牙刺入的力道却骤然加重,几乎要将他的脖颈咬穿。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满意了。
獠牙缓缓抽出,碧幽舔了舔唇角残留的血迹,
“郁使君可真会说话,你们正道的仙君,都是这样的吗?”
郁萧浑身脱力般晃了晃,膝盖下的针毡依旧刺痛,他却觉得心头那团火燃得更烈。
他抬眼望她,眼底因失血添了几分红很是勾人。
明明是一副虚弱得气若游丝的样子,郁萧的眸光却依旧凝著滚烫的虔诚和勾人的缱绻。
指尖微微颤抖著,缓缓探向她的衣角,
“正道仙君皆是清规戒律缠身,无趣得很。”
他喉结滚了滚,目光顺着她的指尖滑到唇角,
“唯有郁萧只为娘子折腰,只愿说娘子爱听的话。”
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语气添了几分炫耀,更裹着赤裸裸的引诱:
“更盼著娘子不光多看郁萧一眼,还能多疼疼郁萧,
毕竟,郁萧这副身子,生来就是为了讨娘子欢心的,不是吗?”
碧幽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着他脖颈的伤口,指尖沾著温热的血迹。
“可是我怎么听说,正道仙门多有青年才俊。”
郁萧浑身一紧,失血带来的眩晕瞬间被危机感取代。
他抬眼望她,带了几分刻意的勾缠:
“娘子提他人做什么?”
他微微倾身,不顾膝盖的剧痛,将温热的气息送进她耳畔,
“灵力胜过属下的,没有属下俊美。
比属下俊美的,有属下这么听话嘛?
比属下听话的,又没有属下这样能打。
让郁萧做娘子的炉鼎,最是合适不过的了。
娘子又何必劳神苦思,去寻他人呢?”
碧幽眼底笑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忽然话锋一转:
“听说天机城的少城主时序也很厉害,做的机关精妙得很,连镇妖司和玄天剑宗都要让他三分。”
郁萧闻言猛地一怔,眼底的紧张与引诱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喉结滚了滚,失血后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却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翻涌的争胜欲,语气里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无奈:
“时少城主,是女子。”
说完便陷入了沉默,垂眸望着自己膝盖下渗开的血迹。
先前那股志在必得的勾缠劲儿淡了些,只剩几分悻悻的局促。
方才那般急着贬低别人,标榜自己。
可幽娘子竟连对方的性别都没弄清,倒显得他像个沉不住气的蠢货。
碧幽指尖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媚笑僵了一瞬,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她这些年忙着和岐沧斗法,没怎么关注中原的事。
只听过“天机城时序”这个名头能与郁萧并列,便直接拿过来用了。
哪想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碧幽喉间动了动,终究没接他的话。
干脆转开视线,故意拖长语调,语气重归漫不经心的玩味:“说起来,玄天剑宗的首席弟子唐亦行,倒是真有些能耐。
年纪轻轻便修得剑心通明,传闻他那柄碎雪剑,能斩妖除魔于千里之外。”
郁萧瞧着她刻意回避的模样,心头的悻悻渐渐淡了,反倒升起一丝隐秘的笑意。
他没点破她的尴尬,只顺着她的话头抬眼望她,眼底重新凝上滚烫的勾缠,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
“唐亦行剑法再高,对娘子来说,也不如郁萧。
属下这副身子,能供娘子,能顺着娘子的心意百般讨好,
唐亦行那冷冰冰的人,能乖乖做娘子的炉鼎,能给娘子这样的滋味吗?”
碧幽被他这直白又带着委屈的争宠勾得心头一麻,方才的尴尬瞬间被搅散大半。
她抿了抿唇,却又故意板起脸:
“油嘴滑舌!
行了,起来吧。”
郁萧愣了愣,迟疑地抬眼望她,确认她脸上没有嘲弄,才缓缓撑着地面起身。
娘子还是心疼他的。 这个念头像星火般滚烫地烧遍四肢百骸。
她嘴上说得刻薄,心里却终究舍不得他真的跪到晕厥,舍不得他的伤口一直流血。
在针毡上跪了许久,郁萧的膝盖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刚站直便踉跄了一下,冷汗顺着额角滚落,脖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他心头的暖意却愈发浓烈,借着这份的纵容,竟生出分得寸进尺的勇气。
郁萧顺势往碧幽身边倒了倒,却又在触到她前堪堪稳住。
他眼底浮起一层氤氲的湿意,带着几分刻意的脆弱:“娘子”
“属下头晕得厉害,手也抖得握不住药瓶
娘子,能不能劳烦你,帮属下上药?”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定然狼狈,却故意将伤口露得更明显些。
指尖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满是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