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想要干什么?”系统1018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南姀撑着脑袋看向窗外,最近起风了,玉梅怕着凉,不让她坐院子里。
“当然是离开王府,离开顾清晏。”
系统1018:“你现在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系统,你知道吗?人在拥有时是不会觉得这东西有多么的重要,只有在彻底失去的那一秒才会明白。”
按照原来的剧情,她被顾嬷嬷买回来后老王妃让她过来伺候顾清晏,但她在院子里待了几天,连顾清晏的面都没见到。
老王妃说要把她送到其他地方去,原身才下了决心,在顾清晏回来的路上跪下求他。
这是顾清晏第一次见到她。
或许是看她哭的可怜,顾清晏留下了她。
只是管事给她安排住的地方比较远,她极少能够见到顾清晏。
大概过了几个月之后,顾清晏中了春药,那晚他们发生了关系。
她正式成为了顾清晏的通房。
除了多两个丫鬟外,日子没有什么变化,顾清晏也几乎不来找她。
后来她开始反胃,吃不下饭,丫鬟请了大夫,把出了喜脉。
贴身的丫鬟说她幸运。
只是这个消息还没传到顾清晏的耳中,平阳郡主先一步带着人过来给她灌了凶狠的流产药。
那药很苦,喝下去之后更痛,她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什么苦,那天痛的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死掉。
现实就是大出血,一尸两命。
她真的死了。
王府将她悄无声息下葬,命人拿了百两银子给家里。
你看人命多轻贱。
顾清晏回来的时候她坟头都快长草了。
老王妃又开始给顾清晏安排其他貌美年轻的女子,被他严厉拒绝了。
顾清晏这个人一心扑在朝堂上,与平阳郡主不过是虚与委蛇。
看着温润如玉,好说话,骨子里其实很冷。
想要拿到他的真心难也不难。
先侵入他的生活,让他注意到自己,再让他对自己产生足够的怜爱,疼惜。
但这远远不够,他们两人的阶级差异注定了她的身份最多只能是个姨娘。
或许连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能养在自己名下。
世家大族,勋贵人家,最看重门当户对,脸面。
南姀没有任何筹码,她所仰仗的不过是顾清晏的喜爱。
她可不要这样。
她的手放在肚子上,那里平坦安静,却在静悄悄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徐茵说的对,她不要成为棋子,她要成为执棋人。
如果顾清晏做得让她不满意,那她不介意另外给孩子找一个爹。
事实上,她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顾清晏回来的时候听闻南姀晚上没有吃饭眉头紧蹙,“让小厨房熬一份粥送来。”
他推开门,看见南姀躺在美人榻前看话本,身上盖着轻薄的披风,白色柔软兔毛在她贴着她的脖颈,昏黄的烛火下更显妩媚。
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南姀生的漂亮,只是那时候觉得她年纪小,有些稚嫩。
顾清晏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心思。
是什么时候感情变质的,他也不太清楚。
沦陷的太快了,来不及反应。
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南姀的气质变了很多,更加的柔情似水,更加的吸引人。
顾清晏见她单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有翻到下一页。
他抬脚走了过去,声音惊醒了沉思的美人。
从静态变成了动态,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顾清晏走近,“丫鬟说你晚上没有吃东西。”
南姀仰头看他,手将话本合上。“没什么胃口。”
顾清晏在边上坐下,抬手轻轻触碰她耳边落下的碎发,“在看什么呢?”
“一个悲伤的故事,富贵人家的小姐爱上了穷书生。”
顾清晏随意瞥一眼,“以后这种书别看了,看点开心的。”
他低头,就在两人即将吻上时,南姀偏头躲开了。
顾清宴的神情微顿,眸中闪过一道阴翳,不解的看着南姀。
南姀轻声道:“世子,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是想出去玩还是买东西?”
南姀摇头,“世子,你答应过我的都作数吗?”
顾清宴以为她说的是回家的事情,“当然。”
“那请世子放我离开吧。”
顾清宴面色微沉,“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有谁跟你讲了什么吗?”
南姀轻声道:“您之前说过的,等应付完老王妃就送我回家。”
“现在平阳郡主已经怀孕,老王妃那边已经有了交代。”
“世子,我真的想回去了。”
南姀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哀求。
顾清宴定定望着她许久,终于确定她是认真的,心中暴虐衡生,差点没有控制住情绪。
他很快稳定心神,“姀儿,你觉得以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你说要回家合适吗?”
南姀心口一痛,大着胆子反问他,“我们什么关系呢?他们不都还是叫我南姑娘吗?没人知道我们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行!”顾清宴咬牙,看着南姀颤斗的眸光闭上了眼。
他不想吓到她。
“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等我过几天休沐就带你回家看看。”
顾清宴手指落在南姀漂亮的眉眼上,“姀儿,刚才的话我不想听你说第二遍,知道吗?”
南姀眼中的希翼一寸寸熄灭,她低下头,象个没有升起的娃娃。
门外丫鬟端着托盘走进来。
顾清宴亲自拿了碗,喝了一口帮她试温,而后用勺子送到她的唇边。“吃点东西,身体要紧。”
南姀沉默着开口咽下煮的软烂的粥。
既然顾清宴这边行不通,那她必须要想别的办法了。
顾清宴极有耐心,一勺一勺的将整碗粥都喂她喝下,又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唇。
“我让小厨房再炖个汤,待会你再喝。”
南姀顺从道:“好。”
顾清宴心下微微安定了些,他想着过几天,等南姀心情好点了再告诉她孩子的事情,免得她更加胡思乱想。
晚上,南姀是睡在自己房间的,临睡前,顾青宴过来陪了他一会。
清晨,照例来到素心居。
南姀直接跪在了老王妃跟前,“奴婢斗胆,自请去庙里为王妃娘娘祈福。”
她昨晚想了许久,能帮她离开的只有老王妃,而对方显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要找个借口才是。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去寺庙祈福?”
南姀隐忍中带着哀伤,“奴婢不想瞒您,世子妃看我不顺眼,如今她有孕,我若是再继续待在王府中,肯定会惹她生气。”
“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最紧要的,奴婢愿意先去寺庙待一阵子。”
老王妃注视着她良久,“你倒是个心善的。”
一般女人,这时候争宠还来不及。
只是老王妃不太懂顾清宴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喜欢南姀吧,对她未免太好。
可至今没听说两人有什么进展。
反倒是平阳先有了身孕,打得她措手不及。
“这件事情,你跟宴儿说了吗?”
南姀迟疑道:“说了,世子不大同意。”
老王妃转动着手中佛珠,神情冷肃,“你这是要我当坏人。”
南姀再次开口:“王府的子嗣最重要。”
老王妃盯着她看了会,不知看出了什么,忽然笑了声,“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
南姀心里松了口气,“多谢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