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中象个快乐的窜天猴，嗖嗖地穿梭在车流里。
车内，沉幼楚的心情好得简直想在车顶装个低音炮放《好运来》。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甚至随着车载摇滚乐打着节拍，脑袋一点一点的，活象个刚吃了摇头丸的招财猫。
“林凡，你知道吗？”！”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仿佛已经看到了竞争对手被甩在身后吃尾气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声。
“至于那个苏青……”沉幼楚冷笑一声，“失去了李泽这根定海神针，她那个‘青云科技’，以后怕是要走下坡路了。不出三年，我就能把她踩在脚下摩擦！”
“下坡路？”
副驾驶上，林凡正懒洋洋地把座椅调成“葛优瘫”模式，闻言嗤笑了一声，那是对凡人智慧的无情嘲讽。
“沉总，你也太保守了。你这是在侮辱‘下坡路’这个词。”
他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不是‘下坡路’。是‘自由落体’。是‘蹦极没拴绳’。是‘完犊子’。”
“完犊子？”沉幼楚一愣，“不至于吧？虽然李泽走了对她们打击很大，但‘青云科技’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能撑几年吧？”
“那是正常人的逻辑。”林凡打断了她，语气笃定得象个神棍，“但你别忘了，那个公司的老板是谁。”
“是一个为了哄干弟弟开心，能在婚礼现场把未婚夫逼走、把戒指扔了、甚至想搞借腹生子这种阴间操作的极品‘扶弟魔’啊！”
林凡侧过身，看着沉幼楚，开始了他的预言家表演：
“你信不信，哪怕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怕李泽已经当众宣布‘老子不伺候了’……那个苏青，现在绝对没有在公司处理危机公关，也没有在想办法挽回内核技术骨干。”
“那她在干嘛？”沉幼楚下意识问道。
林凡嘲弄地勾起嘴角，“她肯定正陪着她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巨婴干弟弟苏小宝，在某个高档餐厅吃着几十万的夜宵，或者在买那个什么限量版手办哄孩子，弄不好还要来个环游世界的旅行。”
“她一边哄，还得一边骂李泽不知好歹，发誓要让李泽后悔莫及，哭着求她原谅。”
沉幼楚听得目定口呆，但仔细一想苏青刚才在婚礼上的那番“我们是清白的”惊世骇俗的演讲……这确实象是她那个脑回路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林凡继续补刀，“李泽这一走，肯定会带走一大批内核技术团队。‘青云科技’的系统明天估计就会瘫痪，客户投诉会象雪片一样飞来，股价会绿得跟那个苏小宝的头发一样。”
“但是！”林凡加重了语气，仿佛在讲恐怖故事，“即便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有人跑去告诉苏青公司出事了……你猜她会怎么说？”
沉幼楚咽了口唾沫：“怎么说？”
林凡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模仿着苏青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
“噗——”沉幼楚没忍住，笑喷了。
“她不会信的。直到……这艘船彻底沉没，直到她背上一身债务，直到她那个宝贝干弟弟卷款跑路……她才会反应过来：‘卧槽？我家没了？’”
“等到那时候……”林凡摊了摊手，“……就是万劫不复，神仙难救。”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但随即，一股属于商人的敏锐嗅觉让她瞬间兴奋起来，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我明白了！既然注定要完蛋，那这就是最好的抄底机会啊！那就是一堆没人要的肥肉啊！”
她的眼睛亮得象两个探照灯：
“我可以提前做准备了！我可以联系猎头，把‘青云科技’剩下的团队全部挖空！还有她们手里的那几项专利……等到她们资金链断裂的时候，我可以用白菜价收购过来！到时候连办公桌我都给她搬走！”
“没错。”林凡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商业竞争嘛，不寒碜。”
“太棒了！”沉幼楚激动得想立刻回公司开会，“林凡，你真是我的招财猫！回去我就把你供起来！”
“别急着供我。”
林凡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而残忍的坏笑。
“既然要收购，要接手她的烂摊子……那你还得提前做个小小的装修准备。”
“装修？”沉幼楚不解，“装修哪里？办公室吗？我不喜欢她的品味。”
“不不不，格局小了。是你们公司大门口。”
“回头你找个施工队，把公司大门口那一块平整的大理石地砖……全都给我撬了。”
“撬了？”沉幼楚懵了，“那铺什么？红地毯？”
