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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交接,无声的敬礼(1 / 1)

这艘看起来线条流畅帅气的黑色接应船,在茫茫大海上跑起来那叫一个风驰电掣,颠簸程度也堪称一绝。

他瘫在船舱那个勉强能固定身体的简易座椅上,随着船体每一次跃起、落下、侧倾,五脏六腑都跟着玩起了乾坤大挪移,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绿,最后定格在一种类似于过期海带的颜色上。

“呃……呕……” 他捂着嘴,强忍着翻江倒海的冲动。之前亡命奔逃时肾上腺素狂飙,啥感觉都能压下去,现在一松懈下来,晕船这老伙计立刻准时上线,还带着加倍的热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情况还会出现晕船,系统告诉他是因为不习惯,因为没有出过海。

旁边一个脸上涂着油彩、只露出眼睛和一口白牙的汉子递过来一个金属漱口杯:“第一次坐这种高速艇?正常。吐出来舒服点,别忍着,舱里有清洁袋。” 声音挺年轻,带着点笑意。

陈序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表示自己还能撑一会儿,主要是怕一张嘴,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那点压缩饼干和能量饮料全交代了。

上船没多久,就有人给他处理了脚上和身上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手法麻利专业。又塞给他一套干爽的作训服换上,虽然不太合身,但胜在温暖。接着就是硬灌下去一些流食和能量补充剂,用那汉子的话说,“甭管饿不饿,先给身体充点电,后面路还长。”

确实长。

陈序感觉自己在海上已经飘了快一个世纪,虽然系统默默提示实际只过了大约两小时。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只有船头破开海浪的白色泡沫在微弱的天光下隐约可见。

他不知道这是去哪儿,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但船舱里这几名沉默却行动迅捷、眼神里透着可靠劲儿的黑衣汉子,让他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慢慢落回了肚子里——虽然落得不太稳当,随着船晃悠。

“我们……这是去哪儿?” 陈序终于缓过点劲,哑着嗓子问。

“公海。换乘。” 还是那个白牙汉子回答,言简意赅,“到了你就知道了。累就闭眼歇会儿,还得有一阵。”

换乘?陈序脑子里浮现出电影里那种从快艇跳上直升机或者大船的惊险画面,顿时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算了,不想了,爱咋咋地吧。他抱着怀里那个灰扑扑、此刻却显得无比珍贵的画具箱——坤坤,闭上了眼睛。箱子上还有滩涂的泥点和海水渍,但抱在怀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颠簸,无休止的颠簸。就在陈序觉得自己快要散架,或者把胃酸都吐干净的时候,船身猛地一顿,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引擎的轰鸣声也降低了。

“到了。准备换乘。” 白牙汉子拍了拍陈序的肩膀。

陈序挣扎着爬起来,跟着他们走出船舱。

外面天光微熹,海面上弥漫着一层薄雾。一艘巨大的、黑乎乎的轮廓如同移动的山峦,静静地矗立在前方不远处,对比之下,他们这艘高速艇就象个小舢板。

那是一艘万吨级的货轮,船体上刷着看不清楚的字母和编号,桅杆上的航行灯在雾气中散发着昏黄的光。

高速艇灵巧地靠上了货轮放下的软梯。

这次不用陈序自己爬了,两名黑衣汉子一前一后,几乎是架着他,迅速而稳健地攀了上去。脚踩在货轮宽阔坚实的甲板上时,陈序差点感动得哭出来——终于不晃了!虽然货轮也有轻微的起伏,但比起刚才那艘“海上过山车”,简直稳如泰山。

甲板上早有人员接应,同样是穿着普通海员制服、但眼神锐利、动作干练的人。没有多馀的话语,只有简洁的手势和眼神交流。

陈序被领着,穿过堆放着一些货柜和杂物的甲板局域,进入船舱内部,沿着狭窄的楼梯和信道向下,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扇厚重的、有着复杂机械锁的金属门前。

一名看似是负责人、身材精悍的中年男人验看了白牙汉子递过去的一个特殊标识,又用某种仪器扫描了陈序的虹膜,这才点了点头,在门旁的密码盘上输入一长串数字,又插入一把物理钥匙拧动。

“咔哒……嗤……” 厚重的金属门向一侧滑开,露出一条灯火通明、铺着防滑地垫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和一种类似医院消毒水的洁净气味。

