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沉妄的空间里囤了不少衣服首饰,是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从废弃无人的高端商场里搜回去的。”
顾明琛看女孩反应很大,耐心地解释:“都是全新的,带回别墅就消毒杀菌过了,刚才又洗烘过一遍。”
阮皎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她担心的不是安全问题。
不,她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
天杀的,沉妄不会把她砍成两半吧?这下是不躲着沉妄走都不行了。
顾明琛从身后抱住愣神的女孩,察觉到她心事重重,柔声问:“怎么了?不喜欢我让他明天换一批……”
“不用,挺好的!”
阮皎拒绝得飞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扯出职业微笑找补,“e……我是说别太麻烦人家沉妄。”
男人双臂交叠环在她身前,埋头深嗅散落的发丝,“不麻烦,他就是个仓库,宝宝缺什么去拿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推着她去浴室。
阮皎只觉得头皮发麻,沉默着没接话茬,到了浴室门口,她推了推胸前的骼膊,“好啦,我要洗澡了。”
“我知道,帮宝宝洗澡。”
“……!”
阮皎僵着脖子缓缓摇头。
“不,不要了吧……”
男人狭长凤眸翻涌着暗色,薄唇亲昵地吻在她粉润脸蛋,“当然要的,毕竟……是我把宝宝……”
“我给宝宝洗干净,赔罪。”
阮皎一张脸烫得要命,人也尴尬得要命,忙不迭伸手去捂他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
……
继下午在办公室隔间社死后。
晚上阮皎在浴室里再次社死。
而且在隔间里那会,顾明琛顾及到她害羞,是从被子里钻进去的,她咬着手背闭着眼什么都看不见。
而浴室里的顶灯和灯暖双重照明,映得她白淅的肌肤象在反光,任何细节都毫无保留,被他纳入眼底。
偏偏他一边打泡沫还一边夸奖。
“宝宝好滑好嫩。”
“……………………”
“……………………”
阮皎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越听越馋,最后重重咽了口唾沫,咕咚一声把男人逗笑了。
“宝宝泡一会,我去做甜点。”
约摸一个小时后,两人都吃上了甜点,不过阮皎吃的是草莓雪媚娘,顾明琛那个混蛋吃的也是草莓雪媚娘。
简直不知道这一晚怎么过来的。
阮皎睡醒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热。
在屋里看了一圈,确认顾明琛出门了,她才跑进浴室,忍着羞耻冲凉。
异能的事没着落,阮皎今天还是去找段君彦训练,至于她为什么不先去工作——因为要躲沉妄。
她的工卡被沉妄给拿走了。
前几天从段君彦那赚的贡献点,够抵两三个月的房租了,这段时间倒也不用太急着攒贡献点。
到了005门口,阮皎刷卡后推门而入,刚走出玄关,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长腿交叠着。
而他对面的幕墙,正投影着什么画面,阮皎走近了看,发现是咖啡厅外面的监控录像,她打人那段。
听到身后戛然而止的脚步声,段君彦漫不经心回头,唇角弯了弯,“挺能耐啊,这悟性都能出师了。”
阮皎:“……”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男人似笑非笑,剑眉挑起一点弧度,“夸你,警剔性不错,出手也够果断,勉强没给你教练丢脸。”
阮皎正有点小窃喜,又听见男人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不过你这个幼儿园的智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首先,你是怎么判断的?一个坐轮椅的男人,一个旗袍女人,没有威胁是吗?忘了异能者这回事?”
“其次,明知道对方跟你有过节,还答应跟他们谈,从结果来看,我不觉得你跟他们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第三,你要么就不下手,要么就下死手,别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狗逼急了还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阮皎:“……”
这个句式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她双手背在背后,心虚地埋头看脚尖,“前面两点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不过这最后一点……”
“我真把他们弄死了,你给我兜底啊?沉妄杀人未遂都罚了十万贡献点呢,我既不是异能者又没身份。”
段君彦差点被气笑了,双手插兜,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到她面前站定。
“你以为,昨天这事要不是我给你兜底,会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宋家残馀的势力,对付你绰绰有馀。”
阮皎愣了一下,“那不是顾……”
话音未落,一个通信打了进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异能者协会徽章图案,阮皎头皮一炸,预感不祥。
她连忙跑出通信摄象范围。
下一瞬,男人清贵出尘的面容出现在幕墙上,赫然是西装革履的顾明琛,背景是在他的办公室。
段君彦瞥了眼角落里的木头人,视线懒懒地望向摄象头,“什么事?”
阮皎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摇头再摇头,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
顾明琛透着疏离的嗓音响起,“昨天下午咖啡厅的事,多谢你把宋家暗处的人和执法队那边处理妥当。”
段君彦端着桌上的酒杯,走出视频通信的画面范围,径直走到阮皎跟前,欣赏女孩心惊胆战的表情。
他抬手揉搓她毛绒绒的脑袋。
“不客气,举手之劳。”
通信这边发生的事,顾明琛一无所觉,只是诚恳地再次道谢。
“还是要谢你,阮皎毕竟是我女朋友,你能不计前嫌护着她,作为兄弟我很高兴,以后有帮得上忙的……”
听着男人客套的说辞,段君彦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笑意减淡,用口型无声问她:“跟明琛在一起了?”
压迫性的气场在周遭蔓延。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目光注视和逼问下,阮皎喉咙发紧,浑身僵硬,下意识有种摇头否认的冲动。
明明段君彦从没跟她表白过,行为也没有越界,就是普通的教练学员关系,甚至他还总是嫌弃她训斥她。
阮皎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刹那间,她感觉揉着发顶的那只大手,猛然收紧了一下,随后狠狠揉乱她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脑瓜子。
段君彦到酒柜边续上一杯威士忌,重新坐回沙发上,对顾明琛友好地笑了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工作的事。
通信挂断。
阮皎从角落里走出来,有点汗流浃背了,对上男人质问的眼神,干巴巴解释:“我没有再勾引他。”
“这次是他先跟我表白的。”
沙发上,男人收回目光,沉默地喝着琥珀色酒液,很长一段时间里,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抬眼看她。
久到阮皎以为今天的训练没戏了。
或许以后的训练都没戏了。
她看得出来段君彦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她反复强调不会再勾引他们,却背地里跟他好兄弟在一起吧?
这种被背刺的感觉,就象是有个渣男接连骚扰过你和你闺蜜,说着会改过自新,却偷偷拐走你闺蜜。
阮皎挺能理解他借酒浇愁的,并且这个情况,不管她怎么解释,段君彦应该都不会相信——
他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对她表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站起身。
修长的双腿三两步迈到阮皎面前,他逆着光,投下的阴影几乎要将阮皎吞没,眼底一片稠黑阴鸷。
好恐怖的表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一样,他不会生气得要打她吧?
阮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