“红地毯？太俗！”林凡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换成那种……表面带刺的、凹凸不平的、就象是榴莲皮或者指压板一样的防滑地砖。记住，越扎人越好，最好是那种一跪下去就能让人体验人生走马灯的那种。”
“啊？为什么要换这种变态的东西？”沉幼楚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那样客户走起路来多不舒服啊？你是要防贼吗？”
林凡靠回椅背，双手抱在脑后，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悠悠地说道：
“按照我的经验……这种‘追夫火葬场’的剧本，到了最后，女主角幡然悔悟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一个保留节目，那就是——雨中下跪。”
“等到苏青一无所有，发现只有李泽才是真爱的时候……她肯定会跑到你公司楼下，在大雨滂沱中，‘噗通’一声跪下，以此来道德绑架李泽，求他回头。嘴里还得喊着：‘李泽！我错了！你出来见见我吧！’”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沉幼楚，极其认真地说道：
“咱们既然是反派……哦不，既然是‘正义的接盘侠’，那就得把服务做到位。”
“换上指压板地砖，让她跪个五分钟就能体验到灵魂出窍的感觉。”
“哪怕是跪也不能让她跪得太舒服了，你说对吧？”
法拉利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红色的残影，最终猛地停在了一家超五星级酒店的地落车库。
沉幼楚现在的状态很亢奋。
刚才在车上，林凡那一通关于“商业帝国”、“未来规划”以及“如何整死苏青”的蓝图描绘，听得她是热血沸腾。她感觉自己不仅找回了爱人，还找回了当年那个在那间破出租屋里指点江山的“神”。
（“这就是我的男人！”）
（“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我，配得上星梦科技的未来！”）
这种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激荡感，让她体内的多巴胺疯狂分泌。她现在不想回什么机房，也不想回什么家，她只想找个最近的、最舒服的地方，和林凡彻彻底底地庆祝一番。
“滴。”
总统套房的门被刷开。
沉幼楚把包随手一扔，踢掉高跟鞋，甚至来不及倒杯酒，就媚眼如丝地看着林凡，手指轻轻勾住他的领带：
“……我去洗澡。”
“……等我。”
说完，她带着一股香风，风情万种地走进了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林凡坐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扯了扯领带，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又要交公粮了？”）
（“这沉幼楚体力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他正感慨着自己这神级仙体的耐用性，口袋里的破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小弟】（陆景）。
林凡挑了挑眉，接通了电话，“不方便说话，有屁快放”。
“凡……凡哥！”
听筒里传来陆景刻意压低、且充满焦急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嘈杂的交响乐和碰杯声。
“出事了！那个温昊……那个孙子带着柳总去了云顶酒会！”
“他简直不是人！他带着柳总满场飞，见人就敬酒！柳总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已经被他灌得路都走不稳了！”
陆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和无助，以及一种“发现了惊天秘密”的恐慌：
“凡哥，我观察过了！我觉得这孙子……绝对是敌对组织派来的特工！”
“他一直在试探柳总的身体状况，手还不老实，一直想往柳总身上摸索……他肯定也发现了！他发现柳总也是个非人类！”
“就象上次那个……那个‘女魔头’（萧容鱼）一样！柳总肯定也是组织保护的重要怪物或者外星人吧？！”
陆景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发颤：
“我刚才偷听到他打电话，说什么‘带回去’、‘身体’、‘深入了解’之类的……凡哥！他绝对是想趁柳总醉了，把她绑架到秘密基地去！”
“他想对柳总进行切片研究啊！！”
“凡哥，我一个人搞不定啊！这酒会全是敌对势力的眼线，我只是个混进来的伪装者，我怕我一动手就被他们灭口了！您快来救驾吧！！”
林凡听着陆景这番脑洞大开的汇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敌对组织？外星人？切片研究？”）
他嗤笑一声。
（“这小子……中二病是治不好了。”
（“不过歪打正着，温昊那货确实没安好心。要是真让他得手了，把柳如烟这条线给搞崩了，那我这‘刷分’大业岂不是要受影响？”）
（“万一柳如烟真的被他控制了，或者剧情直接快进到大结局，其他绿茶还怎么出现？”）
林凡摸了摸下巴。
（“看来，确实得管管。”）