“请进,陈序同志。” 中年男人侧身,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正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陈序抱着坤坤,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走廊不长,尽头又是一道门。推开后,是一个不算太大、但设备出奇齐全的房间。

看起来象个简易的医疗检查室兼会议室,中间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旁边有各种闪着指示灯的仪器设备。最显眼的是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块大尺寸显示屏,此刻是关闭状态。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

一位是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大号恒温箱里往外取东西;另一位是穿着朴素夹克、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眼神却象鹰一样锐利,正仔细打量着进门的陈序;还有一位是戴着无框眼镜、三十多岁、手指修长干净的女士,面前摊开着笔记本和一堆精密工具。

看到陈序进来,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以及他怀里的那个画具箱上。那眼神,灼热得几乎要把箱子烧出个洞来。

“陈序同志,一路辛苦!” 儒雅中年人率先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声音温和有力,“我是老赵,负责这里的临时工作。这两位是李老和孙工,文物保护和鉴定方面的专家。”

陈序连忙腾出一只手跟老赵握了握,又对那位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发抖的李老和冷静打量他的孙工点了点头:“你、你们好。我……我把东西带回来了。” 他嗓子还是有点哑,但努力让声音清淅些。

“好!好!回来就好!人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老赵用力握了握陈序的手,目光落在他包扎着的脚和手臂上,眉头微蹙,“伤要不要紧?船上的医生处理得还可以吗?需不需要再仔细检查一下?”

“没事,都是皮外伤,处理过了。” 陈序号连忙说,心里暖暖的。

这时,对面墙上的大屏幕“嗡”地一声亮了起来。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肩章上金星闪铄的身影——周将军。他坐在一间简洁的办公室里,背景是巨大的地图和书架,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常,此刻正通过屏幕,牢牢地看着陈序。

“陈序。” 周将军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却依旧沉稳厚重。

“将军!” 陈序号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尽管身上还穿着不太合体的作训服,赤着脚,形象狼狈,但这一刻,他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屏幕里的周将军似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看上去是吃了些苦头。不过,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算你小子命大,本事也不小。”

这话听着象是责备,但那语气里的关切和一丝如释重负,陈序听得出来。他扯出个笑容:“托国家的福,托将军和同志们的福,还有……呃,运气也不错。”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尤其是在那种地方。” 周将军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而郑重,“陈序同志,你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经受住了考验。国家和人民,会记住你的贡献。现在,让我们看看,你到底带回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个灰扑扑的画具箱上。

陈序号深吸一口气,将坤坤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中央那张铺着软垫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李老,老人此刻已经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搓着手。

“李老,孙工,这箱子……有点特别。打开方式不太一样。” 陈序说着,回忆着系统教过的方法。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按在箱子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看起来象是磨损痕迹的小凹坑上,保持三秒不动。

“嘀”一声轻不可闻的微响。

紧接着,箱子表面那些看似普通的磨损纹路,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流动起极其微弱的、仿佛呼吸般的蓝色光晕。原本严丝合缝的箱盖,从中间无声地裂开一道细缝,然后如同花瓣绽放般,缓缓向两侧打开。

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晃瞎人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层厚厚的、充满惰性气体的透明保护垫。保护垫下方,一件件被特殊柔性材料妥善包裹、固定的物品,静静躺在量身定做的凹槽里。

李老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桌边,动作快得不象个老人。他戴上超薄手套,拿起一个放大镜,手却抖得厉害。孙工也立刻上前,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高光谱扫描仪和无损检测探头。

陈序号屏住呼吸,退后一步,把空间让给两位专家。老赵站在他身边,也专注地看着。

李老颤斗着手,用最轻柔的动作,解开了第一件物品的保护层。

那是一卷古画。当泛黄但保存完好的绢本缓缓展开一角,露出上面苍劲古朴的山水笔触和那枚鲜红的收藏印时,李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随即涌上一层水光。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象是被什么堵住了,拿着放大镜的手死死定在半空,另一只手想要去触摸,却又怕沾污了似的,悬在那里,指尖微微颤斗。

“是……是它……真的是它……” 李老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哭腔,“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早年流失的残卷……学术圈只见过模糊的黑白照片……真迹……真迹竟然在这里!保存得……天啊……这品相……”

他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陈序,那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到极致——有狂喜,有震撼,有不敢置信,更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

