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佬加更)
“咔。”
一声清脆的、机械的声响,从玄关的总电闸处传来。
“嗡——”
别墅大厅那盏奢华的、仿佛能照亮半个庄园的水晶吊灯,在闪铄了两次之后,猛地恢复了照明。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也照亮了这如同地狱绘卷般的走廊——墙上的人形凹陷、碎裂的防弹玻璃、还有走廊尽头那几个被捆成一串、狼狈不堪的“林家高层”。
“……灯……灯亮了?”
秦月瑶那张埋在林凡阿玛尼西装上的脸,缓缓抬了起来。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在适应了光线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林凡还是那个林凡,手里还拎着那袋已经凉透了的麻辣小龙虾。
而在他们身后的走廊尽头,那几个“消失”的林家人——林瀚东、华婉书、林雅如、林宇——正象一串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螃蟹,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没……没死?”秦月瑶的大脑一片空白。
“啊——!有鬼啊!”
“快跑!快跑!”
与此同时,别墅的其他角落,那些被林凡神级格斗手刀敲晕的保镖和仆人们,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他们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墙上的人形凹陷、碎裂的防弹玻璃、以及那几个被捆成一团、狼狈不堪的亿万富翁雇主。
没有人敢上来问一句“发生了什么”。
恐惧,瞬间战胜了职业操守。
“妈呀!”
“这他妈是人干的活儿吗?!”
“老子不干了!!”
幸存的保镖和仆人们,连滚带爬,甚至顾不上拿自己的私人物品,象一群被捅了窝的黄蜂,尖叫着、哭喊着,冲出了那扇被林凡好心打开的大门,连夜逃离了这座闹鬼的庄园。
转眼间,诺大的别墅,只剩下了林家人,和门口这对诡异的患难情侣。
十分钟后,客厅。
气氛压抑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恐惧、尘土和……麻辣小龙虾的古怪味道。
林瀚东、林雅如,以及一个同样刚被解开、戴着金丝眼镜、脸色惨白的律师,三个人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他们的骄傲、算计、乃至世界观,在今晚这绝对的、非人的力量面前,被碾得粉碎。
在沙发的另一头,华婉书和林宇缩在一起,还在为刚才的恐怖片经历而瑟瑟发抖,时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抽噎。
唯一的异类是林凡。
他悠哉地坐在那张最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无视了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将那袋麻辣小龙虾“啪”地一下放在了茶几上,戴上手套,开始专心致志地剥壳。
而在他身边,秦月瑶紧紧地挨着他坐着。
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备用衣服。她低着头,小手死死地抓着林凡的西装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救生圈,打死也不松手。
(“看来今晚的恐吓疗法……效果拔群。”)
林凡优哉地将一块沾满汤汁的虾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想着。
他瞥了一眼对面长沙发上那群鹌鹑。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林瀚东,那个往日里威严满满、时刻端着一家之主架子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握着一个空茶杯,眼神飘忽,显然还没从怪物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林雅如,那个一向自诩冷静、智珠在握的冰山军师,正死死地盯着地毯,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至于华婉书和林宇,那两个缩在角落的,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还在为刚才的恐怖片经历而瑟瑟发抖。
林凡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他心里舒坦极了。
(“没有那些不由分说的攻击,没有那些阴阳怪气的嘲讽,更没有那些绿茶味的挑拨……”)
他想起了自己99个世界里经历的那些修罗场——那些女主、女配、男小三们,一个个口才好得能去说相声,逻辑刁钻得堪比哲学家。她们总能找出各种角度来攻击他、pua他、贬低他,让他憋屈得内伤。
可现在呢?
这帮人被他实打实地恐吓了一轮后,一个个都老实了。
他们脸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算计,全都被纯粹的恐惧所取代。
(“果然,”)他心满意足地撕开一个虾头,(“对付这帮自以为是的贱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恐吓……来得最直接,效果最好。”)
(“耳朵总算是清净了。”)
“什么时候签字?”
