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如烟金融”总部。
林凡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楼大厅。
一夜之间，这里的空气都变了。前台小姐在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职业假笑瞬间变成了受惊般的躬敬，猛地站起身：“林……林先生！您……您来了！”
开放式办公区里，那些昨天还对他不屑一顾的“精英”们，此刻都象鹌鹑一样缩在自己的工位上，用敬畏、好奇、甚至恐惧的目光偷偷打量着他。
10亿合同！王夫人的！
这个废物一夜之间，成了公司最神秘的真神。
林凡无视了这一切，径直走向了销售部角落，那个属于他、已经积了一层薄灰的工位。相比于周围精英们的忙碌，他这个关系户的工位简直象个被遗忘的孤岛。
他拉开椅子坐下，无视了桌底乱七八糟的网线，双脚舒服地翘在了办公桌上。
他心里盘算着，几天后就是张山河《龙拳》剧组出发的日子。
（“我总不能就这么消失一个月，柳如烟和王秀琴非得把我电话打爆不可。”）
（“正好找个借口，就说要去海外考察一个高回报项目，需要封闭式调研一个月。”）
（“但空口白牙不行，我必须在走之前，再干一票大的。”）
他可不是为了柳如烟，纯粹是为了自己能安心“摸鱼”。
他必须展现出一种“我人虽然不在，但我依然能日进斗金”的恐怖实力，彻底镇住这两个女人，让她们不敢在他拍戏（公费蜜月）期间，天天打电话来烦他。
（“得让她们觉得，我随手搞点投资，都比她们辛辛苦苦干一年赚得多。”）
林凡的十指搭在了自己那台破旧的二手办公计算机键盘上。
做投资？他脑子里那“神级金融经验”的储备，足够他去华尔街当教父。
但是……
（“看那些k线图、行业报告、财务报表……太累了。”）林凡撇了撇嘴，（“那是‘打工人’才干的事。我讨厌打工。”）
他露出了一个“乐子人”的坏笑。
（“想赚钱，用得着自己分析吗？”）
（“为什么不直接抄‘内幕人士’的作业呢？”）
他的自动跟单程序，是他上上个世界为了摸鱼随手写的，早就设置好，挂在后台自动运行了。
程序穿透包括美国国会山、金融监管机构在内的最高级别网络防火墙。它不窃取情报，只做一件事——定向扫描并锁定那些大人物的私人离岸加密交易账户。
林凡对普通交易员毫无兴趣。他的“‘大人物’筛选器”内置了一个高风险列表，专门筛选那些最有可能进行“内幕交易”的目标：美国国会议员、内阁官员、总统及其直系亲属。 证监会、财政部等关键部门高层等等。
林凡坚信一个真理：“制定规则的人”永远最先知道如何利用规则获利。
而内核就是“一键跟单”。
一旦筛选器锁定的目标账户发生大额异动——比如在某项法案出台前，精准地抛售军工股、全仓买入新能源股，或者突然全仓做空某个加密货币——程序会立刻触发。。
全自动执行，无需林凡手动干预。
最妙的是，程序自带反追踪和日志清除功能，确保他的“跟单”行为永远不会被目标察觉。
（“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自动成交记录，赚了多少。”）
他这么想着，打开了计算机，登录了那个隐藏在暗网深处、用多重跳板和加密货币注册的离岸交易账户。
当他看到账户馀额时……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宿醉还没醒。
“……”
他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缓缓地、一个一个地书着零。
“个、十、百、千、万……亿？”
（“我操？！”）
林凡的表情，凝固了。
（“……两亿？！”）
（“我什么时候赚的？！我昨天……我昨天不是在忙着演‘恐怖片’，就是在‘安抚’老婆啊！”）
他瞬间警觉起来，立刻调出了后台的交易日志。
一行刺眼的数据弹了出来。
“……”
林凡看着这个交易记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两个小时……”）
（“……两亿……”）
林凡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抬头看着办公室那布满灰尘的天花板。
他那张帅气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沧桑”和“感慨”的笑容。
（“唉……”）
（“……就算女频写手，也写不出这么轻松的赚钱方式吧。”）
林凡悠哉地靠在自己那张破旧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欣赏着屏幕上那串闪亮的数字。
（“两亿……到手。”）
这笔钱，就是他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摸鱼假期”准备的完美借口。
他面不改色地截了张图，将那串天文数字的盈利记录保存下来。
（“‘海外考察’一个月的理由有了。”）
紧接着，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某个购物app，在“情趣”分类里精准地搜索起来。
很快，一张图片被他选中、截图。
那是一套设计极其大胆、布料省到极致的“空姐制服”，深v、超短裙、网袜……一应俱全。
他点开【老婆】（柳如烟）的聊天框，面无表情地将两张截图——【两亿盈利】和【空姐制服】——一起发了过去。
【刚赚了点小钱，这是项目报告。】 【这是我晚上的绩效奖励，提前准备好。】
一秒钟后。
“呵。”