孙工的专业素养让她稍微镇定些,但拿着扫描仪的手也有些不稳。她快速对其他几件物品进行初步扫描检测,声音同样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青玉云龙纹炉,明代宫廷旧藏,质地、工艺、沁色完全吻合……定窑白釉刻花梅瓶,罕见器型,釉色莹润……这、这卷《永乐大典》散页……我的天,这纸张,这墨色,这馆阁体……”

她每报出一个名字,李老的身体就颤斗一下,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到后来,老人已经不只是眼含热泪,而是老泪纵横,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生怕惊扰了这些跨越百年乃至千年、历经劫难终于归家的瑰宝。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和老人压抑的抽泣声。老赵紧紧抿着嘴,眼框也有些发红。就连屏幕那头的周将军,也沉默着,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子上那静静绽放的文明之光。

陈序站在一旁,看着专家们激动难抑的样子,看着那一件件只在教科书和新闻图片里见过的国之重器,此刻就真切地摆放在眼前,心中也是翻江倒海。

这一路的生死奔逃,所有的艰辛、恐惧、伤痛,在这一刻,似乎都值得了。他不懂文物鉴定,但他能读懂李老和孙工眼中那种近乎朝圣的光芒,那是一个民族对自己文明根脉最深沉的眷恋与疼惜。

李老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间最脆弱珍宝般,将画卷重新包裹好,放回原位。然后,他转过身,正对着陈序,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这位白发苍苍、在文博界德高望重的老人,对着年纪足以当他孙子的陈序,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序号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扶:“李老!您别!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 李老直起身,脸上泪痕未干,声音却异常坚定,“孩子,你带回来的,不是几件器物,是咱们老祖宗的魂魄,是断了的历史线头,是被人抢走又蒙尘的文明印记啊!我老头子研究了一辈子这些东西,做梦都想看到它们回家……这一躬,我不是给你鞠的,我是替那些盼了它们一辈子、到死都没闭眼的老家伙们,替咱们的子孙后代,鞠的!”

陈序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

这时,屏幕上的周将军,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并拢,指尖对准了太阳穴。

一个标准、有力、带着千钧之重的——军礼。

没有多馀的话语,只有那凝练如山的动作,和眼中那份沉甸甸的、无声的认可与感谢。

陈序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鼻子发酸,眼睛也模糊了。他下意识地也想立正敬礼,但身上穿着不合体的作训服,脚上还缠着绷带,姿势有点滑稽,可他的脊梁,却在那一刻挺得笔直。

就在这庄严肃穆又感人至深的时刻,陈序的脑海里,那熟悉的、略带机械感的系统提示音,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温柔的语调响起:

“检测到特殊历史文物实体回归任务内核节点达成。”

“临时高维空间折叠储物单元‘坤坤’绑定解除程序激活……解除完成。单元内所有物品已实现无损交接。”

“主线任务:‘文明的归途’(伦敦大英博物馆分项)状态更新:完成。”

“任务评价生成中……基于任务难度系数、执行过程风险、最终成果价值及宿主表现……评价等级:卓越。”

“奖励结算:特殊积分大幅提升;身体基础素质综合强化(延迟发放);随机科技蓝图碎片抽取机会一次;‘长城’贡献度大幅提升。”

“提示:宿主精神与身体状态已达临界点,强烈建议进入深度休眠恢复模式。”

陈序确实感觉自己快撑到极限了。

神经一松,排山倒海的疲惫和疼痛席卷而来,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也开始嗡嗡作响。周将军的影象、李老激动的脸、孙工专注的眼神、老赵欣慰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模糊、旋转……

他晃了晃,努力想保持清醒,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比如“将军我没事”,或者“李老您别客气”,但最终,只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老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软倒的身体。

“他太累了,失血,脱水,精神透支。” 孙工看了一眼旁边仪器上陈序的生命体征监测数据(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上的),快速说道,“需要立刻休息。”

周将军在屏幕里也看到了,沉声道:“照顾好他。让他睡,睡到自然醒。这里交给我们。”

陈序最后一点意识,是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平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有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有轻柔的毯子盖在身上……然后,无边的黑暗和安宁便温柔地吞噬了他。

他睡得很沉,很沉,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货轮破开平静的海面,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稳稳驶去。

船舱里,李老和孙工依旧围着桌子,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开始更细致、更小心翼翼的初步清理和记录工作,时不时发出低低的、激动的惊叹。老赵则守在沉睡的陈序旁边,目光柔和。

屏幕上的周将军,在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熟睡的陈序和忙碌的专家后,才切断了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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