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01房内
顾清言站在客厅中央，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指尖微微发凉。
祁炎就坐在沙发上，只穿着一件熨帖的深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目光落在顾清言身上，语气淡然，“喝酒了？”
顾清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迎上那道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喝了一点，壮胆。”
祁炎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似乎觉得这个答案有点意思。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继续打量着他。
从他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精致眉眼，到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淡色唇瓣，再到略显单薄却线条优美的身体。
那目光缓慢地巡梭，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和不容置疑的压迫力，让顾清言感觉自己象是被剥去了所有外在的防护，无所遁形。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泛白。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象是被无限拉长。
就在顾清言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击垮时，祁炎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命令式的意味，只有一个字：
“脱。”
顾清言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真切切地听到这个字从对方口中吐出。
一种混合着羞耻、难堪和屈辱的感觉还是瞬间涌了上来，冲得他耳根发热，脸颊却失去了血色。
他没有动。
象是被钉在了原地，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
祁炎似乎并不意外，也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过了大约十几秒，他才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却比任何催促都更让人心惊：
“怎么，要我帮你？”
这句话猛地刺破了顾清言紧绷的神经。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
他抬起微微颤斗的手，伸向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一颗，两颗……随着纽扣的解开，原本严谨的领口逐渐松垮，露出其下一小片白淅得晃眼的肌肤和清淅精致的锁骨轮廓。
那白淅与衬衫的纯色形成强烈对比，带着一种脆弱又诱人的易碎感。
就在顾清言解开第三颗纽扣时，一直静立不动的祁炎忽然动了。
他起身迈步上前，步伐沉稳，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清言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带着冷冽气息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手腕却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祁炎的动作快得不容拒绝，他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了顾清言清瘦的腰肢，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可以了。”祁炎的声音低沉沙哑了几分，之前刻意维持的冷静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某种被压抑的、更具侵略性的东西开始涌动。
他没有再给顾清言任何准备的时间，俯身，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攫取了他的呼吸。
唇齿相触的瞬间，顾清言浑身的血液象是凝固了。
祁炎的吻带着强烈的掌控感，却意外地没有半分粗暴。
他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手腕却被对方攥得更紧，腰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鼻尖萦绕着祁炎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那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极具侵略性的味道。
可落在他身上的动作，却温柔得不象传闻中那个冷面阎王。
顾清言反常的没有生出排斥感，反倒有股细微的暖意顺着相触的地方漫开，让他下意识顿了顿。
祁炎察觉到了他的紧绷，缓缓退开半寸，：“不用怕，我会轻一点。”
顾清言猛地回神，慌乱地别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没有怕。”
话一出口，才发现尾音带着颤。
祁炎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俯身凑到他耳边。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巧了，我也是。不过我提前做了功课，不会让你太难受，甚至……会让你喜欢上。”
顾清言猛地抬头，瞳孔都震得微缩。
眼前这人有权有钱有貌，身边从不缺示好的人，怎么看都该是经验老道的模样，竟也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
祁炎没再给他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揽着他腰的手轻轻用力，将人带向卧室的方向。
他让顾清言坐在床沿，自己则半跪在地，抬头看着他，动作自然地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指尖碰到布料时，还特意顿了顿，象是在确认他的反应。
顾清言没有躲开，只是垂着眼，心跳快得快要冲出胸腔。
“疼的话就告诉我。”祁炎解开最后一颗纽扣时，轻声说道。
衬衫从肩头滑落时，顾清言本能地想抬手去挡，手腕却被祁炎轻轻按住。
祁炎没有急着动作，只是沿着他腰侧的线条轻轻摩挲。
那力道很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却让顾清言的后背不受控地泛起一层薄汗。
“放松点。”祁炎的声音就在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
下一秒，他感觉到唇瓣落在了自己的颈侧。
顾清言的身体骤然一颤，指尖用力攥紧。
祁炎察觉到他的紧张，没有再继续向前。
“别怕，跟着我就好。”
顾清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对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让他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了些，却又在祁炎的唇再次落下时，彻底乱了分寸。
…………