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温旭公司楼下。
祁骁把车嚣张地停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拨通了温旭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温旭略带疲惫却依旧好听的声音:“骁骁?”
祁骁立刻用能甜出蜜的声音对着话筒:“老公~下班了吗?在你公司楼下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温旭迟疑的声音传来:“……骁骁?你……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头了?还是遇到麻烦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接错了电话,或者祁骁被人绑架了在说反话。
祁骁心里骂了一句“你才撞到头”,嘴上却更甜了:“哎呀,人家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快点下来嘛,等你哦~木啊!”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搓了搓骼膊上的鸡皮疙瘩。
没过多久,温旭带着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快步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左右张望。
祁骁立刻降落车窗,探出半个身子,笑容璨烂得象个向日葵,用力挥手:“老公!这里这里!”
温旭脚步一顿,目光复杂地走到车边,俯身看着他,伸手想摸他额头:“真没发烧?还是吃错药了?”
祁骁一把拍开他的手,撅着嘴(自己都觉得恶心):“说什么呢,人家体贴你上班累,特意来接你,你不感动就算了,还怀疑我。”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温旭被他这“娇嗔”弄得浑身一激灵,可看着祁骁那张虽然表情夸张却依旧俊俏的脸,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一丝笑意和……警剔。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祖宗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似笑非笑地看着祁骁:“感动,特别感动。说吧,闯什么祸了?还是看中哪辆限量版新车了?”
祁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看看!这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和“过度解读”,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他脸上却维持着甜腻的笑容:“没有啦~就是想对你好嘛,老公,上班累不累啊?肩膀酸不酸?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呃,点你爱吃的。”
温旭靠在椅背上,审视着祁骁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这么乖?那……晚上回家,好好‘奖励’你。”
祁骁手一抖,车子差点拐歪,干笑两声:“哈……哈哈……先吃饭,先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车子停在了他们常去的那家私房菜菜馆。
祁骁全程殷勤备至,剥虾剔骨,嘘寒问暖,眼神黏糊得让温旭几乎以为他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了体。
“骁骁,”温旭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眼底审视的光芒不减,“你今天……很反常。”
祁骁心里一咯噔,脸上却立刻堆起无辜又委屈的表情:“我怎么反常了?人家想对你好都不行吗?是不是我平时太不懂事,偶尔体贴一下,你反而不习惯了?”
他越说越“伤心”,垂下眼睫,“那我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了……”
“没有不习惯。”温旭立刻否认,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只是受宠若惊。我的骁骁终于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祁骁顺势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抬眼抛去一个自认“妩媚”实则略显笨拙的眼神:“那……老公喜欢吗?”
温旭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转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结了帐,两人驱车回家。
一进门,祁骁就推着温旭往浴室走,语气是刻意拿捏出的娇憨:“老公,你先去洗澡,洗干净点哦~今晚,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温旭被他推着,回头看他,眼底兴味更浓:“什么惊喜?现在不能说?”
带着满心好奇和隐约的期待,温旭走进了主卧浴室。
祁骁则溜去了客卫,快速冲了个澡,然后做贼似的溜回卧室,从衣柜深处摸出那个烫手的黑色袋子。
穿上那套兔子装,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里面那个戴着白色长耳朵、穿着网袜、后面还缀着个毛球的“怪物”,差点没把自己臊晕过去。
“为了自由……为了反击……拼了!”他对着镜子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关掉了主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光线昏黄的壁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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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景大平层晚餐的气氛温馨得有些异样。
顾清言不仅主动布菜,还时不时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眸专注地看着祁炎,问些诸如“老公,这个合口味吗?”、“老公,工作累不累?”之类的话。
祁炎逐渐迷失在那一声声“老公”中。
心中虽有些疑虑,却也觉得或许是前两天的“惩戒”和这两三日的体贴,终于让自家这只清冷的猫儿彻底收了心,学会了依赖。
殊不知,这温情背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反击”。
饭后,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顾清言先去洗漱。
祁炎则习惯性地去了书房,处理一些未尽的公务。
当顾清言洗完澡,推开书房的门时,祁炎刚从一份复杂的并购案文档中抬起头,目光触及门口的身影,呼吸瞬间一窒。
顾清言只穿了一件祁炎的白色衬衫。
那衬衫穿在他身上明显宽大,衣摆堪堪遮住腿根,两条笔直修长、白得晃眼的腿毫无遮掩地露在空气里。
他没穿鞋,赤足踩在深色的地毯上,脚踝精致,脚趾圆润,透着淡淡的粉。
刚沐浴过的湿润黑发柔软地贴在额前,发梢还缀着未干的水珠,顺着优美的颈线滑入松开的领口。
他脸上没什么多馀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可正是这份清冷,与他此刻的穿着和姿态形成了惊心动魄的、纯与欲的极致反差。
祁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全涌向了头顶,又急速向下汇聚。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握着钢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手背青筋微凸。
“老公,”顾清言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带着沐浴后的微哑和水汽,像羽毛轻轻搔刮过心尖,“忙完没?我想你了。”
祁炎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几步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顾清言面前,深邃的眼眸里燃着两簇灼人的火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清言,你……要命。”
他伸手就想将人揽进怀里,滚烫的吻眼看就要落下。
顾清言却微微侧身,抬手抵住了他坚实的胸膛。
他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嗔怪和……狡黠?
“别急,先去洗澡。你身上有烟味和汗水的味道。”
祁炎被他这欲拒还迎的姿态撩拨得几乎要爆炸,恨不得立刻将人按在书桌上就地正法。
但他看着顾清言清澈的眼睛,想到这几日他的“乖巧”和此刻的“主动”,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压下了几乎失控的冲动。
“好。”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字,又深深看了顾清言一眼,仿佛要将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刻进骨子里,然后才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