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解开的领带，又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撩人水声，身体却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让我亲自去？”）
（“开什么玩笑。”）
（“为了救那个整天给我甩脸子、还不给我吃软饭的女人，放弃这边的温柔乡？还要大半夜跑去跟那个油腻男对线？”）
（“这种赔本买卖，狗都不干。”）
他对着电话，语气平淡且充满威严地说道：
“行了，别慌。”
“这点小场面，……我来处理。你先找地方休息。”
说完，他不等陆景再说什么“凡哥威武”，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
林凡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个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击。
“陆景，发个定位给我。再偷拍一张柳如烟现在的照片，要那种看起来最危险、最容易让人误会的角度。”
“收到！为了组织！”
几秒钟后，定位和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里，柳如烟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地靠在沙发上，而温昊正凑在她耳边，手里拿着一杯酒，那姿势，怎么看怎么象是在图谋不轨。
（“完美。”）
（“这种脏活累活……哪能让‘神仙’亲自干呢？”）
（“我不是……还有个备用工具人吗？”）
林凡反手就点开了那个头像——【陈凯】。
点击发送。
【图片】 【定位：云顶酒会】 【林凡：哟，陈助理，你心心念念的柳总，好象快被人‘吃’了啊？你人呢？不会还在发朋友圈吧？】
发送成功。
林凡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甚至能想象到陈凯看到这张照片时那气急败坏、绿光罩顶的表情。
（“去吧，皮卡丘。”）
（“让我看看……是你这个‘绿茶男’的战斗力强，还是那个‘骗子男’的手段高。”）
不到三秒钟。
“嗡嗡嗡——！！！”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陈凯】。
林凡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伸手。
长按。
关机。
世界彻底清静了。
“……谁的电话？”
浴室门打开，沉幼楚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她身上裹着浴袍，皮肤被热气蒸得粉嫩，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是不是……你那个‘老婆’？”
她还是有点介意。
林凡把关了机的手机随手塞进沙发缝里，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出水芙蓉般的美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有谁。”
他站起身，走向沉幼楚，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今晚……”
他低下头，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而慵懒：
“……天王老子的电话，我也不接。”
“……我只接你。”
说完，他没给沉幼楚再提问的机会，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了那张宽大柔软的欧式大床。
“呀——！”
沉幼楚惊呼一声，随即便是满室旖旎。
一切平息之后，沉幼楚象一只被抽干了力气的猫，软绵绵地瘫在林凡的怀里。她那张美艳的脸上带着未褪的潮红，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斗，那种直冲云宵的馀韵久久未能散去。
“……”
沉幼楚闭着眼睛，眼角却有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了林凡的胸口上。
“怎么了？”林凡点了一支烟，餍足地吐了个烟圈，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舒服哭了？
沉幼楚咬住了下唇，心中的酸楚翻江倒海。林凡的技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变好了。
以前在出租屋的时候，林凡就象个呆头鹅。连解衣服扣子都会手抖。
但是刚才的一切，简直是完美。那种游刃有馀，那种老练绝不是天赋两个字能解释的。
那是无数次实战堆出来的经验。
在她看来，林凡这身技术，就是柳如烟那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日日夜夜压榨出来的铁证！
（“我的林凡……你是受了多少苦，才被迫学会这些讨好女人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