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脚踝调皮地从睡裙下摆探出,白淅的脚趾无意识地蜷缩又舒展,在深色床单上像绽放的花瓣。
她晃动着小腿,脚背绷出优美的弧线,泛着淡淡的粉色,纯真中透着不自知的诱惑。
秦夜辞的目光在她粉白的脚趾上艰难移开。
她乖乖盖着被子,眨着纯净无辜的大眼睛,拍了拍身侧的床。
秦夜辞呼吸一窒:“时间还很早,不急。”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该答应我的要求。
他将她领到书房。
在秦妩震惊的目光中,取出一摞半人高的企业管理教材和案例集,摆在她面前。
秦妩捂着胸口一脸痛苦:“恐怕不行,我又难受了,要跟你贴贴”
她是装模作样,还是真有病,秦夜辞一眼就能看出来。
“装也没用。”
秦妩只好认命地翻开书页,馀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
他垂眸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工作事务。
暖黄色的灯光勒出他完美的侧脸,沿着饱满的额头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一侧投下淡淡的阴翳。
深邃的眼窝盛着若有若无的郁色。
这种阴沉的美感,偏偏与极致的精致奇妙融合。
不是凡俗应有的容貌,更象是神话中的天神堕入尘世时未曾褪去的光辉。
美得超越性别,令人不敢直视又无法移目。
恍惚中,她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夜辞的容貌从未改变。
难道是无可挑剔的骨相,让他获得了岁月的优待?
她也是够颜控的。
但凡秦夜辞老一点、丑一点,她都不会喜欢他。
她忽而有点怨念,都怪你生得如此完美,有你在身边作对比,我眼里哪里装得下别人?
不过没关系,我不怪你,请让我得到你。
大不了不要小孩了。
“???”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生孩子太辛苦,必须找个真心喜欢的人,我才愿意为他承受这份痛苦。
“”
秦夜辞指尖微顿,心口像堵了块石头,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吸血鬼无法繁衍后代,只能通过初拥创造同伴。
他连给她一个孩子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拥有她?
可若要眼睁睁看她投入别人怀抱,他怕自己会嫉妒到发狂,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唯一的选择,就是在交付公司后悄然离开。
远离她,才能让她幸福。
若是付毅,他不介意今晚就让那人消失。
“别胡说。”
他嘴上斥责,眼底却闪过一丝愉悦。
“咚咚咚。”
“进来。”
女仆端着餐盘,躬敬地道:“先生,这是小姐的睡前牛奶。”
两人这才发现时间在闲聊中飞逝。
十点已过。
她嬉笑着接过牛奶杯,慵懒地蜷在椅子上,双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啜饮着。
暖白的奶渍染上她的唇瓣,像被雨水打湿的粉色樱花。
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去。
秦夜辞的视线不受控地追逐,喉结艰涩地一滚,像咽下了一块烧红的炭。
他匆忙站起身。
“我先去洗澡。”
男人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冰冷的雨幕下。
阀门拧到了极致,刺骨的冷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身体,他却嫌不够。
脑海里反复灼烧的,是那双沾着奶渍的唇。
以及柔软的、仿佛一折就断的雪白脖颈
她颈间的肌肤何等柔软,像最细腻的天鹅绒。
他亲口品尝过。
就在今天中午的休息室。
尖牙刺破下唇,腥甜在齿间弥漫。
却不是她的血。
他没有咬下去。
只是……
他扯开胸前绷带,刚结痂的伤口在水流冲刷下重新裂开。
淡红色的水流进下水道,仿佛连同罪恶一并带走了
男人离开后,房间里只馀下秦妩一人。
她轻轻将牛奶杯轻轻搁在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把嘴里的牛奶吐出来,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她从小就讨厌喝牛奶。
那股腥味,无论试多少次都无法习惯。
可小叔叔总以“对身体好”为由,每晚雷打不动地让女仆送来。
她当面乖乖喝下,转头偷偷吐掉。
当然,今晚是例外。
这杯牛奶,是她心照不宣的勾引。
秦妩淡淡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浅影,嘴角却翘得无比的高。
经过这几次试探,她心里渐渐有了底。
秦夜辞
分明对她抱着不该有的欲望。
肮脏的、炽热的、罪恶的与她同频共振的欲望。
他在忍耐,一直在忍耐。
可当她眼瞎看不见吗?
她舔了舔唇瓣,眼底充斥着病态的爱。
秦夜辞,你也是爱我的,对我有感觉,对吗?
不承认,没关系。
躲避,随你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无处可逃,亲手撕下这层冷漠的假面。
到那时,你如今所有克制,都会化作千百倍的热度,尽数还给我。
浴室的水声还没停,小叔叔怕是还要冷静一会儿。
秦妩没急着走。
好不容易有机会进他的卧室,自然要一次性翻个够本。
她象个占有欲强烈的小妻子,先查了小叔叔的手机。
干干净净,令人满意。
唯一的女性联系人,是她。
除此之外,桌上是堆积如山的工作文档,没有任何女人遗落的物品。
秦妩满意地弯起唇角,继续翻找抽屉,里面有个深色的木匣。
打开后,她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身着军装的秦夜辞和战友站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眉目凛然,锐气十足。
照片背后写下的时间,让她心头一跳。。”
“好家伙…”她忍不住惊呼。
怎么可能呢?
这个时间点,别说她了,爷爷都还只是个胚胎!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他那双蓝眼眸,像冰川深处的宝石,幽深得能把人吸进去。
她又想起另一个疑点。
秦家祖上三代都没有外国血统,全是黑发黑眼的纯正华夏血脉。
唯独叔叔是蓝眼睛。
当初她提出疑问,他们给出的解释是——
秦夜辞是爷爷年轻时在国外留下的私生子。
可爷爷那么爱奶奶,在她去世后,终身未续弦。
如果不看照片上的时间,根据秦夜辞身份证上的年龄。
他出生的时候,奶奶还活着呀!
爷爷怎么会抛下奶奶,跑到国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望着小叔叔那除了一头黑发以外,再不象秦家人的脸。
比起怀疑爷爷出轨,秦妩更怀疑另一种可能
秦夜辞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爷爷的孩子?
这个想法让她呼吸一滞,心脏狂跳。
她需要证据。
也许,一根头发就够了。
于是当秦夜辞洗完澡出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孩趴在他的床上,这里翻翻,那里找找。
纤瘦的腰身下塌,睡裙勾勒出饱满的弧度,浑圆翘臀在暖光下格外诱人。
甜美得象一块小蛋糕。
他再次折返浴室,用的时间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