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稀里糊涂。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璨烂,穿过特制的防护罩和落地窗,照在亲密依偎的两人身上,赤裸的肌肤白得反光。
沉妄把软得没骨头的女朋友抱在怀里,仔细地涂抹护肤品和身体乳,按摩的手法还很生涩,却足够耐心。
象是在保养心爱的手办娃娃。
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到少女腰间,指痕未褪的肌肤白淅娇嫩,腰线收束,弧度惊心动魄,一手便能掌控。
视线触及到小小的肚脐眼,目光倏然转沉,黑色碎发下的耳尖红透了。
刚才就是那里……现在已经恢复了平坦,摸起来有点软肉,手感很好。
沉妄按着按着,又忍不住偏头去亲她,一边亲亲蹭蹭,一边毫不吝啬地表达赞美,喑哑声线透着痴迷。
“姐姐好美,比我漂亮。”
他所说的绝不仅仅是脸。
哐当一声,阮皎反应过度,浑身一颤,不慎碰倒一瓶精华液。
女孩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染成胭脂色,精致小巧的耳垂红到快要滴血。
“你别说了……”
她磕磕绊绊,险些咬到舌头。
下一瞬舌尖就被含入口中,少年没把门的嘴越发放肆:“我夸我女朋友怎么了?姐姐就是又甜又香又……”
“我好喜欢。”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能比得到喜欢的女孩更让年轻男孩疯狂,何况这次还是阮皎先扑上来吻了他。
她点头允许他爱她。
比起身体上的极致愉悦,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她的认可和纵容,让沉妄有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顾明琛耍心机先得到她又怎样?阮皎说了只是利用对方换取异能,他才是阮皎内心承认的第一男朋友。
沉妄牵起女孩纤白如玉的小手,克制的吻落在手背和指尖,抬起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瞳眸黑白分明。
张扬的脸上写满认真和热忱。
“当然,就算姐姐不跟我做,我也还是好喜欢。阮小皎,我没有他们阅历丰富,也不怎么会谈恋爱……”
他顿了顿,从沙发滑下去,半跪在阮皎脚边,仰起明朗帅气的脸看她。
“但我知道,女孩子的每一次都很珍贵,你的体验在我看来很重要。”
“我刚才真的很舒服,我想让你跟我一样舒服,我对你好不是为了做,做爱结束了,我爱你没有结束。”
阮皎浓密的睫羽颤了颤。
似乎没想到幼稚的大男孩会这么说,清凌凌的眼底闪过诧异的水光,很快脸蛋和脖子也红了一大片。
“你、快,快一点。”
洗澡、护肤、穿衣服,这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他还总在耳边说这些煽情的羞人话,弄得阮皎好尴尬。
她又没说她不舒服。
就算沉妄送她空间是为了做,阮皎也并不觉得他很过分,女生也会有生理须求,她又没有吃多大亏。
可他竟然还特意解释一番。
阮皎身体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心底也软软的,没忍住挠了挠少年线条分明的下腭,埋头啾了一口。
真的好乖。
怪不得弹幕说他是女主的小狗。
对外人乱吠,对主人摇尾乞怜。
她垂下纤长卷翘的睫毛,遮住眼里微妙的不舍和遗撼,被沉妄抱在怀里穿衣服,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从你空间里拿了一个香熏。”
她没说是拿给顾明琛用了。
“恩嗯,不够还有……”
磨磨蹭蹭终于到了门口,少年还黏糊糊地抱着她啃,眼看天色不早了,阮皎才狠下心来把他推开。
“我要回去了,你别跟着。”
小狗不情不愿:“我送你呗。”
阮皎摇头拒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而且不是你说的嘛,小别胜新婚,早点分开,下次见我会更爱你。”
沉妄把人按进怀里,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这才忍住哭成流泪猫猫头的冲动,目送他的准老婆离开。
啧,老婆都没夸他厉害。
该不会他表现得不如顾明琛?
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那她为什么半个字都不夸?
少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一头钻进空间开始翻箱倒柜,他记得有放书的,不知道有没有教那个的书。
阮皎走得很快,直到拐过一道弯,黏在她背后的炽热目光被完全遮挡,才缓缓松了口气,放慢脚步。
不让沉妄送,是因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送到她住的地方,也还是要腻歪好一阵。
刚才沉妄把她压在床上亲吻。
她完全有拒绝和反抗的能力。
最后却放纵自己跟他沉沦,不知餍足地纠缠一遍又一遍,以至于走姿都有些别扭,腰腹有难言的饱胀感。
象是他还在。
阮皎抬手,摸到锁骨下方的护身符和墨玉吊坠,温存过后,她有提过把墨玉还给沉妄,他不肯要。
还说这是送给老婆的定情信物。
真是的,都有一串晶核手炼了。
越是临近离开的时刻,阮皎的脑子就越清醒,她知道主动跟沉妄发生关系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做了。
少年的感情是如此热烈,意乱情迷时,把那个小小的三角布袋按在她心口,说希望它成为她真正的护身符。
他做到了。
外婆的护身符她必须得带走,沉妄把切割的空间链接在护身符上,作为交换,她不介意让他如愿以偿。
虽然沉妄并没有交换的意思。
其次,她跟顾明琛都已经那样了,再睡一个男主,剧情也不会发生变化,男主们迷恋她这段达成了。
除了这些因素,可能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心动,一点对女主和“观众”的报复心作崇,不过都不重要了。
这一次,她会彻底离开。
阮皎还尤豫过,去北洲前要不要看看女主的状态,弹幕彻底消失后,她对宋今禾当前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去。
根据她看小说的经验,当炮灰带着一身装备去挑衅低谷时期的主角,大概率会成为给主角送装备的血包。
明天一早悄悄地远离就好。
阮皎心里盘算着这些琐事,埋头靠墙走也没看路,估摸着快到住的地方了,正要摸房卡,迎面撞上一人。
得益于这段时间的训练和体质提升,她敏捷地后退几步躲开。
然而身高腿长的男人却步步紧逼,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冷冽的气场伴着乌木沉香,拨动她的神经。
阮皎头皮发麻,被迫抬眼,视线撞进一双锐利阴鸷的狐狸眼。
是段君彦。
对视的瞬间,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穿过,她浑身一颤,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你在躲我。”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偏冷的低沉语调,没有情绪起伏,格外笃定。
阮皎心虚地垂下头看脚尖。
“我……”
她的确在躲段君彦,也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该怎么面对他。
如果一直是教练和学员就好了。
而不是差点擦枪走火,又亲手柄她送到另一个男人床上的知情者。
身形高大的男人逆着光,投下的阴影漆黑浓重,几乎将她完全吞没。
不等她说出个所以然,男人似乎轻叹了口气,大掌如往常一般,熟稔地揉了揉她头顶,语气带着无奈和威胁。
“能考满分了就敢旷课?”
阮皎本能地摇头否认。
她声音迷茫,调子又软又轻,似是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向对方。
“你不介意?我还能学吗?”
这个问题段君彦没有回答。
只是抚摸她发丝的长指顿了一瞬,转身后将那只手揣进兜里。
“最后一课,要学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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