律师颤斗着,从摔坏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档,推到了林凡面前。
林凡“哦”了一声,腾出那只还算干净的手,拿起了文档。秦月瑶立刻象只树袋熊一样,又往他身上挪了挪。
林凡飞快地翻着文档。《股权无偿转让协议》……《赠与协议》……《婚前协议书》……
忽然,他手指停住了。
“呵……”
他笑了。
他从那叠厚厚的、条款繁复的《信托基金补充条款》的中间,抽出了一张纸。
一张被巧妙地夹在中间、页码都对不上的纸。
《最终遗嘱与财产处置声明》
“……本人,林凡,自愿于身故后,将名下所有林氏集团股份、不动产及现金资产,全部交由我弟弟……”
林凡故意拉长了声音,在林宇那瞬间紧张起来的目光中,念出了那个名字:
“……林宇……继承。”
“……”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瀚东和林雅如的脸色,从铁青……瞬间变成了死灰!
“哈哈……”林凡看着他们那副“阴谋败露”的表情,真的笑出了声。
(“这种把真文档藏在文档堆里,利用人签约时的烦躁和疏忽,让人糊里糊涂签字的把戏……”)
(“……这可是我骗女主签《离婚协议书》和《离职申请》的老套路了!”)
(“这帮蠢货……”)
(“居然妄图用我的绝招打败我?”
“这个,”他抬起眼皮,“怎么回事?”
他指着遗嘱上“继承人:林宇”那一行字,似笑非笑。
“那……那是……”律师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为了防止以后……有……有财务纠纷……”
“哦?纠纷?”林凡笑了,“我他妈要是挂了,我的财务不应该全留给我老婆吗?”
他这话刚说出口,下意识在脑海里浮现的,居然是柳如烟那张冰冷的脸。
(“不知道柳如烟那个女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一笔‘遗产’在等着她,会不会一时冲动,搞一出‘谋杀亲夫’的戏码?”)
林凡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毕竟……毕竟是林家的财产,”一直挂在他身上的秦月瑶突然开口了,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小声说,“还……还是这样……比较好。”
林凡:“……?”
他扭头看着她。大姐有你什么事啊?
但他瞬间反应了过来。
(“操,忘了。的股份。”)
(“可我……现在还和柳如烟是合法夫妻。”)
林凡的头……开始痛了。
(“这个重婚罪的bug到底要怎么解决?”)
他呆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个唯一有用的工具人——律师。
“问你个问题,律师。”
“您……您说!”律师吓得一哆嗦。
“这个婚约,”林凡敲了敲那份《婚前协议书》,“必须是法律意义上结婚才行?”
“还是说,”他压低了声音,“……咱们就办个假婚礼,对外宣布一下,不领证,行不行?”
律师看了一眼林瀚东,看他拼命摇头,赶紧说道:“不……不行,林先生!爷爷的遗嘱信托里写得很死,必须是……是法律上承认的婚姻关系,股份才能解锁!”
林凡头痛欲裂。
(“这下麻烦了……我必须得想办法先和柳如烟离婚。看来,得提早找个离婚律师了。”)
“行吧。”
林凡懒得再跟这帮蠢货计较。他拿起笔,在那一叠“赠与协议”和“婚前协议”上“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一个破遗嘱,签了再说。先把股份拿到手。反正摸清楚情况,我保证你们下去的比我早。”)
“搞定。”他拍拍手,站了起来。
秦月瑶像只小尾巴,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一只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我走了。”林凡往外走。
“月瑶!”林宇看到秦月瑶要走,终于鼓起勇气追了上来,“月瑶,我送你……”
秦月瑶一看到他,身体猛地一颤,像触电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直接躲到了林凡的身后。
那眼神,是彻骨的冰冷和失望。
林宇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他当时独自逃跑的那一幕,彻底伤透了她的心。他尴尬地停在了原地。
庄园外,夜风微凉。
林凡掏出了手机,准备打车。可他刚一抬手,就感觉自己的西装下摆被一股力道死死攥住。
“……”
他一回头,就看到秦月瑶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缩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打死也不松手。
“你到底要干嘛?”林凡没好气地问。
“……我……”秦月瑶低着头,声音还带着哭腔,“你……你能不能陪我回家。”
林凡看着她这副吊桥效应拉满的样子,估计是今晚那场恐怖片演得太过火,把她吓破胆了。
(“真是个麻烦的富婆。”)
他掏出手机,本想直接把她塞进车里了事,却下意识地点开了朋友圈。
一条新动态弹了出来。
是陈凯。