林凡看着那个表情，撇了撇嘴，缓缓地靠回了椅背上。
（“唉……”）
他用一种充满了沧桑和感慨的语气，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舔狗。”）
（“随手赚两个亿，就为了买她穿一次制服，她还扭扭捏捏，给我甩脸子。”）
（“这服务态度太差了。”）
他正感慨着自己这舔狗当得有多么卑微，桌上的破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妻子】（沉幼楚）
他现在还在“柳如烟”的剧情范围内，这个电话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烦躁。
他接通了电话。
“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沉幼楚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紧张和试探的声音，“我……我是沉幼楚。你……你还在‘如烟金融’吗？”
“在。”
“你……你下来一下，好吗？”她的声音更低了，“我……我得赔你那身衣服。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林凡叹了口气，（“这疯女人，还真找上门了。”）
他站起身，无视了周围同事那“神仙又去哪儿”的敬畏目光，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门。
一出门，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果然停在路边。
林凡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股熟悉的、混合着威士忌和高级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又想起了昨晚那身被毁掉的阿玛尼。
“我带你去买衣服。”沉幼楚目不斜视地激活了车子，她的侧脸紧绷，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情绪。
“麻烦。”林凡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你直接给钱就行，我自己去买。”
“不行。”沉幼楚的声音很坚决，“那是一套阿玛尼，我……我把你吐成那样，必须……必须当面赔礼。”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多买一些……就当是……赔礼了。”
林凡一听有“多买”，倒也不再拒绝。
“行吧。”
法拉利平稳地导入了车流。
车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林凡懒得开口，沉幼楚却似乎在蕴酿着什么。
“那个……”她终于忍不住，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假装八卦的语气开口，“刚才……那个地方，就是你‘妻子’的公司？”
“恩。”
“你和她……”沉幼楚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装作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定很浪漫吧？以前的事情……你……你都还有印象吗？”
（有个屁！）
林凡因为根本没被灌输这些记忆，一脸坦然地随口应付：“印象啊，都有些模糊了。”
“模糊？”沉幼楚故作惊讶，“怎么会呢，那可是和你妻子的记忆啊。”
“有的应该记得。”林凡开始有些不耐烦。
“那……”沉幼楚的语气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什么，“……那你们的纪念日呢？总该记得吧？比如……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他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皱着眉头，缓缓地、用一种极其机械的、仿佛在背诵历史课本的语气说道：
“……五年前，x月x日。”
沉幼楚的心猛地一颤！
但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太平淡了，象在背诵一个数据，没有半分情绪！
“哇，记得这么清楚？”沉幼楚继续套话，“那婚礼一定很盛大吧？”她凑近了一点，“是在哪家酒店办的？我好歹也是江城的，说不定还听说过。”
“……”
林凡卡壳了。
（“……我操！日记我没仔细看，就记了个日子！”）
“酒店？”他脸上的茫然变得真实了起来，“……酒店不就是酒店吗？”
“不知道？”沉幼楚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故作夸张地追问道，“结婚的酒店都不知道？这可是大事！那你们请了哪些人？伴郎是谁？婚礼的主持人说了什么祝福词？”
“……”林凡的表情开始不耐烦，（“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不知道！谁管那个！”
（“他不知道……”）沉幼楚的心跳得更快了。
“好，结婚太复杂了吗？”她假装“善解人意”地放过了他，但立刻换了一个更刁钻的问题，“那你第一次约会，送她的礼物，总记得吧？”
