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经秦妩的要求被清空,场上只有寥寥数人。
在导演喊开始后。
她越过付毅,捕捉到后方那道挺拔的身影。
小叔叔,看着我,对,只看着我……
她低声呢喃,娇喘声甜腻得能拉出丝来。
她当初选这个角色,就是为了今天能光明正大地勾引秦夜辞。
锦帐之中,暖香氤氲,玉体横陈。
绯红的纱裙凌乱地散开,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付毅口干舌燥,喉结剧烈滚动,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忘了接下来的台词。
“顾姑娘!请自重!再忍耐片刻,待在下逼出药力,便带你去寻解药……”
脸颊飞起红霞,眼波流转间媚态横流。
仿佛真吃了春药,无形的情欲熬红了每一寸肌肤。
“我不要解药,杨大哥,我只要你。”
“求求你,帮帮我。”
她通过旁人,哭着向心中真正的神明祈求怜爱。
小叔叔,请享用我
纤细的指尖从优美的颈线缓缓滑下,掠过精致的锁骨。
小腿微曲,裙摆卷起,露出白淅得晃眼的大腿根,难耐地磨蹭着身下的锦被……
付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咔!”
导演:“小付!你怎么回事?你的反应不对!你现在是一个正人君子,要克制,要挣扎!你怎么能——”
“够了。”
秦夜辞面覆寒霜,走上前,把西装外套披在衣衫不整的秦妩身上。
他警告地盯着付毅,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演技拙劣,心术不正。”
“对着晚辈的戏份都能想入非非,露出如此不堪的丑态。”
“这样的人也能当主演?”
付毅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气得脸色发白。
秦夜辞转而看向导演,命令道:“这场戏,删掉。”
“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借戏之名,行猥琐之实的画面出现在她身上。”
导演搓着手赔笑道:“秦先生,这场戏原本很清水的。”
“是秦老师为角色献身,主动加了几个展现风情的动作,我们觉得符合人设就保留了”
秦夜辞的视线掠过缩在角落的秦妩。
她低着头,指尖揪着衣服袖口,安静地象个鹌鹑。
他眸色沉了沉,走到导演面前,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李导,我注资这部剧,是为了打造精品,不是让她在这里‘奉献’。”
“按原剧本拍。再出现不该有的画面,我不介意让这部剧换个导演。”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导演咬着帕子哭唧唧:这叔侄俩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剧本最快明天才能改好,原定的杀青计划暂且搁置。
秦妩一点不失落,相反,坐在回家的车里,她拼命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她心里甜得象化开的蜜糖。
他在片场那表现出来的强势,是不是说明——
他对她的身体,有着超越亲情的占有欲?
“秦妩。”
秦夜辞清冷低沉的声线,让空气仿佛也随之凝滞。
“我考虑了一下,演员这个职业过于抛头露面,不适合你。”
“这部戏结束后,就退出吧。”
“以后家族企业还是要交到你手上,该学习如何管理公司了。”
作为不朽的存在,他容颜永驻,不能长久置身于世人目光之下,迟早要离开。
秦夜辞,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华夏名字。
他计划好了,待她足够独当一面,便将一切交还。
而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如露水消散般悄然离去,不惊动任何人。
秦妩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醋成这个样子了吗?戏都不让她拍了?
“凭什么?”
她调动演技,漂亮的眼眸里迅速氤氲出水汽,象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当演员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你不能这样蛮横地剥夺!”
骗人的。
当小叔叔身边无忧无虑的米虫,被他一生一世娇宠着,才是她的终极梦想。
演员这个职业,不过是她精心挑选,用来钓秦夜辞的鱼饵罢了。
否则她一个家财万贯,坐拥百亿资产的豪门千金,何必跑到这圈子吃苦?
“不是有小叔叔你吗?”
“秦夜辞,你什么意思?”
秦妩激动地坐起来,想起他胸前那些狰狞的伤口,声音染上哭腔: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心就象被刀一块块割下来般疼痛。
这是今天第几次惹她哭了?
秦夜辞看着她的泪,在心底叹息。
她这样娇气爱哭,叫他如何能够放心离开?
必须狠下心逼她学会独立。
他硬生生别开视线,不再看她。
“呜呜呜
秦妩哭了一会儿,呆住了。
什么意思?
他不哄她了?
秦夜辞不在乎她了?
百试百灵的招数突然失效,恐慌如潮水般涌来。
他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是不要她了吗?
他要离开?
唯一的亲人也要失去了吗?
她感到一阵痛苦和窒息。
浑身皮肤开始发痒发烫,象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渴望被身边的这个男人触碰。
渴望被他拥抱、占有,几乎要将她吞噬。
“小、小叔叔”
察觉到她声音不对,秦夜辞终于转头。
她蜷缩在座椅上,双手不停抓挠着手臂,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将她揽入怀中,声音里掩不住的慌乱,"哪里不舒服?
回到公馆。
“爷爷走的那年。”
秦妩紧紧环抱着秦夜辞劲瘦的窄腰,说得轻描淡写。
秦夜辞却听得心口一紧。
那年她十四岁,正是最黏他的时候,想尽各种办法和他接触。
会在雷雨夜敲他的门,说害怕打雷。
会抱着枕头站在他卧室门口痴等,红着眼睛说做噩梦了。
会在他看书时悄悄爬上沙发,把脚丫塞进他怀里取暖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可那时他在做什么呢?
尖锐的愧疚感刺穿了他的心脏。
少女纤细的身体贴着他,发间淡淡的奶香萦绕在鼻尖。
为了不让自己一错再错,他刻意疏远了她整整三个月。
她没有自己的抚慰,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你呢?像对待仇人一样把我推开了。
“”
秦夜辞心头一震。
他咨询过医生,皮肤饥渴症患者往往需要特定对象的触碰才能缓解。
这个对象可以是爱人、朋友或至亲。
她是在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后患上的病。
她这么努力地靠近他,不过是把对亲人的依赖投射到了他身上。
他却误会了她。
见他点头,秦妩回到房间,得寸进尺地拿出枕头,滚到他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