【照片:一张演唱会内场的图,角度很亲密,能看到旁边柳如烟的侧脸。】 【配文:柳总为了合同的事安慰我,特地陪我来看xx的演唱会,太开心了。工作上我会继续努力的!】
林凡的目光,锁定了陈凯手腕上那块崭新的百达翡丽鹦鹉螺。
(“呵,果然上百万的手表就到不了我手里。”)
(“柳如烟……你这补偿,可真是够大方的。”)
林凡心中冷笑,他看了一眼时间。(“很好,她今晚是回不来了。时间来得及。”)
他随手截了个图,点开柳如烟的聊天框,把那张“鹦鹉螺”的照片发了过去。
【配文:你那个助理的手表不错。但是你的过夜费也没了。】
发送。
在柳如烟的电话打进来之前,林凡果断地按下了关机键。
他收起手机,看着眼前这个还在发抖的“40股份”,叹了口气:“车钥匙。”
“啊?”秦月瑶一愣。
“你不是要我送你回家?车钥匙给我。”
秦月瑶乖乖地从包里掏出了她那把粉色的保时捷钥匙。
林凡开着这辆骚包的跑车,一路把她送到了她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公寓。
“你一个人住?”林凡看着这间装修精致但冷清的顶层复式,随口问道。
“恩……”秦月瑶小声应着,显然这里是她的私人空间。
林凡把她送到玄关,转身就准备走。
“你别走!”
那只小手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衣角。
林凡回头,只见秦月瑶站在公寓玄关,死活不肯松手。
林凡被她这黏糊劲儿搞得有点不耐烦了,他“呵”地一声,故意低下头,用一种流里流气的语气调戏她:
“怎么?送你到家还不够?”
“是不是还要我陪你睡觉啊,大小姐?”
秦月瑶愣了一下,她那张沾着泪痕的甜美脸蛋上,居然“唰”地一下红了。
她缓缓地、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问了一句:
“……真……真的可以吗?”
林凡:“……”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蹿了上来。“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人?!男公关吗?!”
“……得加钱!”
秦月瑶又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林凡会是这个反应。她那双红肿的眼睛眨了眨,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
林凡彻底无语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吓破了胆、已经分不清安全感和依赖的女人,最后还是嫌弃地叹了口气。
“行了,进去吧。”
他没再管秦月瑶的反应,自顾自走进她的卧室,在那张大到离谱的公主床上一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我……”秦月瑶红着脸,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别废话,过来。”林凡不耐烦地命令道,“我警告你,我只躺一会儿,等我走了你别又发疯。”
“哦……”
秦月瑶像只听话的小猫,乖乖地爬了上来,和衣躺在了林凡身边,但还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林凡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很累。
但身边这个“挂件”显然不如他淡定。
她身体僵硬,但因为极度的恐惧后遗症,又本能地想靠近热源。她一会儿觉得冷,往林凡怀里缩了缩;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恐怖画面,猛地一颤;一会儿又觉得姿势不舒服,身体扭动了一下。
(“……”)
林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淅地感觉到身边那具柔软、馨香的身体在不停地摩擦。她每一次紧张的扭动,那丝滑的布料都紧贴着他的骼膊和大腿,那股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更是像钩子一样往他鼻子里钻。
他侧过头,借着月光,看到她那张沾着泪痕、却依旧甜美诱人的脸。
(“要不……”)一个极其魔鬼的念头涌了上来,(“……就蹭蹭……不进去?”)
(“反正她现在脑子不清醒,事后也不一定记得……”)
林凡的手都快抬起来了,但最后还是“啧”了一声。
(没洗澡,也太脏了!)
他指尖不动声色地,暗暗掐了个诀。
一股微弱的、带着安神效果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
几分钟后,身边那只“小兔子”彻底安静下来,陷入了深沉的睡眠,抓着他衣角的手也松开了。
林凡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消失在了房间里。
他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冲刷着身体,也冲刷掉了那股混合着血腥、恐惧、麻辣小龙虾和秦月瑶眼泪鼻涕的诡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