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阮皎是在顾明琛怀里睡着的,非但没有做任何令她羞耻的怪梦,还睡得特别香特别沉。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他们和其他热恋中的小情侣没什么不同,对彼此既有冲动和欲望,也有尊重与克制。
阮皎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整夜环抱着她的男人不在身侧,只有被窝里残留着清冷而勾人的雪松香。
床头柜上放着牛奶和果盘,杯子下压着顾明琛留的字条,字迹龙飞凤舞又不失章法,和他的人一样。
【宝宝,早餐在保温柜里,你考虑清楚了,随时来实验室找我】
阮皎把纸条放进口袋里,端着牛奶边喝边走,拉开保温柜门,里面是几样简单的清粥小菜——
跟基地餐厅供应的不太一样。
是他很早就起来亲手做的吗?
阮皎想着异能觉醒的事,有点食不知味,回过神来的时候,接近两人份的早餐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最近又是认真工作又是体力训练,胃口果然变大不少,阮皎摸着自己长肉的骼膊,有点小高兴。
只长肌肉不长肥肉就更好了。
吃完早餐,阮皎把碗筷洗干净放进消毒柜,她昨天的脏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估计是顾明琛挂在阳台晾着。
换衣服的时候,阮皎解开衬衫纽扣,露出一身莹润白淅的肌肤,回想起昨晚,忍不住再次面红耳赤。
就这么挂真空和他睡在一起。
睡到后面衣摆撩上去,几乎变得毫无阻隔了,他忍得辛苦,一直压抑着粗喘,也只是贴着没要她。
其实阮皎当时都……
她怀疑他感受到了,所以才……那样对她,明明没有负距离接触,脑子却一下炸开密密麻麻的烟花……
这样下去,先忍不住的没准是她。
阮皎抿着唇,回味起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心跳如雷,面颊滚烫,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只有食欲。
可能……还有点瘾。
难怪剧情里的她会勾引四个。
阮皎收拾好心情,先去找了最近的段君彦,她现在确实需要一场剧烈的运动,放空一团乱麻的大脑。
到了段君彦房间门外,阮皎刚准备按门铃,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一叠卡片,挑出其中黑金色的两张。
昨晚怕被顾明琛发现,她洗完澡就把卡取出来,藏在浴室不起眼的小角落,今早才重新揣回兜里。
她昨晚没来得及细看,只是摸到数量不对,这会在明亮的光线下,能清淅的看到两张卡片不一样。
段君彦那张有个明显的花纹logo,有点象东洲基地的旗帜标识,顾明琛那张则是异能者协会的徽章图案。
阮皎捏着这两张黑金色卡片,心头咯噔一声,她昨天应该没拿错卡吧?
顾明琛他会不会看到了?
这一想,又牵扯到她和顾明琛各有所图的地下恋关系、异能觉醒、晶核碎裂、女主团、原文剧情……
她索性摇了摇头,把这些理不清的事甩出去,先解决强身健体要紧。
即使拿着能直接开门的卡,阮皎还是选择按门铃,万一人家不方便呢?
这一次男人来开门比昨晚快很多,见她站在外面,狭长的狐狸眼闪过些许笑意,垂眸懒懒地望着她。
“越学越回去了,还要我来请你?房卡会不会用,以后自己刷卡进来。”
阮皎解释:“我是怕打扰你。”
独居男人当然也会有隐私。
段君彦挑眉,适时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打扰了。”
阮皎:“……”
真想把这张毒嘴给缝起来。
心里憋着好几股郁气,她今天打得特别卖力,拳脚不断往男人身上招呼,骨肉相撞的声音听着都肉疼。
连段君彦都察觉到她不对劲,及时叫停了这场自虐式的训练。
“停下,你吃炮仗来的?”
他强行把女孩按到休息区坐下,起身去拿个医药箱的功夫,回来看见她又对着沙包一顿拳打脚踢。
“谁惹你了?跑我这撒野。”
在异能者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前,阮皎就跟揪住后脖颈的兔子没两样,被单手拎到休息区的软椅上。
“没人惹我,我自己想练。”
“骗骗自己得了,少骗我。”
面容俊美的男人深深看着她。
两个膝盖磕红了一大片,纤细白嫩的手指充血红肿,明明疼得眼尾都泛着湿红,还犟着要继续练。
“跟咬人的兔子似的。”
阮皎抬眼瞪了他一下,很快,但还是没逃过男人精明的狐狸眼,这下看着更象了,他有点想揪她的耳朵。
视线从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划向脸侧,白淅的耳骨后夹着几缕发丝,段君彦喉结下压,拉过她肿胀的手。
冰凉触感浇在手上,阮皎抬眼望去,是男人握着她的手在清洁消毒,涂抹药膏,火辣辣的痛感减轻不少。
她垂下眼睫,手往回缩了下。
“谢谢,我自己来吧。”
段君彦执她腕骨的手紧了几分,漆黑深沉的眼眸冷冷瞥她,“你是教练我是教练?给我坐好,别动。”
涂好药膏,阮皎直接被赶出门了。
毒舌怪说她状态不好,今天不适合继续练下去。
阮皎乘电梯下楼,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少年身高腿长,姿态散漫地倚靠在走廊墙壁上,朝她看过来时笑意不达眼底,眸底充斥着暴虐的情绪。
“阮小皎,昨晚去哪了?”
阮皎眼皮跳了跳,若无其事地走出去,“昨晚在房间里睡觉啊,我今早接了个跑腿单子,刚从上面下来。”
“是吗?”
沉妄剑眉微挑,突然哂笑一声,朝她的方向步步逼近,“我在这守了一整晚,你什么时候学会瞬移了?”
守了一晚?他疯了吗?
霎时,阮皎脑中警铃大作,拔腿就想跑回电梯里,她能上s区躲避,沉妄的工卡只有a级他上不去。
转身的瞬间,骼膊被人从身后握住,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被转过去,被堵在少年健硕的身体和墙面之间。
“我……童谣请我去她家玩,一时高兴忘了时间,就在她家里住了一晚。”
沉妄垂眸,幽暗危险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无法遏制的恼怒和怀疑,凌迟般扫描过她颤动的瞳仁。
“呼……”
他猛然把头埋在阮皎颈窝,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必要编这种谎话来骗我,我知道你去了君彦哥那。”
阮皎惊愕地低头看去,段君彦那张图案特殊的黑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沉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他缓缓地把卡放回她兜里。
阮皎觉得不可思议,“你……”
沉妄站直身体,双手捧着她的脸,又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跟她对视,“你总说,我比不上秦枫。”
“他不就比我大方那么一丁点吗?”
他强压着嗓音里透出的酸气,看似理智地为她分析,“你要知道,他不争不抢,是因为他没资本抢。”
“我今天还非要证明给你看,就算是大方这一点,他也比不过我。”
沉妄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清越的声线压得很沉。
“在这里,我的确没有段君彦和顾明琛那样的权势,所以我不阻止你选择更好的,但是有一点你得答应我。”
阮皎懵懵地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