“……礼物？”林凡的大脑一片空白，（“鬼知道送了什么！”），他只能随口胡猜：“……花？还是……口红？”
“那……那她呢？”沉幼楚强忍着激动，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她有什么爱好？她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什么？”
“……”
林凡彻底没词了。
他只知道柳如烟那个女人很麻烦，很冰冷，至于爱好？喜欢用脚踩我脸算不算？
“我……”他被问得烦了，那股被当成犯人审问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说了我不知道！你烦不烦？！查户口吗？！”
“……”
沉幼楚不说话了。
但她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那个系统灌输的结婚日期！他能象机器一样背出来！”）
（“但是……所有！所有关于细节、关于感情、关于经历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他果然……是被灌输的！”）
她强忍着那股即将冲破胸膛的狂喜，猛地转过头。
她那双漂亮的媚眼死死地盯住了林凡，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致命的问题：
“林凡……”
“……你到底……是不是柳如烟的老公？”
“？！”
林凡那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我操？！什么情况？！”）
（“系统bug？！身份切换出错了？！”）
一股比“被柳如烟捉奸”还要强烈的恐慌感，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她……她怎么会这么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是不是发现我的马甲了？！”）
他那堪比影帝的演技，在这一刻，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慌乱”！
“……我……”
他卡壳了。
他不敢回答。
他甚至下意识地、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茫然的语气，反问了自己一句：
“……我……应该是吧？”
（“他慌了！！”）沉幼楚在心里疯狂尖叫！
而林凡，也被自己这句“不确定”的回答给吓到了！
（“万一……万一系统真崩了呢？万一我这个‘老婆’的身份出问题了呢？！”）
他再也顾不上伪装，猛地掏出那台破手机，点开了那个诡异的通讯录！
在沉幼楚那“紧张”到摒息的注视下，林凡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他看到了。
【老婆】（柳如烟）的名字，还牢牢地、鲜红地钉在置顶第一位！
（“……还在。”）
（“……系统没崩。”）
林凡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
（“妈的……吓我！）
他猛地收起手机，那张“慌乱”的脸因为被愚弄而瞬间涨红！他那股“被冒犯”的不悦，彻底爆发了！
“你他妈有病吧？！”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你问这种莫明其妙的问题干什么？！”
他死死地瞪着沉幼楚的眼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的语气，给出了答案：
“……是！”
“……我当然是柳如烟老公！！”
“……”
沉幼楚没有再说话。
她缓缓地转过头去，重新看向了前方的道路。
但林凡没有看到……
在她的墨镜后面，那双漂亮的媚眼里，此刻正迸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喜！
（“他慌了！！”）
（“他刚才……真的慌了！！”）
（“他甚至……还要掏出手机确认一下！！”）
沉幼楚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她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
（“……果然！”）
（“他对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真实的记忆！”
（“‘柳如烟的老公’……这个身份……果然是那个该死的‘系统’强行灌输给他的！！”）
（“他……他还是我的林凡！他还是我的‘林工’！！”）
（“他只是……被系统污染了！他只是需要唤醒！！”）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的自信和占有欲，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膛。
（“……柳如烟……”）
沉幼楚的红唇，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势在必得的笑。
（“……你等着。”）
（“……我会让他……一点一点地……想起‘我们’的过去。”）
（“……我会把他……从你那个虚假的‘系统’里……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