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转身斜倚在狐裘软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案几上的玉杯。
郁萧连忙膝行着挪到案几旁,为碧幽斟酒。
他捧著酒杯,躬身向前,将酒杯递到碧幽面前,嗓音带着恭谨与不安:“幽娘子。”
他捧著玉杯,另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拂过衣襟。
领口被悄悄扯开些许,露出颈侧至锁骨的一片肌肤。
汗湿的痕迹顺着肌肤纹路蜿蜒,脆弱又勾人。
碧幽眼帘微抬,并未立刻去接,只是任由他维持着奉酒的姿势。
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鬓发与苍白的侧脸,语气听不出喜怒:
“手再稳些,洒了一滴,今日的罪,便白受了。”
郁萧喉结微滚,顺从地应了声,
“是”
他膝盖仍抵著冰凉地砖,却借着调整姿势的动作。
上身微微侧转,让敞开的领口正对着碧幽的方向。
长睫依旧垂落,却悄悄抬了抬眼尾,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她垂在扶手上的指尖,带着几分濡湿的水光。
他掩去眼底的情绪,只将姿态放得更低,带着几分刻意的邀请:
“郁萧谨记娘子教诲。”
碧幽指尖叩击扶手的动作骤然停住。
她眸子微抬,竖瞳里褪去漫不经心,添了几分冷冽的审视。
“知道我先前为何罚你吗?”
妖力抵在额间,寒意刺骨。
郁萧却未退半分,反而借着这股力道微微抬头,长睫颤动着,眼底水光潋滟。
“因我身份特殊,给娘子引来正道非议,成了他人拿捏娘子的把柄是郁萧思虑不周,累了娘子。”
碧幽指尖猛地收力,扣住他搭在腕间的手。
她的手顺着他的脉络轻轻游走,郁萧呼吸不由都急了几分。
她缓缓俯身,垂在他耳畔,声音软了几分,:“错了,再猜。”
郁萧浑身一颤。
借着这股拉扯,上身再倾几分。
领口彻底松开,胸前的肌肤完全露出来,汗水蜿蜒成暧昧的纹路,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郁萧不知,求娘子明示。”
碧幽听了这话,语气里裹着戏谑:
“求我?”
“因为,我恨贺致言呀。”
她指尖微微用力,扣着他的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让他敞开的领口几乎贴到她掌心,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的残忍:
“你说,这罚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垂眸看着他苍白脸颊上未散的红痕,笑意里满是玩味,
“你说他得知你在我这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不会气急败坏地闯进来?
到时候,我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确实有意思。
能做娘子报复的棋子,能让贺致言心绪不宁,郁萧倒觉得
这罚,甘之如饴。
说话时,他刻意往前挪了挪膝盖,让她的手在胸膛上贴的更紧。
汗湿的肌肤带着温热的触感,连皮下隐隐跳动的脉搏都清晰可辨。
“只是不知,娘子要如何罚我,才能更解恨?”
碧幽掌心骤然收紧,妖力顺着他汗湿的胸膛肌肤蔓延开。
冰凉的触感与他肌肤的温热相撞,激得郁萧浑身一颤。
她并未收回手,反而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却添了几分暧昧的黏腻:
“哦?这么乖?”
“你可知,岐沧为什么来北妄域?”
掌心的妖力骤然收回,碧幽直起身斜倚回软椅,语气听不出喜怒。
郁萧喉结微滚,刻意放轻了呼吸,
“郁萧斗胆一猜,雷泽王此行,怕是先为试探娘子虚实而来。”
“见娘子安好无恙,北妄域根基未动,便转而求联盟之法。”
“只是恐怕联盟是假,借势才是真。”
碧幽语气里添了几分赞许:
“不愧是郁使君,果然聪明。”
她俯身,指尖轻轻勾起他敞开的衣襟,替他拢了拢领口,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
冰凉的指腹擦过他汗湿的锁骨:
“那个老狐狸的心思,竟被你一眼看穿。”
“全凭娘子提点,郁萧不过是窥得皮毛。”
他垂眸望着她的指尖,长睫颤动。
碧幽似笑非笑:
“那你说,我该不该去玄天会凑这个热闹呢?”
郁萧语气笃定:
“娘子的目的,从来不是结不结盟。”
“是贺致言。
岐沧来北妄域也好,提联盟也罢,
不过是恰好给了娘子一个更顺理成章靠近贺致言的由头。”
“贺致言可是你们镇妖司的掌门”
碧幽冰凉的指腹顺着他的胸膛轻轻摸索。
她的力道忽轻忽重,像在掂量他话里的真假:
“他给你镇妖使的身份,给你镇妖司的权柄,你转头就要帮我杀他。
就不怕落个欺师灭祖、身败名裂的下场?”
欺师灭祖,身败名裂?
郁萧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想起上一世镇妖司那些颠倒黑白的挑拨,他被“正道大义”蒙骗,执剑指向她。
那些被他亲手碾碎的信任,那些他后知后觉的真相,像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着他的五脏六腑。
最后,他杀尽了所有参与杀害她的人,包括他自己,报了她的仇。
可刀刃划破脖颈的瞬间,没有解脱,只有铺天盖地的悔恨。
此刻她的试探像一根针,刺破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将深埋的痛苦与愧疚狠狠翻出。
郁萧没有开口,只微微偏头。
颈侧的汗痕滑过她的掌心,带着湿热的触感。
他指尖轻轻落在她的手腕上。
“可我如今,是娘子的炉鼎。”
将她的手牵引著,按向自己敞开的领口,让她的掌心贴著自己微微颤抖的胸膛。
眼底的水光映着她的身影,像在邀请,又像在哀求,
“心甘情愿,任娘子消遣。”
他又微微抬身,鼻尖蹭过她的指腹,语气放得又软又缠:
“不如
此刻便让我伺候娘子?
用我的修为助你稳固妖力,用我的身子解你心头烦闷。”
“炉鼎?”
她轻笑一声,
“你倒有自知之明。”
指尖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了寸许。
力道忽轻忽重,带着撩拨与警告:
“你既主动邀请,那便安分点。
若敢有半分虚情假意,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过来点,让我看看,我的炉鼎,到底有几分诚意。”
郁萧闻言,眼底瞬间燃起炽热的光。
几乎是立刻往前膝行半步,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与虔诚。
“这般听话?”
她微微偏头,唇擦过他的耳廓,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就不怕我此刻便吸尽你的修为,让你变回废人?”
碧幽指尖未动,妖力却顺着他的胸膛渗入经脉。
碧幽试探着他的底线。
郁萧意识到这点,却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主动挺了挺胸,将自己的经脉彻底向她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