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稀薄的阳光洒进室内,照在白色的瓷板砖上,一路蔓延至沙发旁。
祁深没有睡,他将手机调至静音,回复了几个工作上的信息后,低头将视线重新落在南姀安然睡着的面庞上。
手轻轻落在她耳旁柔顺的发丝上,目光一错不错注视着她,恍若看着珍宝一般。
就在刚刚,南姀的话让他意识到她心中一直是没有安全感的。
她跟贺时越说跟自己在一起感到幸福是真,不安也是真的。
人越是靠近幸福,越是患得患失,总觉得那一瞬间终将会失去。
所以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安心。
祁深深深叹了口气,先前在家里的书房,祁父问他是怎么考虑的。
他说南姀还小,再过两年,等她毕业就结婚。
祁父没说什么,对于祁深这个儿子,他们太清楚他是什么性子了,不管别人如何说,他想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达成。
祁氏集团做到现在这个地位,祁家夫妻对于一对儿女的终身大事秉承着随缘的心态。
可以联姻,可以自由恋爱。
不过祁父提了一个要求,要跟南姀结婚意味着放弃联姻的助力,他需要在明年进入公司准备日后接手集团。
原本毕业后就该进的,偏偏祁深要去创业,他们拗不过。
这几年眼看着祁深自己的事业做的有模有样,祁家夫妻是真有点愁。
现在这样也好,起码祁深愿意妥协了。
那天之后,两人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祁深明显能够感觉到南姀有点疏离自己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一个没什么关系只担了个前女友名头的女人,竟然让自己这么头疼。
卓北航知道上次的电话被南姀听见后幸灾乐祸了好一阵子,他承认自己心里还是嫉妒,怎么让祁深捷足先登了。
不过祁深也不是个好惹的性子,察觉到卓北航的幸灾乐祸,当天就把他跟前任谈恋爱时送错礼物给前前任的事情告诉了两个女人。
她们直接一起在会所堵住了卓北航,差点没撕了他。
“晚上周至生日,你要去玩吗?”
南姀一只收起平板,一只手拿着手机背起包往外走,“都有什么人?”
“公司的几个同事,还有一些周至的朋友。”
公司的人,南姀有几个玩得还算熟,问了她们会去后便应了下来。
“那我现在来接你,大概二十多分钟到。”
“好,我去买酸奶,你要喝吗?”
“不喝,你喝就行。”
南姀买完酸奶,恰巧碰见一个学姐,跟她聊了几句。
学姐是做服装设计的,非常热心的邀请南姀做她毕业作品模特。
南姀没有马上答应,说要考虑一下。
她喝着酸奶,慢悠悠朝着停车场的位置走。
天气有些晒,她站在树荫底下躲太阳。
祁深开着车,一眼瞧见了站在树荫下的少女。
浅蓝色扣带背心,白色晕染蓝色轻纱小短裙,一双匀称白嫩的大长腿。头发随意扎成圈固定在右耳边,发尾翘着落在边边上。
这身衣服还是他早上给南姀拿的,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该死的!穿这么好看,人人都看见到了!
祁深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降落车窗,“同学,请问你有看见我女朋友吗?我找不到她了。”
南姀见到他一秒扬起笑容,朝路边走过来。“没有,先生,你女朋友是哪位?”
“全校最好看的那个就是了。”
南姀拉开车门坐进来,“我跟你女朋友比谁好看?”
祁深伸出手臂,把她面前的包丢到后座,将人一把捞过来亲了上去。
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勾着她的舌尖吮吸。
好一会,祁深才心满意足的将人放开。
男人伸出指腹,擦着她唇上的湿润,“这个酸奶不正宗,没尝到酸,都是甜的。”
南姀拍开他的手,脸又红了。“快开走吧,万一被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我们是正常恋爱,正当男女朋友关系,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还是说你背着我谈其他男朋友了?”
南姀哼了声,“谈了也不能让你知道。”
“恩?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要不得。”祁深捏了捏她的小脸,“跟谁学坏了?”
南姀小声嘟囔,“你要是让我不开心了,就给你戴绿帽子,戴个十顶八顶的。”
祁深:……
他没忍住气笑,“真是厉害啊。”
周至的生日地点在一个有名的餐厅包厢内,祁深带着南姀往里走,很快见到了熟人。
人事主管和助理秘书等人员都在,还有几个部门经理。
人太多,开了两个包厢。
南姀刚跟公司的几个女同事打完招呼,有人过来喊祁深。
“祁大少,听说你谈恋爱了?快让我们见见弟妹。”
祁深跟南姀介绍,“这是我大学舍友温昼行,现在做投行。”
“南姀,我女朋友。”
温昼行抬手,捶了祁深肩头一拳,“好家伙,祖国的花朵都敢下手薅。”
祁深现在最烦人说他跟南姀之间的年纪问题。
“别乱说。”
温昼行咳了声,“弟妹,你好!初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待会我给你讲讲祁深上大学的时候被那些狂蜂浪蝶追的故事。”
祁深顿感头疼,抬脚踹过去。
温昼行赶紧侧身躲开,“好险,多亏了我最近有在健身。怎么样?哥的身手还不错吧。”
祁深带着南姀就要往隔壁包厢走,被温昼行硬拉着到了这边包厢。
“都是老同学熟人,跟我们一起坐,让我们都沾沾你的喜气。”
祁深看他,“终于说了句人话。”
温昼行无奈,“弟妹,这家伙不好伺候吧?大少爷脾气,要人哄着的。”
南姀微笑看着祁深。
祁深纠正温昼行的话,“是我追的她,要伺候也是我伺候这位小祖宗。”
温昼行震惊了。
眼瞧着祁深带南姀坐下,温昼行刚要说话,门口出现一道身影。
“涵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